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反应平淡。
叶行云：……
倒也不必反差如此大。
孟允偷偷往身后望了眼，憋着笑。
吃过晚饭，孟允跟着林里去花房帮忙。
花房里的花在林里放工人回家之前都处理好了，只是有些花喜湿需要浇水。
林里和孟允一人拿着一只水壶一左一右绕着花房浇了一圈。
把水壶放回原处，林里带着孟允去旁边的水池洗了洗手。
“你怎么来了？”
孟允闻言，抬头。
“妈，能把允允还给我了吗？”
哦，来找允允的。
林里看了孟允一眼。
孟允看着镇定，实则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皮隐隐发热。
找她就找她，说什么还……
“行吧行吧，你带走吧。”
见两人感情好林里也高兴，她又不是那种见不得自己儿子对女朋友好的人。
叶行云把孟允牵走。
“你怎么不问问我。”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叶行云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你愿意吗？”
这话……怎么听着像求婚。
孟允愣了一下，偏过脸去。
“去哪？”
叶行云低头一笑，“不去哪。”
孟允看过去。
那你找我？
“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怎么回事？
他的话最近怎么都那么动听。
“哥哥，你听说过一个词吗？”
“什么？”叶行云漫不经心抬头。
“油嘴滑舌。”孟允说着忍不住笑了一下。
想不到有一天她居然会对叶行云说这个词。
毕竟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他，她给他定下的初印象是矜贵毒舌且高冷。
“油不油，要试试吗？”叶行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孟允的红唇。
神奇的，孟允忽然觉得自己的嘴唇开始发热。
孟允伸手推开叶行云的俊脸，“不试。”
……
半夜，寂静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雪。
白雪飘扬而下，洋洋洒洒。
明明是鹅毛似的雪花，却不到一会儿就让所有的物品都盖上一层薄薄的白色薄膜。
原本的颜色被掩盖，慢慢变成白雪的世界。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场突如其来的雪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慢慢的，树上、街道、院子……都堆上了厚厚的一层雪。
冰雪的世界形成了。
天边，光线渐明。
太阳慢慢从天际爬上渐蓝的幕布，投落下的光经过白雪的折射更加明亮，像是被加强了一般。
天和地上的白雪好像接壤成了一片，由白变为蓝，天地相接。
天与地的界限在此模糊。
孟允迷迷糊糊睁眼。
房间里的窗帘在睡时忘了拉上，这会透明的玻璃映着外面的天色。
咦，好白啊。
神游了一下孟允突然意识到这天好像白得过分。
就像洗褪色了的蓝色牛仔裤。
她穿了鞋，哒哒地跑向窗边。
还没到窗口她就看见了一地的白。
下雪了！
看到雪孟允还是很兴奋的。
上一次在泽清看到雪还是孟允住进小别墅的那一年，白雪皑皑，就像做成下雪特效的水晶球。
之后的几年泽清再也没下过雪。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今年过年的这一天下雪，来年一定会好运的吧。
孟允望着天想。
孟允盯着天际看了许久，久到眼睛微微发酸她才目光下落。
叶家的庭院同样覆满了白色的雪，堆砌着，偶尔露出树皮原本的颜色。
嗳，下面好像有人。
一片白色中一个灰色的人影从门口走到庭院中央。
然后灰色的人影蹲下来，不知道在干什么。
孟允也不知道脑子没睡醒还是怎么了，居然穿着一身睡衣就那么站在窗口一直看着。
幸好房间的空调一直开着，室内温度很高，即便是穿着睡衣也不觉得冷。
看着看着，孟允觉得那些动作有些眼熟。
明明她在楼上看不清底下人的一举一动，可她就觉得熟悉。
直到一个雪球在雪地凸现，她才明白这熟悉打自哪里来。
这不就是在堆雪人嘛！
谁一大早跑出去堆雪人呐。
看穿的衣服的颜色应该是个男人。
家里的男人就三个，叶叔叔可以排除，看脸就知道不可能，叶行云呢也可以排除，他一向认为堆雪人就是一件无聊的事，又冷又无趣。
根据排除法就剩一个人了，叶大哥。
想想，好像叶大哥堆雪人也是合理。
他不喜欢不是还有叶臻，说不定是叶臻让叶大哥堆的。
小孩子嘛，可喜欢这些了。
经过一番思考孟允的脑子也清醒了，把床上睡成一团的被子稍微整理了一下。
洗漱完，孟允换上一早就准备好的新衣服。
里面是红色的麻花毛衣，裤子是一条复古的喇叭裤，很好地勾勒出腿的线条，外面穿着一件杏色的大衣，大衣的版型很好，穿在身上宽松却仍能看见隐约的身形。
孟允照着镜子把头发梳到一侧，给自己扎了一个麻花辫。
留出一指长的小尾巴，又对照着镜子把红色的贝雷帽戴上，整个人喜庆又清纯。
打扮好了下去。
楼下客厅林里坐着不知道在写什么，孟允下来，“阿姨，新年快乐。”
林里抬头，看见穿得喜庆的孟允夸了一句，“允允新年快乐，这一身真好看，喜庆。”
“谢谢阿姨夸奖。”孟允笑眯眯的，不枉费她想了许久怎么穿红色好看。
林里伸手往口袋一摸，打算给孟允一个红包。
但口袋空空的，她忘了拿红包了，她就说呢，好像有什么事忘了。
和林里打过招呼，孟允就要往外走。
她要亲自去揭开谜底。
林里注意到孟允走的方向，叫住她，“允允，你去外面吗？下雪了。”
“阿姨，我知道，我就是去外面看雪的。”
顺便看看外面的雪人。
“行吧，别待太久了，小心感冒。”林里摇摇头，想当年她也和孟允一样看到雪就想出去看看，摸摸。
现在啊，已经没了这种心思。
不喜欢了，也不合适。
“好。”
孟允打开门，很快又关上。
门外的寒冷还来不及入侵就被阻挡在门外。
银装素裹的世界让眼前的景色都干净了不少，甚至显露出几分神圣来。
雪人胖胖的身子已经堆起来了，那人蹲在地上滚雪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