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已经到南方一段时间了。”
姜晚听完后连连点了点头,又怕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赶紧说道。
“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孩子有消息了吗?”
“有一点消息但却不是很多。”
程锦年这话说的姜晚云里雾里。
“程锦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姜晚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立刻急切地追问了一句。
“老大前几年确实住在这边,但是从去年开始,听说这一家人已经举家搬迁到深城去了,走了已经有一年多了。”
“他们走了之后,一直都没有回来过,也没跟村子里的人联络过。”
“现在的情况是,村子里确实有这一家人,但是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更没人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回来。”
深城是一个新兴城市,因为某位伟人的一句话,现在正在举全国之力快速发展。
这座城市虽然不是很大,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却是陌生的。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一家人竟然会带着老大来到深城。
这样一来他们找孩子的进度就不得不再次延后。
听说现在深城管控的很严,不是谁都能过去的。
就算是过去之后,深城如此之大,他们犹如大海捞针。
想要找到老大,简直难如登天。
主动出击固然是好,可是眼下的情况,更适合的竟然是守株待兔。
姜晚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程锦年之前没有孩子的消息,一直都没打电话回来。
这次突然打电话过来,一方面是告诉她这件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向她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做。
程锦年过去一趟不容易,这次务必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好。
不然的话下次再过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姜晚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接着很快就有了主意。
“程锦年,眼下这个情况也是我们不可控的。”
去年这个时候姜晚并没有重生,那时候她很多事情都稀里糊涂的。
她那时候一直被魏明香欺骗压迫着,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
那时候的她如果没有重生,根本想不到自己还有两个孩子被卖了。
所以不管怎么算,她都不可能在孩子离开之前找到他。
除非她重生能够提前,不然的话根本解决不了目前的困境。
“所以你不要自责,也不要想太多事情。”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几点你一定要记住。”
“一定要打听清楚领养老大的那户人家家里所有的情况,并且记录下来。”
“要找一到两个信得过的人帮你盯着那户人家家里的情况。”
“如果可以的话在村子里打听一下,他们家在村子里还有没有亲戚,有没有联络。”
“另外就是如果找人帮你盯着,一定要舍得给钱,谁提供的消息准确无误,一定要给出丰厚的奖励。”
“我最近又收了几笔稿费,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到时候交给我来给就行。”
姜晚郑重的交代了几个点,程锦年一一记了下来。
他就知道姜晚是个有主见的,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任何问题,她总是能够快速的冷静下来。
其实姜晚之前说的这些想法,他脑子里隐隐的有些印象。
只是因为直面这件事情,心里烦躁慌乱,所以短时间内丧失了思考能力。
现在姜晚的几句话找回了他的理智,让他瞬间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两人又互相交流了一些情况之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姜晚放下话筒,其实心里是有些沉重的。
虽然她可以冷静的处理所有的问题,可是孩子找不回来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就像一根刺一样。
这根刺扎在她的心脏,让她的心一阵阵的疼痛着。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缓慢的往家里走去。
走到拐角处时,再往前走就到家了。
姜晚收拾好了心情,脸上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
她带着淡淡的微笑往前走去,结果就看到二侄女程文丽跪在她家门口哭哭啼啼。
姜晚原本心情就不好,现在火气更是蹭蹭蹭上涨。
她迈着极大的步子冲了过去,一下子就来到了家门口。
姜晚直接无视她,掏出钥匙打开了外面的院子门。
程文丽看到她即将要进屋,顿时尖叫一声,猛地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
姜晚一脸懵逼的看着她,程文丽以前一直高高在上,对待她没有半分尊敬。
即便是她给她洗衣做饭,帮她交学费,经常拿钱给她花,她也没给过她半点好脸色。
现在在她决然的离开那个家,不再跟他们有半分纠葛的时候,她反倒是厚着脸皮找上门来。
姜晚实在想不明白,她们之间既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程文丽自己日子过得不好,自己去检讨原因,过来找她做什么?
她真以为她会傻到不计前嫌继续帮助她?
她又不是冤大头,在看过了他们上辈子的嘴脸之后,怎么可能像之前一样对他们全心全意的付出?
不,别说全心全意的付出,就是付出都不可能。
她一想到他们一看到他们都觉恶心想吐,忍不住生理反胃。
在这样的情况下,程文丽还有脸找上门来?姜晚看着她哭的泪眼婆娑的样子,不仅不觉得同情,反而越看越觉得搞笑。
“程文丽,我还年轻,还活得好好的呢,你大白天都在我家里哭丧做什么?”
“就算你们家真死了人,你也应该对着你爷爷奶奶去哭,你对着我哭什么哭?”
“我跟你无亲无故,连个陌生人都不如,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来找我的?”
姜晚连珠炮弹一样说了一堆,她每句话说的都很扎心窝子。
换作之前程文丽早就受不了拂袖离去了。
可是现在在明白自己没有退路之后,只能厚着脸皮跪在姜晚面前。
“小婶小婶,求求你救救我吧,不管你跟奶奶之间有什么恩怨,看在我之前叫你一声小婶的份上,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程文丽感受到了姜晚的不悦,顿时松开了她的裤腿。
她跪在地上用力的磕头,每一下都磕得极其用力,一会儿之后,她的额头就因为用力过猛磕出了几条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