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无奈地站在沙发旁,看着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的新人。
衔蝉在犯恶心,他着实没想到,这家公司居然关了那么多精神污染的怪物。
刚去给美女与野兽工作,便被对方密密麻麻的眼睛吓得差点犯密集恐惧症。
衔蝉对新工作的接受能力着实要比没心没肺的芬利弱得多。
“喝点水或许会好点哦。”
对方将一杯水推至他面前,衔蝉也没客气,接过来小抿一口。
“唔...谢谢......”他看着杯中水的涟漪愣着神。
秋葵见他这无精打采的模样,靠在沙发旁,微微睁开眼,用较为乐观的语气道:
“你很快就会习惯的,这只不过是你最基础的工作,要是被你的科长知道你这样子......”
一提到戈尔斯坦,秋葵就觉得被划到的地方隐隐作痛,但还是扯出了一个微笑,静静等待对方的回应。
“是的,科长,科长会失望...衔蝉知道了,感谢前辈的开导。”
嘴上是这么说,但秋葵却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烦躁不耐。
唉,真是令人心寒呢。
过于年轻的家伙果然不太能听得进去别人的唠叨吗?
罢了,这也不关他的事了,能听就听,不听就拉倒。
秋葵摇了摇头,翻看着手上关于衔蝉的部分资料。
这家伙也不会在福利部待太久,马上就会转到下层去。
指导新人什么的,就交给下层的人办吧。
他说服自己不要去多管闲事,心安理得地合上资料,衔蝉也正好接到了指令,马不停蹄地赶去收容单元。
休息室又只剩下了秋葵。
“清静了许多呢。”他自言自语着。
主管对他格外宽松,布置工作的频率相比他人要慢得多。
一般这种时候,会有其他人来扰他的清静。
果不其然,刚将杯子放下,就听到了脚步声——来人根本没有想隐藏踪迹的意思。
“小葵,你在做什么呀?”
一股熟悉的药剂味钻入鼻子,以及主人慢条斯理的声音。
斯图尔特身上总会带着些古怪的药味,闻起来很苦。
“如你所见,发呆。”秋葵稍稍坐直了身子,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杯子,上面的浮渣被震落下去。
“我这里没有可可了,你喝咖啡吗?”
“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喝。”斯图尔特用指尖绕着他的发尾,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秋葵闻言怔了一瞬,低着脑袋笑出了声,撑着下巴,微仰着头,望着对方深不见底的黛青色眸子。
“是吗?你不怕我给你下毒?”
“不怕,小葵不会害我的,我一直相信葵嘞。”
斯图尔特也对上了他的视线,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来,抚着对方的面庞。
像尸体一样冰冰的。
就算是炎雀的ego,也无法捂热他吗?
他好奇地捏了捏,就算被捏,也不会有明显的红润,只有淡淡的血色。
但秋葵有些无法忍受,他不动声色地轻轻拿下对方的手。
面对对方直截了当的回答,他别过了脸,像是心虚一般,不知从何作答。
“啊,那真是不胜荣幸。”
好在斯图尔特也没想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兴致缺缺地自顾自道:
“我是研究员吗?虽然你之前说过,我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社畜,然后流落至了后巷。
但为什么会拥有那么多关于药剂之类的知识呢?”
“这个...人总有自己的兴趣爱好不是,你既然对药剂感兴趣,那么在药剂方面的知识,当然比普通人要多些。”
秋葵举起杯子挡住了嘴,含糊着回应道。
斯图尔特瞥了他一眼,不太满意他的回答,放开了对方,以此作罢。
“我喝了点脑啡肽,你需要吗?”
他向对方递了一支绿莹莹的针管,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对方。
“并不需...等等,你服用了脑啡肽?”秋葵差点把口中的水喷出来。
“嘛,因为不太想回答他们的问题,就喝了点装蒜过去。”谈到这里,斯图尔特就不怎么愉快了,“卡姐好像很讨厌我诶,她拍开了我的脑啡肽,碎了一地。”
“是因为你想强塞给她吧?她的情绪本就不怎么稳定。”秋葵并不接受他的控诉,毫不留情地道出真相。
“但是生病受伤了就该吃药嘛。”斯图尔特反驳道。
他在这方面的执着不是别人能轻易撼动。
与他相处多时的秋葵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拉开了对方衣领。
黑色的项圈亮着红灯,滴滴声蓦然放大了许多。
这是正常运作的证明。
“脑啡肽和其他药剂的味道没什么区别诶,都是一个味儿的,也许可以考虑往里面加些别的刺激性药物?”
斯图尔特像是没察觉他的僭越之举,笑嘻嘻地阐述着自己的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