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见状，眉头一皱。
    下一秒，他那只空着的手微微抬起。
    看见信号的十数名飞灵族大乘，立即以天魔老祖为圆心，将其包围了起来。
    和周围面色变化的一众修士不同，天魔老祖依旧是淡然的坐在那边。
    灵虚也不废话，上来便是直奔主题。
    “孙瑾道友，可否聊一聊，最近与哪些修士有过接触？”
    天魔老祖也不避讳，只是神色淡然道。
    “前几年与人、妖二族嬉闹之时，老身便接触过一道母神分身，或是那个时候沾染的吧。”
    天魔老祖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是灵虚却是摇了摇头道。
    “实不相瞒，玄召如意只能感应到近两年与母气接触过的讯息，再久之前便感应不到了。”
    “所以我们可以排除那次的母神分身，烦请孙瑾道友想想最近还和哪些修士接触过。”
    天魔老祖闻言，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道。
    “最近倒是与我天魔宗内的晚辈有过接触罢了，怎么，你怀疑他们？”
    听到天魔老祖的话，灵虚只是轻笑一声道。
    “孙瑾道友误会了，不是我怀疑，而是玄召如意感应到了你近两年的确有和母气携带者有过接触。”
    “所以你就想把我们魔道的修士都查一遍？”
    天魔老祖的话语突然开始变得犀利，灵虚却不以为意道。
    “道友说笑了，能够查探的玉如意如今只炼制出了一柄，若是将其用在与魔道修士一一对照上，那要花费的时间也实在是太多了。”
    “我们飞灵族在这次的自查之中，倒是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规律。”
    “那就是被母气附体的修士，要么是族中的高层人物，要么就是族内新近崛起的天才后辈。”
    “首先渗透高层，对于母神把控一个族群有好处....”
    “至于怀疑那些天才修士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在母神体系与修炼体系的双重加持之下，那些修士的修炼速度一般都会远超常人....”
    说到这，灵虚便住了口。
    但他话中的意思，却是任谁都听得明白。
    怀疑高层自然是合情合理，但如果说天才修士.....
    想到这，众修士看向天魔老祖，眼神之中多少都有点古怪。
    毕竟整个魔道后辈中，近些年名头最大的修士，无疑便是顾骨骨。
    灵虚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在说顾骨骨是母神派来的奸细！
    而天魔老祖自然也听懂了灵虚话中的含义。
    她的双眼微微眯起，浑身的魔力令得空气中的灵力都在瞬间湮灭。
    “灵虚，你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点。”
    感受着天魔老祖身上的气息，所有大乘修士心中都是一惊。
    这老魔头的法力，竟然已经深厚到了如此地步？！
    此时孙瑾展现出的实力，毫无疑问放眼整个大乘修士群体中，都是最拔尖的那一列。
    守在旁边的十几名飞灵族大乘，更是立即就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灵虚见状，却只是微微的抬了抬手，制止了那十几名同族的大乘修士。
    “孙瑾道友不必动怒，并不是在下刁难道友，而是玄召如意从未出过错。”
    说着，他还一指刚才被困杀的那名万凡族修士的葬身之所道。
    “孙瑾道友刚才也看见了，这柄玉如意的感应之准确，在其感应下，修士体内的母气无所遁形，所以....”
    灵虚的话并未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孙瑾能明白他的意思。
    “而且，在调查魔道修士期间，还请孙瑾道友在我飞灵宗内暂住一段时间，飞灵族自会以最高礼仪来招待，等查明事情真相后，孙瑾道友可自行离开。”
    “当然，为了避免我族出现监守自盗的事情，去魔道调查的时候，我们也会带上其他几族的道友作为见证，以保证此举的公平公正。”
    “若是查到了母神奸细，那自然是就地格杀，若是没有找到，我亲自给道友赔礼道歉，以表歉意。”
    灵虚的话说的掷地有声，旁边的所有修士听得都是屏住了呼吸。
    不得不承认，灵虚开出的条件都在合理的范围内。
    他并没有站在飞灵族的立场上，而是站在整个天苑大陆的角度上向天魔老祖施压，叫人根本想不出其他辩驳的话语。
    天魔老祖闻言，双眼微微眯起，叫人看不出喜怒。
    “灵虚，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我那晚辈前段时间在界井中收服母神之卵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你这如意莫不是想在这事上做文章？”
    天魔老祖的语气十分的不客气，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超级大族的族长而有半分退让。
    灵虚闻言却只是微微摇头道。
    “孙瑾道友也太看低了灵某的为人，我这柄如意只能查探到修士是否在利用母气修炼，像是母神之卵这种身外之物，是无法感应到的。”
    说完后，灵虚便也不再多言，而是面带笑意的看着天魔老祖，等待着她的回答。
    而天魔老祖的回答也很直接简单。
    她直勾勾的盯着灵虚的面孔，眼神中的杀意几乎已经化作实质。
    就在此剑拔弩张之际，一直站在一侧的魔道其他三名大乘修士却是走到了天魔老祖的身旁，朝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如今飞灵族乘着大势，若是一味的拒绝，就有包藏母神奸细的嫌疑，实在是下下之举。
    随后，妖煞宗的老祖与炼神、血武老祖互对了一下眼神，随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对着天魔老祖传音了几句。
    天魔老祖闻言，双眼中露出一抹畅然，思考了数秒后才开口道。
    “灵虚，我同意你派队伍去调查魔道修士。”
    她的话音刚落下，灵虚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他有把握制住这老魔头，但若是任由其发起疯来，估计也能拼掉自己这边一两个大乘修士。
    哪怕是对他们这种超级大族而言，大乘修士也是宝贝疙瘩，轻易不能折损。
    可还没等灵虚露出喜色，天魔老祖的下一句话便接了上来。
    “但是，我这边的条件是，我必须跟在调查的队伍之中，且在这个过程中你们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可就别怪我鱼死网破了。”
    天魔老祖的话音才刚落下，紧绷着神经围在一旁十几名飞灵族大乘就率先忍不住大喝道。
    “姓孙的，我们族长同你好好说话，你别得寸进尺，就算你再强，还能在我们飞灵族内翻出什么风....”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灵虚却是突然抬起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灵虚的眉头微皱，有些疑惑的看向孙瑾。
    以他对孙瑾的了解，对方应该不会鲁莽到拉整个魔道下水。
    还是说，她有了什么倚仗.....？
    沉吟了片刻后，灵虚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孙瑾道友，刚才这话，是你一个魔的意思？”
    灵虚略带疑惑的话音才刚出口，一直在站天魔老祖身边的其他三位魔道大乘却是同时踏前一步，坚定的站在了孙瑾的两侧。
    “不！是我们四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