“高中的时候你和我还有宵宵走得很近对吧?”
何嘉与点头,那可不。
一进高中,他爸妈知道他和赵立宵一个学校就嘱咐他多照顾赵立宵一点,说他是哥哥照顾妹妹是责任,鬼知道他就比赵立宵大十二天!
之后他们家又搬到了赵立宵家隔壁,两家关系就更好了,他们俩每天一起上学下学自然走得很近。
而孟允和赵立宵走得近,他们三个自然就玩得比较好。
“而高一的时候你跟我还有宵宵不是一个班,你来找我,你们班上肯定有很多的猜测和绯闻吧。”
当时他们班也一样。
何嘉与长得还是不错的,那时候他们俩在同一个楼层赵立宵有时候会让他来叫她,而有时候他也有事来找她。
他一进他们班,总会有一大半的视线悄悄落到两个人身上。
私底下她高一的同桌还问过她,他们是不是在偷偷谈恋爱。
她一个女生都有人忍不住偷偷问,何况向来比较直白的男生们呢。
何嘉与努力回忆着最初,好像每次和她们走在一起之后都会有男生勾着他的脖子问他,怎么和女生走得那么近?是不是喜欢人家。
“是。”
“问到宵宵的时候你肯定说宵宵就是你的妹妹吧,然后人家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喜欢她的时候,你肯定说了“我会喜欢她?她就是我妹妹”类似的话吧?”
孟允笑眯眯的,一副看透你的样子。
何嘉与真的惊讶了。
没错,男生确实问过他,是不是喜欢赵立宵,而他也确实回答是妹妹。
不用何嘉与回答,孟允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答案。
“我说的没错吧。”
没给何嘉与说话的机会,孟允自顾自地道:
“就是因为你对宵宵的否认,才衬得我更像你喜欢的那个人。”
每个字何嘉与都能听懂,但合成一句话何嘉与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似乎有些不够了。
“为什么否认了宵宵……你就……更像我喜欢的人?”
何嘉与不确定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没有,连他自己听自己说的话都有些糊涂。
但孟允听懂了,就是问为什么呗。
“就高中的时候你和宵宵那种经常掐架的状态,谁也不会认为你会喜欢宵宵。然而高中的时候和你走的近的女孩,除了我和宵宵也没有谁了。”
“你都亲自排除宵宵了,那你身边的“好、兄、弟”自然就逮着我、”
孟允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何嘉与。
“和你打趣了。你要知道谣言说多了也会变成真的,在这种身边的所有人都认为你喜欢我而且又在你不讨厌我的心理下,你可能会产生疑问。”
“你,喜欢我吗?”
很准确的分析。
何嘉与记不起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孟允的,当他知道自己喜欢孟允的时候,身边的同学都是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
“而疑问产生就说明你自己都被蒙蔽了,自欺欺人这个成语可不是说说而已,受环境的影响,你蒙蔽了自己的内心,以为……”
“你喜欢我。”
说完孟允都有些口渴了,下意识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捞了个空。
无奈,孟允只好抬眸看向何嘉与。
“有水吗?我有点渴了。”
被孟允层层的分析震惊到了的何嘉与回过神来,咽了一口口水,“有。”
然后起身去给孟允倒了一杯水。
孟允接过水杯,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说了这么多话她是真渴了。
消化完孟允的分析,何嘉与其实也有点认同孟允的分析。
仔细想想,起初他似乎并没有喜欢她的这种想法,反而一开始他就被身边一起打篮球的兄弟不断地问她和赵立宵他喜欢谁。
高中的时候他和赵立宵一见面就跟火星撞地球似的,不吵两句两个人都觉得今天是不是少做了一件事。
可能是他表现得有点激烈,他的那些兄弟再打趣问他的时候直接不问赵立宵了,就问孟允。
在这一声声质问中,他似乎……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孟允。
可现在回过头去看。
他不知道孟允喜欢喝什么吃什么,但他记得赵立宵喜欢咸的豆腐脑,吃油条喜欢泡在豆浆里,最喜欢喝椰汁……
他不知道孟允喜欢什么颜色,但他知道赵立宵最喜欢明亮的黄色,像太阳的那种……
他不知道孟允孟允住在哪,但他每天都会和赵立宵一起回家,哪怕吵嘴,每一天都不曾落下……
现在想想他自欺欺人的青春里,原来心间落下了一滴水,漾起的波纹已经扩大到整个心海。
想明白的何嘉与回过神来,心里骤然一松,心情十分美好。
调侃着打趣,“看来你学医涉猎得很广嘛,连心理学都拿捏得死死的。”
“大学生心理健康不是每个学校的必修课?”孟允波澜不惊。
她的这点恋爱心理都是上这门课的老师给他们讲的。
何嘉与脸上慢慢聚拢起一团迷茫,“大学生心理健康?有这门课吗?”
孟允:“……”
得,这家伙估计连老师都没见过。
……
“说说吧。”
赵立宵的卧室里,赵立宵一头湿发,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手上拿了两瓶牛奶进来。
赵立宵一脸莫名其妙,顿了一下,伸手把门关了。
“说什么。”
“你和何嘉与。”
孟允从赵立宵的床上坐起来,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她。
赵立宵一听孟允要在她家住一晚,也没安排客房,直接和她住一屋,顺便说说话。
本来这个说说话是赵立宵打算向孟允了解她的恋爱里的一些细枝末节,现在反而成了孟允了解她。
赵立宵把牛奶放在书桌上,抓起脖颈间的毛巾搭在头发上,毛巾垂落下来遮住她大半张脸。
“我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语气平平,看起来很正常,可她的语调不自觉地有些高扬,这对熟悉她的孟允来说,她已经露馅了。
孟允爬到床尾,“我都看到了哦。”
赵立宵依然十分自得地擦着头,孟允没看出半分异样。
难道真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