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栖梧逼人的目光下,温染颜又落下白子。
刹那,局势仿佛已定,黑子陷入了颓势。
凤栖梧捻着黑子,目光却仍在她脸上流连,恍若被点了穴迟迟不落。
点点碎光落在他的手背上,瓷白的肌肤覆盖着一层肌理,骨节分明,十指修长,如一块精雕的美玉,令人想多看几眼。
温染颜也确实多看了几眼,随后,又肆意对上他灼火的眼眸,不躲不避道:“凤栖梧,你迟迟不落黑子,是在想什么呢?”
“想到你会与我一同回北琅,心头就有道不尽的高兴。”凤栖梧未曾遮掩,就连眼梢上都染着一丝笑。
“便只有这样?”温染颜斜倚在窗下,单手撑头笑看着他。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举动,她做来就有股浑然天成的百媚千娇,只稍抬眼一笑,便足以勾人心魂。
凤栖梧没做声算是默认,眸中炽烈却愈发露骨。
温染颜笑得更深,眸若含烟,吐气如兰:“单单只是下棋并不好玩,不如,我们来玩些别的吧?”
“夫人想玩什么?”凤栖梧将黑子收起,一副随时奉陪的模样。
温染颜觑着他,媚眸里淌着惑光,红唇戏谑勾起:“谁被吃了一子,就得脱一件衣裳……”
闻言,凤栖梧眉眼中带着深刻的被取悦的味道,眸光沉如滴墨,炙热如火,殷红薄唇漾着一缕妖异到极致的笑。
他自上而下打量着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的幽色险些让人溺毙在其中。
温染颜挑了挑眉。
她就知道,他刚才绝对不在想什么好事儿,才不过用言语一炸,他就毫不掩饰心中之欲,可真是不禁逗弄。
“这听着就好玩的紧。”凤栖梧目光黏腻,笑意幽漫。
话落,他又重新捻着黑子,跃跃欲试。
“你先别动。”温染颜伸手阻止了他的举动,笑盈盈地道:“刚才,是我吃了你两个黑子,你是否该遵守规矩?”
她眼中的使坏算计清澈明晰,她边说,边从他手中拿出黑子。
凤栖梧猛地箍住她的手腕,力道惊人,手指如火一般滚烫,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迟迟都不肯把手松开。
温染颜被他箍得手腕上通红一片,细腻的皮肤又娇又嫩,她眼梢微红,嗓音娇得缠绵:“你嘴上说着好玩儿,这就不想遵守规则了?”
凤栖梧目光垂落,便见她眸里清光流转,满是狡黠灵动,泛红的眼梢凝着醉人的蛊惑。
她明显在之前就已经有了思量,这才故意玩这个游戏,想逮着他薅。
“我可没这样说。”凤栖梧掀开薄唇,双眸沉如漩涡,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审视着她。
半晌,一缕清幽缠绵的笑在温染颜耳边漾开:“既然是我输了,我自然遵守,夫人可要看好了——”
温染颜满怀兴致地望了过去。
凤栖梧的手捻在衣襟两侧,他穿衣本就不正经松松散散的,与他的人一样慵懒颓靡,鲜红的衣袍衬着他瓷白润泽的肌肤,天然的一副好颜色。
尤其是此刻夏风溶卷,飞花入鬓,他凤眸半眯,似笑非笑的散漫模样,实在有种说不清的靡丽动魄。
似乎连晕光都格外偏爱他,他眉眼如画,容光绝艳,墨色长发随意披在身后,停顿了半晌他才将红色外袍脱下,接着便是雪色的里衣。
温染颜单手撑头,眸中兴致不落,犹如在看一场好戏。
凤栖梧用余光睨了她一眼,指尖在衣襟上摩挲流连,半晌不动,倒是做足了姿态。
温染颜不急,也不催促,只是觑着他,觉得很好玩儿。
凤栖梧这才将里衣褪下,肩宽腰窄,线条流畅,肌肉坚实有种血脉喷张之感,瓷白的肌肤染着晕光,一时迷离朦胧,真真是撩人到了极致。
这般好风景即便瞧了好多次,温染颜心中仍有意动。
“再来。”凤栖梧将里衣丢在一旁,复又拿回黑子,想扳回一局。
温染颜又阻了他的举动:“等等。”
凤栖梧似笑非笑,“夫人这是害怕了?”
“我只是觉得,你的后背如此白皙光洁,不在上面画些什么实在可惜了。”温染颜抬眸与他对视,光影交错间,她唇上那缕缠人的笑越发绚烂夺目。
她略微停顿,又道:“我近日新学了个图样,觉得实在是衬你。”
“是吗?”凤栖梧眯眼反问。
“自然。”温染颜边作答,边起身走入内堂。
这处山庄虽地处偏僻,布置简陋,但笔墨纸砚备得还算齐全。
温染颜绕过花鸟雕花屏风,拿了笔墨又款步绕了出来。
水晶珠帘在光下泛起璀璨流溢的光泽,她走时步履摇曳,裙摆翩跹,凤栖梧就这般看着她,眸里全是她媚态横生的好模样。
“躺上去。”温染颜指了指一侧的雕花软榻,手里正在研墨。
凤栖梧眸光幽暗灼热,却还是听话地躺了上去。
他反身俯卧,万千青丝披散在后背,那如雪的晶莹若隐若现,恰如瑰宝掀开一角惹人窥探。
温染颜用狼毫笔沾墨,笔锋流连,缓缓地掀开瑰宝一角,刹那,晶莹入眼,惑人的光泽肆无忌惮,缠人极致。
凤栖梧只觉得后背传来一阵细密的痒,浓稠的热意在他心尖诡异交错,他眉目敛下,却怎么也掩不住眸中疯狂流露的火灼暗涌。
她单单只是用一支狼毫笔,就仿若玩弄了个遍。
“画好了吗?”凤栖梧不由出声,嗓音哑得骇人。
温染颜轻缠着他的一缕乌发,笑语嫣然:“还没有呢,再等等吧。”
凤栖梧能明显感受到笔尖的游走,一笔一捺都显得格外杂乱无章,不像是在作画,倒像是在刻意的耍弄,就如他当日在她后背写字一般,全是肆意恶劣。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凤栖梧双拳紧握,骨节用力到泛白,爆出的青筋平添了几分刻意的隐忍,只是那双猩红的黑眸却暴戾幽沉到了极致。
只稍片刻,就要汹涌爆发。
“好了。”温染颜很懂得适可而止。
她将狼毫笔放下,又取来一面铜镜,“你来品鉴一下,我画得可还好?”
凤栖梧深了口气,缓缓扭头——
透过铜镜,便见他的后背上被画了一只小猪。
凤栖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