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我跟他,是比较好的朋友...然后他....嗯......”
思索半刻后,伯劳尽量用不那么沉重的语气讲述道,但还是不免愣了神,空洞地看着衔蝉,声音慢慢小了下来。
衔蝉沉默了半晌,不敢抬头回应对方的目光。
果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开始后悔自己任性的报复行为。
“在都市生离死别也是正常的...不,对不起...衔蝉没有,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他无意识地摆弄着手中的黑天鹅,语无伦次道。
“是啊,是很正常,特别是在这家公司......”
主管下达新的指令后,伯劳喃喃自语着走出休息室的门,踱步在走廊间,衔蝉则不安地跟在他身后。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但还是会抱有无用的希望。
...好了,不好的东西就到此为止...新来的,你要不也讲讲你的事?”
身后人的不自在被伯劳一目了然,他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
这笨拙刻意的方式让衔蝉感到不适,但他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伯劳不只是想将对方从尴尬中拉出。
他本就因为此事烦心,如果让这种氛围继续维持下去,只会徒增没有意义的伤悲。
虽然衔蝉觉得突然开始自我介绍很奇怪,但他还是认真地思考了几分钟自己待会儿该说些什么。
仅仅只共事了一天的陌生人,能讲些什么呢?
就算他刚刚帮了自己,也犯不上立马对其坦诚相待吧?
“唔...如衔蝉方才所说,衔蝉出身于巢边缘地区的小村子,那里的安保要比中心地带要差得多,时常会受到翼之间的小打小闹的摩擦。”
讲到这里,衔蝉自嘲地扯起嘴角,脸色暗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仇恨。
“特别是钉与锤...一想到那个场面衔蝉就恶心......”
眼见话题又走到了死胡同,伯劳无可奈何地抓了抓已经有些散乱的头发,边打着哈哈边把对方推进了路过的收容单元里。
“呃,嗯,算了,工作...还是工作去吧......好好工作。”
“呜呜等等——衔蝉还没准备好...!”
对方的声音在门被关上后戛然而止。
待周围重新安静下来后,伯劳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失神落魄地蹲坐在地,任由再也抑制不住的负面情绪吞没自己。
*
灰喜鹊奔走在中央本部二区,急促的呼吸和紧张的神情都显现出了向来藏不住情绪的他的慌乱。
他很快就赶到了福利部,而叫天子仿佛早有预料般地站在链接两个部门的走廊中,高兴地朝他挥了挥手。
“喜鹊?你怎么了,这么急着想见我?”与他长期相处的叫天子自然看得出来他的慌乱,嬉皮笑脸地打趣道。
“不是!这种时候...就别开玩笑了。”
被对方这么一打岔,灰喜鹊差点忘了他原本来这里的目的,红着耳朵辩解道:
“是部门,我刚经过中央本部的一区...我看到部长她......”
灰喜鹊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节奏后,忐忑不安地张望着四周,小声倾诉着。
“她好像出了什么问题,她站在许多tiphereth的残骸上...呃,我都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tiphereth部长......而且那些残骸掺杂了许多血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诶呀,喜鹊,你知道长命的秘诀是什么吗?”叫天子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灰喜鹊的问题,揽住了对方的腰,神神秘秘地说道——他本来想揽对方肩膀的,奈何有点困难,不过他也不介意就是了。
“偿,偿命?!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没听清楚的灰喜鹊在诧异中倒也没注意叫天子揽的哪里。
“啧,不是偿命...长生的秘诀。”叫天子看到他这反应顿感索然无味,想逗对方的话没能说出口,干脆直接掐了把他的腰,吓得他打了个激灵。
“就是少说少管上位者的事——主管和tiphereth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好吧...道理我都懂,可是你掐我干嘛......”灰喜鹊耳朵上的那抹红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脸颊上。
“不小心的,别介意。”叫天子厚颜无耻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