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蓝先生的玩家左脸有条刀疤,气质骇人,他推着蓝先生往前走,在他身后,一个手持道具的光头时不时丢出小型爆炸道具。
两人配合得当,很快就走到大厅中央。
刀疤脸拽着蓝先生的头发,迫使他扬起下巴,刀刃陷进皮肤,他的脖子正在滴血。
“现在开始,这楼我接管了。”
蓝先生眼前一黑,只能口头劝阻他:“这楼都要被你毁了,你不懂就别乱搞啊!”
这两人拿着稀奇古怪的东西,趁乱往涂了特殊材质的外墙和门上泼,硬是给腐蚀出了一个入口。
进来之后还炸门炸管道,带领一楼的那群怪人连杀带抢的突破了一层又一层的军用防护门,强行闯入了十楼。
他们做这些事之前难道都不想想,为什么蔚蓝大楼这么安全,没被真菌侵袭吗!
他盯着头顶的摄像头,“你们破坏了防护门,现在唯一的补救措施就是给十楼喷射高浓度红雾杀菌,避免这里所有的人都被你们牵累。”
“少跟我放屁!说的挺仁义,还牵累?我也没见你管外面的那群人啊。”
刀疤脸咧开嘴,刀刃更进一分,“知道老子怎么是进来的吗。”
“我告诉你,外面的人全变异了,都不用我多动手,它们比我还想进来这里。”
“胡言乱语,绝无可能。”和时尽折搭过话的那名高官态度强硬的否定掉刀疤脸的话。
但想了想,他又问刀疤脸:“全变异了,你是怎么从那群人里活下来的?”
“他们能变异,我也能呗。”
刀疤脸不以为意,他在补充能量时,从一瓶维生素里发现了道具【抑菌药丸】。
虽然不能彻底杀死真菌,但活到副本结束足够了。
想着,他在心里暗骂两句游戏可真不是个东西,藏的这么深,要不是他欧,还真发现不了。
十楼涌进越来越多的人,除了最前面的玩家,后面还有带家属的员工也在往里赶,大厅里一下挤入一百多人。
抱着孩子的,搀扶父母的,这些人脸上都有恐慌,但大多精神状态还不错。
时尽折站在角落里旁观,这些不是高管就是核心科研人员的家属,像公寓楼里的那些普通职员,没有这个待遇。
蓝图文倒是会省事,进来了,就全都是他的人质,得给他卖命,要不进来,那就都得在外面等死。
如果有脑子不灵光的,指不定被人卖了还得帮着数钱,觉得他是个好人呢。
从楼下传来的腥臭味逐渐浓郁,闻得人胃里直作呕。
十楼没有喷洒红雾,反倒是有机械齿轮的转动声传出。
楼梯间和电梯口上方,两扇隐藏大门快速落下,严丝合缝的嵌入地面沟槽,牢牢封锁住这一层楼的出口。
一时间,所有人面上都浮现出惊异之色,就连蓝先生也很震惊,这楼里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门?
眼见人群慌乱,时尽折抓紧时间先占据一间屋子。
蝴蝶刀击碎墙角的监控摄像头,他用沙发堵好门,示意舍赫把尾巴压上增加重量。
没有地方坐,时尽折就靠在办公桌边沿,斜倚着身体对舍赫说话。
“门困不住真菌,你我虽然比他们的抵抗能力强,但还是得多加注意,外面的人没有直接接触长毛怪,应该能坚持几天,咱们还是暂避为上。”
时尽折坚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舍赫能听见外面的动静,那他就不会自找麻烦,出去瞎转悠。
“外面在争吵,后面还会有人祸。”
舍赫拉下面罩,拿出自己的蛇蜕。
那条蛇蜕早已不是刚蜕下时的样子,现在看着更像一条长裙。
时尽折背过身,“你这蛇蜕还能做衣服?”
“一直都是我的衣服。”
“那有什么特殊效果吗。”
舍赫:“人形时,等于把鳞片穿在身上。”
出游戏穿的那件旧衣服因为太破收起来了,她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处于无保护状态。
舍赫换上蛇蜕化的新衣服,身心舒畅。
“可以了。”
时尽折回过身,那是一件荡领长裙,布料在腰间交叉缠绕,收紧后挂到肩膀,露出一部分后背,腰下裙摆流畅垂落。
质感很像重磅真丝,紫色偏光折射出深浅不一的光泽度,让舍赫像是披了一层流动的波光。
“很好看。”
时尽折有个疑问,“你露出来的皮肤有保护吗。”
“有一部分。”舍赫说:“养的时间有些短,但可以先穿着,你给的衣服好看,但不耐穿。”
时尽折见她后背和手臂都暴露在外,怎么看都觉得容易被人针对,会受伤。
“你要不要找件衣服披上?”
“不需要。”舍赫把手里的旧裙子一扯,直接当披肩给自己围起来了。
时尽折一时不清楚这是浪费还是节俭。
“那你先凑合着,出去了我给你买新的。”
舍赫这会对穿的没兴趣,她在屋里寻找半天,最后只在隐藏的休息室里找到一张小小床,比时尽折一开始给她睡的那张单人床还小。
“没有床,我要怎么睡觉。”
“给你扎个帐篷,你盘在里面睡…?”
舍赫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两人四目相对,无言。
没睡过床以前,她可以坐着睡觉,但睡过又软又大的床以后,就有点无法忍受了。
时尽折对此是真的没办法,只好跟她商量:“你先忍耐忍耐,出去以后我给你定制一张超大的床。”
“超大是多大,能放下尾巴吗?”
“让你在上面打滚都行。”
舍赫思绪泛滥,能放下尾巴……
她开始思考,自己到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姿势躺在床上会比较好。
想着想着,就在小床上坐下了。
“可以。”
舍赫答应下来,忽然听到门外由远及近的说话声。
刀疤和光头不断转动门锁,跟他一起上来的玩家们分散成小团体,有七八个跟在他身后,一起堵在门前。
“里面的人开门,把房间给我们腾出来,不开的话,我可就直接踹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人多的地方必有麻烦,时尽折就知道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