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尔闻言困惑地摸了摸脑袋,罗哌卡因并没有骗自己,的确是没有摸到蕾蒂西亚饰品,取而代之的黏糊糊的触感让他感觉很膈应。
“所以...是什么东西?”但他还是明知故问道。
“嗯...粉红色的小花?哈哈哈很好看的饰品啊!”
罗哌卡因才刚笑出声,一个好奇的声音就紧随其后的从她身后传来。
“哪里有花?粉红色的?好看吗!”
安吉尔听过不少罗哌卡因偶尔因为激动嚎的一嗓子,听多了也就习惯了这些咋咋呼呼的声响。
但听到芬利这高得吓人的语调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心起了她的嗓子。
当事人很明显平时没少这样说话,嗓子好得很,仍然自顾自地对未知事物提出疑问,踮起脚扒拉着罗哌卡因的肩膀,探着脑袋向四周张望。
“走开走开,没见过花吗?”
这兴高采烈的样子并不像装出来的,于是罗哌卡因为了避免这家伙继续发出三连问,一边拉开了芬利的爪子,一边直截了当地把安吉尔扯过来好让她能看个够。
“等......”
安吉尔被迫与那对亮晶晶的眸子对视,不自在地扭过头去,可对方像是看不出他的尴尬,直勾勾地端详着他,他不得不地清了清嗓子,打断对方这失礼的行为。
“咳,闲聊到此为止,绿色正午还未清理,麻烦你们前去镇压。”
“哈?姐才不要......”
罗哌卡因正欲拒绝,毕竟她还有其他活要干。
而且经过早上的事件,她很快就发现侵蚀的影响被暂时抑制住了,既然自己目前能够压抑住嗜血的冲动,自然就没什么理由让自己陷入那种疯疯癫癫的状态去镇压考验。
在镇压过程中会被暂时控制心智也就算了,神经质的红衣雇佣兵癫狂的笑声一刻不停地回响在脑海中才是让她最反感的事情。
“唔哦哦哦哦!是组长下达的命令吗!我必将倾尽全力去完成!!”
“喂...!”
但身旁的人却是激动地揽下了这个任务,连推脱的机会都不给她,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热情直接拽着她冲往目的地。
只留下安吉尔愣在原地,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镇压狂热的古怪癖好还能传染?”
*
“给我松手!”罗哌卡因在身不由己地被拽了十几里路之后,终于是找到甩开芬利的手的机会。
她脸上挂着笑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咬牙切齿,指着对方的鼻尖一字一顿道:
“够了小鬼,你要是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姐就宰了你。”
“小...小鬼?!!”随着一声惊叫,对方的重点显然完全不在警告上,眉头皱到了一起,不可置信地指着的脸。
“吾已经成年了!您怎么会有这样的判断!!”
罗哌卡因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先与她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如此近距离的高音轰炸下,她都开始怀疑起自己耳朵是否还能正常使用。
她不留余力地敲了敲芬利的脑袋,随后趁着对方捂脑袋,报复性地捏着对方的脸颊,欣赏着对方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变得气鼓鼓的模样。
“哈...臭小鬼,你上辈子是个扩音器?瞧你这身高,再看看你这胸围,还不是小鬼么?”
“什!什...怎,怎么可以...呜,好恶毒的诅咒......”
这攻击性极高的讥讽直接把对方整愣了,半天想不出来怎么反击,最后郁闷地低头打量着自己,不服气地嘀咕道:
“可是...可是我觉得我也不算小...咳呃!我有一米六九诶,也就比您矮了一丢丢,而且组长明明要更...诶呀就是,您知道的!所以您怎么不认为他是小鬼呢?”
“噗...!哈哈哈!安吉?你会觉得一个啰嗦得像你老师一样的人是小鬼吗?”
安吉尔的无辜躺枪让罗哌卡因立马就绷不住了,她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重重地拍着对方的肩膀以示赞赏。
“诶?好像也是......组长有很啰嗦吗?”
芬利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不再执着于罗哌卡因讥讽自己的话,就这么傻傻地站在原地,摆着拙劣的思考的模样。
“啊行了!别管这些,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看到那个铁罐子没?它就是你的镇压目标......”
“铁、铁罐子?!”芬利忽然尖叫道,ego瞬间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但她显然没有注意到,无人接应的弩箭掉落在地又再次化作绿叶消散。
对方的反应大到让罗哌卡因无法继续解说,她恼火地瞪了眼对方,却发现她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金色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和夹杂着一些晦涩不明的情感,像是炸了毛的猫,紧张地望向她所指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