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头看着许苗妙的反应,也是点点头道:
“不错!这就是所谓的‘人工灵变’,说唐翦是唐门三百年不遇的天纵奇才也的确不算夸大。光是靠着培育‘灵根’这一手艺,全天下目前可能就他跟雪小宁两人。”
林三千不由想起了那个平房区,浑身鲜血流淌却能将其化作武器的危险男人。心中盘算了一下,脑中不由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袁老头的声音还在继续:
“那小子体内吸收灵气,却自寻办法的将体内灵气灌入自己栽培的植物中。各种药材瞬间化为一株株灵根,随即他再成熟结果之后再将其吞噬。那体内可以解毒,制毒,腐蚀,又像有自我意识的血液,就是拜这些灵根所赐。”
林三千好奇一个问题:
“就算药理相通,但灵根有了灵智之后,就任由在体内被唐翦控制吗?万一一个不配合,岂不是十分危险?”
许苗妙摇了摇头:
“神农尝百草,那百草之中起码有三成以上是有剧毒的。但神农也因此获得了百毒不侵之体,转身就成了可以跟轩辕氏与蚩尤并齐的一代大神。”
“由此可见毒性相辅相成。只要比例制衡,就能为己所用。这就跟我们苗家蛊师一样,虽然只可以跟一种虫修签订契约成为本命蛊,但为了使用其他毒虫,就必须豢养与之相克的另一品种,这样才能为其所用的在战斗时手段层出不穷。”
袁老头回忆道:
“我见过唐翦治疗过一个被银环蛇咬伤的小姑娘,那时候的丫头片子身体都凉了。钟山老家伙摇头称自己无能为力之时,也不知道那丫头结了什么善缘,一向冷眼旁观的唐翦却是出手相助。从他的房间里掏出一株灵根,那灵根的根须通透如玉,根茎之上来会散发出点点绿色荧光,并且味道极为雅致,让人闻之不忘!哪里会是这种散发着恶臭又腥气的血样。”
林三千趁着不注意,抬手假装抚摸阿宝,却把血糊糊的手放在这只貂兽毛发上来回来擦了擦。惹得阿宝回过头就要跟他拼命!
就连拦下阿宝的许苗妙也是一脸怪罪的模样道: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啊~”
噘着嘴,少女小心的帮阿宝擦拭掉刚刚林三千使坏留下的血迹。
袁老八朝祝笋伸了伸手,后者会意的将行囊中的无线电掏出递给了八爷。
电话那头传来何尚强几不耐烦的声音:
“我不管你是谁,我劝你最好有事儿!”
袁老八闻言何小子这么牛气,不由给气笑了道:
“哟?不错嘛~中气挺足。”
对方似乎陷入一阵错愕,紧接着桌椅板凳摩擦地面的刺啦声连绵不绝。
“我说你小子不会把我这儿老骨头都派出来了,你自己在局里摸麻将吧?”
对面的何尚强声音一下就谄媚了许多:
“八爷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做局长,你掏粪。哦不对!你做领队,我掏粪。不都是为大众服务么。”
袁老头直接飙出一句国粹:
“去你*的。赶快给我转唐翦那家伙,有事问他!他忙啥呢?”
何尚强闻言不是找自己的,松了一口气:
“他正在跟我...给我新买的盆栽做修整在。”
可谁知道何尚强的极力辩解却被队友给无情的拆穿。
只听无线电那头发出秦兰那妖娆的声音:
“喂~疯子,找你的。”
另一道让人熟悉的阴森嗓音,发出反派才会有的“桀桀”笑声道:
“等一哈,等一哈,老子,杠!”
“啪~”的灌牌声通过无线电传播到峡谷内都是回音作响。
“杠开!双豪华七对~都他娘的莫走!给钱!给钱!输了一上午了。何老鬼你莫像上次那样想不认账就走,老子在门口设下机关,保证你出门就得死。”
林三千只见袁老头那额头三条黑线就快拉到下巴了,许苗妙搬出手指开始细算。
祝笋歪过脑袋问道:
“妹子,算啥呢?”
许苗妙回答道:
“七对在我家乡那边是七番,加上两个豪华,二十八番。那唐门的讨厌鬼这牌赚大发了。”
在无线电那边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唐翦的话语响起:
“老前辈,有事儿找我?”
唐门就算是个隐世家族,但说到底还是脱不开华夏这偌大的江湖。对前辈要尊重,称呼要用尊称。再加上袁老八这个成名已久的武道大宗师,又有着《行走的华夏武术百科全书》的称谓。唐翦称他一声“前辈”也是打心底对这种老一辈江湖人士的认可。
袁老头将这峡谷里面看到的那血肉模糊的藤蔓情况一一细说后,无线电那头沉吟了半晌。
“这就跟滇南的虫修与虫祸一样。我培育出来的之所以叫灵根,是因为从它还是种子的形态开始,我就将灵气注入其中任它自由生长。这种方法唯一的难点就是在于培育之人必须要懂得灵气输出,要得是会流转体内真气的武者,比如是我这样的武者。”
“你们现在遇到的,应该属于半成品,也就是直接用人血灌溉,在培育出根苗后,再将它种在某处就可以为祸一方了。”
袁老八听的唐翦张口就来,不由问道:
“你小子知道的那么清楚,不会也做过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吧?”
唐翦气性也上来了:
“狗屁!老东西当心我告你诽谤,这些东西都是我理论上得来的。这种下三滥的半成品我可不稀罕倒腾这玩意儿,脆弱的很。但能做这种事儿的,其目的一定跟地方风水有关系。我建议你去把《人管局》那个道士,或者咱们局玩风的张仙那小子带过去,看看此地有什么蹊跷。”
袁老八瞥了眼许苗妙,随后问道:
“你都懂那么多了,你不能来一趟吗?庐州市距离黄山也就三百公里的距离吧?”
唐翦闻言直接拒绝三连:
“没能力、没时间、没兴趣。老子给何尚强这老小子,还有秦兰那臭娘们联合起来快输得脱裤子了,今儿个不打满八圈,一个都别想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那头秦兰的声音响起:
“哎哎哎!嘴巴放干净点啊~信不信我抽你!”
林三千听着对方要挂电话,连忙问出了最后一个压在心底的问题:
“除了你们仨,还有谁啊?”
可惜电话无情的挂断了。
远在局里的房间内,四双来回洗牌的手就这么推过来,还过去。
何尚强叼着烟问道:
“唐翦,你不去真的不要紧?”
唐翦不耐烦的摇摇头:
“那种半成品,、吓吓老百姓还可以。有苗疆的那个少女跟那个大国宝在,没啥危险性。”
秦兰玉手搓牌,直接打出一张三万:
“你说你这是把我们那个小弟弟放哪去了哦?他就不行了?”
终于,坐在唐翦对面的牌友摸到牌后,用力的在牌桌上一灌,语气不满的说道:
“就是!我外孙怎么了?他就没本事儿了?”
唐翦对方这个老太是林三千的外婆,今天才来第一天局里。
可在牌桌之上熟悉后,也没有啥尊老爱幼的习惯:
“老太,你那外孙子从小根骨打磨的是可以,潜力也很深。但现在还太嫩了,他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林三千的外婆冷哼一声:
“他的道是还没找到。但你今天的道,算是走到头了!”
随即老太将手中十三张牌直接掀开,已是听牌的牌面。
三人见那排列工整的牌型顿感不妙,却只见老太将刚刚摸到手的那一张牌用力一翻。
“地胡,清一色,双豪华七对!”
唐翦直接将身前的烂牌往前一推:
“什么鬼?老子给这一牌打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