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叶行云把拿在手里的东西给孟允看。
“这葡萄……”
孟允看到胡萝卜还算正常，当鼻子嘛，但这葡萄……
“当眼睛不合适吗？”
叶行云这么一说孟允觉得还挺合适的。
以前堆雪人都是拿瓜子壳或者圆溜溜的珠子当眼睛，在孟允的思维中叶行云应该也会拿类似的东西，是她的思维局限了。
“合适。”
“冷不冷？剩下来的我来吧。”
其实堆雪人就是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叠在一起，一个当头一个当身子，别的就是拟人化的点缀。
孟允把头放上去雪人差不多就堆好。
“好。”
叶行云把葡萄给孟允，拿着胡萝卜准备找个合适的位置插进去。
等他插好，孟允适时地将葡萄递上去。
叶行云一让开孟允才发现这雪人的鼻子有些怪异。
雪人的鼻子还是胡萝卜，只是，胡萝卜尖的那一段被插在雪里，胖的那一端成了视觉上的鼻子。
叶行云一让开孟允才发现这雪人的鼻子有些怪异。
雪人的鼻子还是胡萝卜，只是，胡萝卜尖的那一段被插在雪里，胖的那一端成了视觉上的鼻子。
胡萝卜的屁股上还保留着绿色的茎杆，使得雪人的鼻子绿绿的。
“哥哥……雪人鼻子好奇怪。”孟允指了指。
叶行云瞥了一眼，不奇怪啊。
“还好吧。”
“可是雪人的鼻子一般是尖的。”
“是吗？尖的那端好插一点。那我换一下。”
“算了，就这么着吧。”
干都干了，还是别让它变成白干。
话说……孟允微微歪了下脑袋，看久了还挺顺眼的。
叶行云把两粒葡萄按上去，一个略显怪异的雪人就做好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屋里，叶行云去了厨房。
现在就三个人在一楼，林里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儿的，孟允是不会做饭的，叶行云非常自觉地去做饭。
“阿姨，你这写什么？”孟允好奇地问了一句。
“年夜饭的菜单。”
叶行云端着一杯牛奶过来正好听见。
他把牛奶在孟允面前放下，顺便瞄了一眼菜单。
“妈，我们只有六个人。”
那页纸都写满了。
林里抬头，“我知道，这不是怕你不会多写点，有备无患嘛。”
叶行云：……
那真是谢谢了。
“先喝点牛奶垫垫，早餐吃牛肉面？”叶行云把牛奶往前推了推。
“好。”
扣扣。
叶行云和孟允寻着声音看过去。
“怎么不问问我。”
“那妈你想吃什么？”叶行云从善如流。
林里本来抱着调侃的心思，现如今看到叶行云如此平淡的表情，顿生出无趣，“牛肉面。”
叶行云挑眉，似乎再说，何必多此一举。
林里：！
“你这是在说我多此一举？！”
叶行云扔下一句“不敢”，便转身回厨房。
“允允，你看他这是不敢的意思吗？我看他比谁都敢。”林里阴阳怪气道。
孟允不好接话，局促地笑一笑，端起牛奶掩饰自己的逃避。
但好在林里也没有非要孟允说出个一二三来，说完转头拉着她讨论今天的年夜饭。
“臻臻，好好吃饭。”
叶臻扭头，“爸爸，我吃完面可以去外面吗？我想堆雪人。”
叶臻早上起来发现外面下雪了可高兴坏了，记得上一次下雪班里的好多小伙伴都堆过雪人，只有她没有。
放学回家她偷偷溜出去想要堆雪人，但是她只看过图片，不会堆。
她照着记忆中的图片把雪堆在一起，还没把雪人的身子堆起来，爸爸就找到她了。
不仅不再让她出去，而且还被迫喝了一杯感冒药。
“先把碗里的面吃完。”叶行舟看着她。
叶臻想起上次没堆成的雪人，怕叶行舟不答应，“爸爸，你答应我就吃。”
叶行舟本来温和的脸一下冷了下来，“臻臻，谁叫你以自己的身体威胁爸爸的。”
叶臻那话说不戳心是假的，叶行舟只有叶臻这一个女儿，那是纪舒君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他自认为待叶臻如珠如宝，却没想到叶臻会因为这一件小事威胁他。
虽然叶行舟知道叶臻小孩心性，这话不过随口一说，但无意的话更伤人心。
叶行舟没有叫叶臻的大名，但大家都知道他是真的伤心了。
林里看着叶行舟心里钝钝地疼，他多爱纪舒君所有人都知道，别人不知道是他在纪舒君走后如何撑过这漫长的岁月。
