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没有秘密呢......你身上的秘密很明显更多吧,这不得说出来分享分享?”
沙利叶不动声色地将垂落的寥寥发丝撩上,微微偏了偏脑袋,托着腮笑道。
看似是为了给眼前人造成压迫感,实际上单纯只是想挡住蝴蝶先生。
这只大扑棱蛾子实在是太显眼了!
“啊......说出来就不算秘密了,对吧?
你还想问点什么,这是最后一次回答了哦,要去工作了不是吗?”
秋葵见自己看不着蝴蝶,而对方得意的笑容又格外刺眼,干脆闭上了眼睛下了逐客令。
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好好好,那其他人...有经历过死亡吗?”
“那是自然,毕竟你在不久前也死了一次,死掉的感觉如何呀?”
秋葵嗤笑出声,慢条斯理地端起可可。
“他们的记忆就没有恢复过吗?”沙利叶直接忽略了他的嘲讽。
“没有,只有你这个例外察觉到了。再说了,那些不好的记忆还是不要的好。
一次又一次没有止境的死亡以及同伴死亡的不同惨状在脑海中消散不去,可能会让人精神崩溃。
可凡事都有两面性,虽说这么做后一了百了看似十分容易,但无数次的记忆消除和重置过程带来的副作用也是不可估量的。”
“副作用?”沙利叶发出疑惑的声音,蝴蝶则抖了抖触角,爬上了他的羽毛尖。
“是的,拿你亲爱的前辈们来举个例子吧。
实际上,我能感觉到我们其实一直在一个时间段内不断循环着,在本次循环——就暂时这么称呼吧。
我之前跟你讲述的惨案,只是不知多少次循环的其中一次而已。
在你入职前后的时间,其实没有发生过所谓中央本部的惨案。
也就是说,在这次循环中的安吉和罗哌卡因,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件事。”
沙利叶顿时愣住了,反应过来的他正要开口反驳,却见对方向下压了压手掌,示意自己稍安勿躁。
“员工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副作用的影响。
安吉受到的副作用是我见过最严重的,在罗哌卡因或路西法的耳边暗戳戳地提醒几句,他们或许可以发觉到自己那段记忆的不对劲和缺漏。
但安吉不会,那段记忆已经深深扎根在他的心里,成为了他挥散不去的梦魇。
你要是跟他说他并没有经历过什么惨案,并有理有据地指出他记忆中的缺漏。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质疑自己的记忆,而是不假思索地立马杀掉你。”
秋葵的笑容愈发愉悦起来,他向沙利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看着对方抓杯柄抓到发白的指节,只觉得有趣,于是兴高采烈地继续讲述着。
“而且,在惨案中惩戒部那些死去的员工因为某些原因再也不会复活出现在以后的循环中,于是他俩对‘惨案曾经发生过’这件事情深信不疑。
毕竟他们确实是见不到死去的同事嘛,还在过去的循环不断目睹同事的惨死,让这个错误的记忆不断加深,最后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要是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安吉,问他的那些后辈们是怎么死的。
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详细地描述出他们从垂死挣扎到咽气的每一个细节。”
秋葵表现出一副不在意这些的样子,抵着下巴灌了口可可,开了个看似不知轻重的玩笑。
听到这里的沙利叶不禁皱起了眉,放下杯子默默攥紧了拳头,强忍着要给对方一拳的冲动。
对方将杯子轻轻搁在桌子上,看向深不见底的走廊,像是自言自语地小声道:
“员工、安吉拉、主管...都是受害者呢。”
“那你呢?”
沙利叶将其听得一清二楚,深吸一口气,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待下去,干脆就顺着他的话敷衍道。
“我?受害者?哈哈哈...很有趣的谎言呢......
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生物,我对我承受的一切毫无怨言...也不配有怨言。”
出乎他预料的是,秋葵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对他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而惊讶,只是不知为何笑得很开心,随后又像是感慨般的嘀咕着什么。
他抬着头,使沙利叶看不清他的神色。
“沙利叶,现在前往溶解之爱的收容单元进行沟通工作。”
“工作去吧,你今天知道的够多了。”
还没来得及询问对方刚刚那段话的意思,对方瞥了他一眼后就直直地出了休息室,不给自己丝毫问话的机会。
主管的指令也让他无法追上去继续纠缠对方,只能看着那个深绿色的影子带着橙红色的光芒,慢慢消失在走廊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