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新来的同事照拂一二。
听着什么那孩子性格懦弱真是让人担心但是我又无暇顾及之类的话。
雪鸮承认他的表情确实是没控制好,这对一个需要情绪不外露的优秀赌徒来说确实是难得。
看着女人转身离开的背影,他越发觉得对方捉摸不透起来。
“呐小夜莺,照顾小孩会不?哈,我也觉得那新来的家伙年轻得过分了。”
“这。”
夜莺捧出了一叠资料,指了指上面的信息,勉强用沙哑的声音提醒道。
“嗯...行吧,二十岁?这是刚成年就出来打工了?
等等哈,让我推算下,她的小孩二十岁...那她现在多少岁了呢~四十多...不,五十多这样?”
对方听到这荒谬轻率的结论,赶紧摇了摇头,直接把资料凑到他脸前。
“等......”
刚要继续说话就被纸张糊了一脸自然不舒服,他轻啧一声,一把抓过资料,粗略地扫视一番。
“嘁,没有血缘关系还跟那啥似的......关我啥事,工作去吧。”
夜莺着实是猜不透眼前人的内心,明明刚刚还兴致勃勃的模样,现在又表现得烦躁不已。
但见对方不愉快,也不再提,顺从地被对方拉出休息室。
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接到工作,单纯只是出了休息室换个地方发呆而已。
雪鸮在走廊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上的扑克牌,将它们一列列地排开,嘴上还不服气地嘟囔着:
“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凑齐二十一点呢?
明明二点都快被我拿得差不多了,是我算牌出错了...嗯?”
忽然上升的语调吸引了夜莺的注意力,他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向被排开的扑克牌。
多出了一张黑桃二。
“千。”夜莺从齿缝中吐出了这个词儿,不和出现在手中,刀刃上闪着寒光,倒映出他暗紫色的眸子。
“哈,原来被摆了一道...你有注意到她在拿最后一张牌时有什么奇怪的动作吗?”
雪鸮倒是不气不恼,反而露出了笑容,拍了拍夜莺的肩膀询问道。
对方动作一滞,ego瞬间失去了实体消散,颇为沮丧地摇了摇脑袋。
“没有被当场抓获,很成功的出千,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没关系小夜莺,我这不也没发现吗?
毕竟那个老女人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样儿...很具欺骗性的外表,虽说作为被戏弄的一方这么说或许不太好...但这也挺有趣的呢。
嗯...想好点,她也没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不是吗?
那我们就如她所愿,多照顾照顾那位小朋友吧~”
*
秋葵见戈尔斯坦走到了自己跟前,也将她的来意猜了个大概。
这么多个循环,公司里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
大家各有各的执念,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工作的同时,再稍稍分点心在别的事情便足矣。
“衔蝉的监护人?”秋葵挂着笑容,开了个不怎么有趣的玩笑。
但这无妨,他的目的本就不是逗对方笑。
戈尔斯坦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居高临下地低头看向对方。
“我知道您的来意,请您放心,在短暂的共事日子里,我会对衔蝉有所关照。”秋葵抬头看向她。
“骗子之语,可否上心?”
但对方并没有接他的话,自言自语似的声音跟故意似的恰好传入他的耳中。
慢条斯理地捧起剑,手指轻抚过剑锋,像在温柔对待喜爱之物。
“您要是不信...我也没什么办法,给您立个字据?写个合同?或者让公证事务所来见证这一切?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可真难得到呢。”
秋葵笑眯眯地晃了晃食指提议道,尽管他语气里的轻佻让这些提议听起来着实具有讽刺意味。
“无需多事。”
戈尔斯坦侧过剑,满意地看着被擦得亮堂堂的剑身,没有任何征兆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步跨前,剑尖利落地抵上对方的脖颈。
与当时震慑罗哌卡因的方式不同,这次是实打实地划破了对方的血肉。
秋葵着实是没想到这一步,猛地睁开眼来,颇为吃惊地后退了几步,捂住被刺中的部位,眼眸中的竖瞳愈发尖锐起来,死死地盯着剑尖上的一抹蓝。
一抹甜腻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尽管持续时间不长,但很明显被对方给发觉到了。
他已经看到对方因疑惑而罕见地挑了挑眉,随后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剑锋上——先别提这突兀的甜味,就是这显眼的莹蓝色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被这异常所吸引的戈尔斯坦很快把眼前人的事抛之脑后,用指尖抹下那蓝色,淡淡的烧灼感瞬间从指尖传来。
还未等她将其甩下,这疑似血液的液体竟直接凭空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