林里看着心疼，但她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有时候她甚至偏执地想叶行舟要是没遇到纪舒君就好了。
“臻臻，怎么说话的。”
叶臻是家里现在唯一的孙辈，平时林里和叶淳硕都是宠爱有加，但林里心疼叶臻没错，她更心疼叶行舟。
何况叶臻确实错了，身体是自己的，自己都不爱惜怎么能指望别人心疼呢。
叶臻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但她能通过周围人的表情、语气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说错了话。
“对不起，我只是……别的同学都堆过雪人，只有我没堆过，所以……对不起，我不堆雪人了，爸爸别生气，好不好？”叶臻紧紧攥着叶行舟的衣袖，清亮的眼睛满是无措。
叶行舟是真的伤心了，暂时并不想理叶臻，而且他也需要时间平复心情。
见叶行舟不说话，孟允忙坐过去，揽着叶臻。
“臻臻，叶大哥不是不让你堆雪人，你好好想想你还说了什么。”
叶臻被孟允揽在怀里却也没松开叶行舟的衣袖。
“是因为我不吃饭？”
叶臻眨着圆溜溜的眸子望着孟允，孟允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泪花。
其实并不是，但孟允也不知道怎么和叶臻说。
听她这话就知道叶臻自己也不知道错在哪，更加证明那句暗含着威胁的话不过是她想一出是一出的孩子言论，可确实让叶行舟伤心了。
“行了，大过年的，有什么事关起门再说，别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坐在上首的大家长叶淳硕发话。
林里瞥了身侧的人一眼。
他话说得大气，但林里还不了解他，这话分明是偏着叶臻呢。
不过也确实如他所说，大过年的还是不要闹不开心，于是林里也没戳穿他。
叶行舟平复好心情，伸手把叶臻从孟允怀里揽过来。
“吃饭。”
叶臻不敢再说什么，拿起筷子吃面，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叶臻恹恹的。
吃完大家自觉将碗放回厨房，叶行舟和叶行云留下洗碗。
叶臻不开心吃得也不多，孟允陪着叶臻在客厅玩。
“臻臻。”
正在玩游戏的叶臻和孟允同时回头。
“不是要堆雪人吗？”
叶臻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朝着叶行舟飞奔而去，“爸爸你答应啦？！”
叶行舟弯腰一把抱起叶臻。
叶臻已经要到上小学的年纪了，被叶行舟养得很好体重也不轻，叶行舟逐渐不在随意抱她，现在却抱着她往外走。
高兴的情绪过去叶臻也有些不好意思，“爸爸，放我下来吧。”
“怎么还生爸爸气，不乐意爸爸抱？”
“不是”，叶臻搂住叶行舟的脖子，小脸有些红，“我太重了。”
叶臻可会观察了，好几次奶奶抱她的时候有些吃力，再加上每年称体重，她也知道自己长大了也重了，不能再让人随便抱她了。
林里看着他们父女和好松了一口气。
“抱一次少一次，让爸爸抱着吧。”叶行舟低声温柔道。
他刚刚伤心却也没忽略叶臻说的话。
现在想想他以疼爱为名剥夺了她堆雪人的乐趣，不也是做着违背她意愿的事吗？
叶臻懂事，他说了不能做的在他的坚持下叶臻不会做，但他不能仗着叶臻懂事让她来迁就他的总以为是与珍重。
叶臻没说话只是抱着叶行舟的脖子越发紧了。
“咦，这是谁堆的雪人。”叶臻指着雪地里的雪人道。
她看着白色的雪人眼睛里闪过疑惑，这雪人好像有点奇怪。
叶行舟看了一眼，他也不知道。
天气冷小孩最容易感冒，叶行舟和叶臻商量在这个雪人旁边对一个小雪人，叶臻很轻易地答应了。
小雪人做起来很快，在叶行舟地帮助下十几分钟就做好了。
正好叶臻也感受到了外面的寒冷，于是叶行舟又抱着叶臻回去。
“你们堆完了？”林里看着刚进来的父女道。
“堆完了。”回答的是叶臻。
叶行舟弯腰把叶臻放下。
叶臻哒哒地跑过去和林里分享，“我和爸爸堆了一个小雪人。”
林里搂着叶臻，“怎么不堆个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