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小月自己,则好久没回林家庄子上,她也该留下看看。
之前因着林老太太自做主张强塞了个平妻给林老爹,林老爹自己强硬不起来被林老太太拿捏得死死的,再加上用林小月乡主的名声做威胁,令其他人也束手束脚,敢怒不敢言。
月余前林老太太联合大房二房将林小月告上衙署,可惜,衙署不是她家开的,任由她想耍横撒泼随便扯着嗓子鬼哭狼嚎几声就能想怎样就怎样。
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搭进去不止,连她最疼的大房二房都一并受了责罚,还损失了二百多。
尽管林小月如今不缺那点银子,可架不住看到老屋众人不好过,她心里就舒坦。
特别是看到老屋众人为了谁掏这笔银子,又是狗咬狗一嘴毛,惊得衙署里的差爷和周围群众叹为观止,林小月就更畅快了。
有句话叫啥来的。
看到敌人不好过,她就放心了!
总之,老屋众人可谓是一战成名,整个雍州城家喻户晓,就连现在谁家的孩子不好管束,他们家人也不打骂了,直接一句,“看吧,你现在不听话,迟早长成林家老屋那窝囊样,人嫌狗厌,等着玩球吧你。”
此话一出,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任谁都招架不住。
至于后来,曾经林老太太在五岳镇县城衙门里做主薄的表哥金灿灿得知消息后,跑到林小月庄子上,想要做和事佬,但林小月压根不买他的帐,闭门不见。
在林小月那吃了几回闭门羹,那位给老太太撑腰的表哥金灿灿又跑到林家庄子上,想要以势压人,让苗氏出面劝说林小月。
只是,苗氏都和林老三义绝了,凭什么还要卖老太太亲戚的面子。
而林家庄子上的众人在林小月吃了一记教训后,已然有所觉悟。再加上雍州城那场官司传到万宝镇时,他们琢磨着那放蛇的事八成是林小月做的,自然也清楚那丫头是气不过要教训老屋众人。
既然丫头做事不留尾巴给人抓,也都公开让所有人知道林家老屋众人对她的算计与欺辱,他们怎么还敢给丫头扯后腿。于是,那位和林老太太一样自以为是的金灿灿,被林家庄上的众人拿着扫帚给赶了出去。
那灰头土脸,衣裳凌乱的金灿灿狼狈的被丢出林家庄,让正巧过来采购的好些商贩瞧了个正着。
于是,没几天,金灿灿的名声也被传的广为人知,他连出门都得藏头露尾,唯恐被人认出丢臭鸡蛋。
而林小月在侦察组向她汇报此事时,不过是点头哦了声,就没了下文。
八杆子打不着的陌生人,没必要费神搭理。
……
原本,她也是想和木工打铁组一起回的,只是看林家庄上的众人和几个姐妹那哀求的眼神,又忍不住叹了声气,多留两天。
免得这些人以为她心里还存着刺,故意避开他们。
再加上,在林家庄上的三日,众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一个不高兴,转头一走又是好些时日都不肯回来。
其实还真不是。
她自己手上那一摊事都还没理完呢,她是真的忙呀。
可有些事她也明白不能操之过急,索性就全丢给小草和二狗去操劳,她自己偷得浮生半日闲,躲躲懒好了。
于是,自然而然,她身边就多了好几个人型挂件。
比如,小四小五;
比如,已经会颠颠跑来抱她大腿,然后顺“杆”往上爬的小麦子;
比如,已经八个月大,会爬会圆润的滚到她脚边,扯着她裤腿喊她“咕咕,咕咕”的小平安(保田婶家的小囡囡),以及小喜乐(林小山和齐乔的第一胎男娃娃)。
再比如,比狗还鬼精鬼精的骡爷……。
滚……
第n次惨遭林小月嫌弃,被一把推开的骡爷含泪咬牙又厚着皮子跑回来,求带上。它要跟着林小月走,不要被丢下啊喂。
本以为没了凶残的两脚兽在庄子上,它骡爷终于迎来了骡生巅峰,从此过着舒心自在,又没啥重活累活的悠闲日子。
可自从最小的两个人类幼崽会爬之后,不知怎么的,总喜欢缠着小四小五要到牲口棚里和动物玩,也不怕把牲口惹急了,尥蹶子伤着崽子。
一开始大人们都紧张兮兮盯着看,可后来发现,只要其它牲口露出一丁点不耐烦的苗头,第一时间就被林老三家,哦不,苗氏家养的邪门骡子强势镇压了下去。
三、四回下来,众人也不怎么担心了,随几个孩子带幼崽跟牲口玩。
就这么顺理成章的,骡爷成了护崽“神兽”,家里大人都搞不定两个小幼崽时,把骡爷推出来,分分钟让幼崽变乖顺。
于是乎,众人见幼崽和骡子如此和谐相处,就更放心了。
骡子:滚粗,老子是骡,不是保姆。身上的毛都要被小两脚兽薅光了,你们也不管管,没人性啊~~~
骡子想离家出走,一来不知去哪,二来怕那个最凶的两脚兽把它抓住,将它好一顿收拾,所以一忍再忍。
终于在忍无可忍,决定铤而走险离家出走时,那个最凶残的两脚兽又回来了。
这回,骡爷眼里的她不再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而是它骡爷苦难骡生中的救星。
咴咴咴~~,它骡爷要跟救星一起走。
所以,才有了骡爷跟进跟出,就连林小月洗澡出恭都要在门外守着,谁拉它走都不好使。
林小月:……
变态死骡子,我怎么发前就没发现你尾随跟踪狂的体质?
不过打也打了,踹也踹了,骡子就跟撞了邪似的非得跟着。林小月也不知道它吃错了什么,还好是骡子不是男人,她也就由着骡子去了。
至于,她留在庄子上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苗氏。
好几次,林小月都看她魂不守舍的做事情,不是被烫着,就是被柴火上的木刺扎到手。
她知道,苗氏心里这是放不下林老爹。
也是,多少年的夫妻了,两人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最艰难的日子都不曾离弃对方,偏偏日子好过了又因为种种外因导致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