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不由想到了一句话: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山川之美,夺天地之造化,此时,哪怕有着焰灵姬在侧,杨崇的视线也被面前的景色给牢牢吸引了,放眼之处,层峦叠嶂,绵延无尽,却尽在脚下。
视线尽头,是隐约可见的新郑城,那座韩国最繁华的城池。
“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啊!”焰灵姬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手臂舒展之间,犹如一只跃跃欲试的飞鸟,似乎想要将天空揽入怀抱一般。
精致的脸颊任由寒冷飞雪扑打在上面,虽然冰凉,但焰灵姬的心却是火热的。
“自由是什么味道?”收回心神的杨崇侧脸问道。
“自由是什么味道?”焰灵姬一怔,随即说道:“自由是我喜欢的味道,自由是火焰的味道。”
焰灵姬话音落下间,一团火焰从她的手掌燃起,在寒风中,火焰肆意地变化着形态,焰灵姬痴痴地看着,看着火焰随风而舞,红唇微启:“自由就是火焰可以随风而舞,它不一定有目的,但一定要燃烧。”
“随风而舞吗?”杨崇自语,随即却是满怀恶意地笑道:“小姐姐的风是什么?百越太子?”
“反正不是你。”焰灵姬秀眉倒竖,凶巴巴地瞪了杨崇一眼道。
“那不重要,我就是好奇,百越太子到底对你有什么恩情,值得你为了被囚禁这么多年依旧忠心不改?”杨崇好奇道。
一个人遇到焰灵姬这样的女子,往往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美貌,但真正了解她的人都会知晓,这还是一个十分忠心的女子,尤其是焰灵姬那种有些恶劣的性子,忠心在她的身上就显得更加可贵了。
“你不懂。”焰灵姬看着杨崇,心中浮现的却是百越天泽以及另外几道身影,他们给了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小女孩一个可以寄托心灵的地方,那种东西对于他人来说或许只是一件寻常的东西,但对于她来说,却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以后我会懂的。”杨崇道。
“你这是想要深入地了解我吗?“焰灵姬眉眼一转,冷冽之色已经变成了戏谑。
“当然,毕竟我们是要相处三年的。”杨崇面不改色道,他才不会上当,焰灵姬这是和在钓鱼呢。
“那你可要小心了。”焰灵姬笑道。
“小心什么?“杨崇反问道。
“小心你会爱上我啊,爱上我,你会很危险,也会很痛苦。”焰灵姬说着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来自百越妖女野性的诱惑完美地长呈现在杨崇的面前。
不过焰灵姬终究还是小看了杨崇,作为经历过各种美图洗礼过的杨崇,对于视觉冲击的承受力还是很强的,现在能够吸引他的更多的还是独特气质,一如惊鲵那般。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不会。”杨崇面不改色道。
“额?难道你现在心有所属不成?”焰灵姬好奇道,当年她被囚禁时年龄还小,再次步入这个世界,她虽然已经成年,但有些方面还未完成彻底的蜕变,还未彻底变成杨崇记忆中那个妖精。
“不仅是心,现在连我的命都是她的。”杨崇道。
“看不出来你还是如此深情之人。“焰灵姬婉而一笑,倒是收起了魅惑之色,眼前的杨崇是她的合作者,又不是她的猎物,适当的撩拨是乐趣,过头了可就不一样了。
“深情?姑且算是吧。”杨崇呵呵一笑,但也不做过多的解释,其实他说的也没错,现在的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的命是真的属于惊鲵的,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将自己的命从惊鲵那些罗网杀手的手中拿过来并攥紧。
姑且?焰灵姬心思转动,她从杨崇的话语中听到了不一样的味道,随即追问道:“那个女子是谁?她又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她是我的未婚妻,现在她的名字叫做魏鲵裳,至于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大概能够称得上是一个美丽而强大的女子吧。”杨崇道。
“美丽而强大,这真的是在形容一个女子吗?不过,你的未婚妻?哈,想不到,想不到。”焰灵姬微微一笑,眼眸中的八卦之色更深了。
“她真正的身份是罗网杀手。”杨崇直言道。
未来的杨崇要借助焰灵姬的力量对抗来自罗网的危险,自然不能对焰灵姬有太多的隐瞒,包括他那未婚妻的身份,况且,来自罗网的威胁也能够让焰灵姬更加相信杨崇能够为她寻找到赤眉龙蛇的下落,毕竟能够被罗网窥觑的人,岂会是一般人。
“罗网的杀手?”焰灵姬有些猝不及防,方才还深情款款呢,怎么一转眼就杀气森然了?
“她是为了你的性命而来?”意识到什么的焰灵姬连忙追问道。
“是吧!”杨崇道,他虽然不知道惊鲵的具体任务是什么,但他知道,罗网费尽手段让惊鲵这样的罗网精锐成为自己的未婚妻绝对不是为自己送福利的,他还没那样的面子,毕竟连信陵君也没有那样的面子,更何况是他这个除了是穿越者身份之外而平平无奇的少年呢?
“倒霉的人啊。”焰灵姬同情道。
罗网,焰灵姬虽然没有直接接触过,但她知晓那是怎样的一个组织,若是别人被罗网盯上,大概已经在忧心恐惧之中陷入混乱了,但杨崇显然没有。
“不,我可不倒霉,相反,我的运气好极了。”杨崇道。
“你都被罗网盯上了,这还是好运气?”焰灵姬嗤笑道,只觉得杨崇纯粹是死鸭子嘴硬。
“那是当然,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杨崇眺望着远方,有着一个车队从远方的山间石路上穿过,可谓是车辚辚马萧萧。
“那是什么?”焰灵姬压下心中的疑惑,顺着杨崇的目光看向了远方的车队。
“应该是从韩国各地送往新郑的各地赋税,还真是人之道,损不足以补有余。”杨崇回答道。
杨崇说话间,灵魂深处的一道人影微微一震,似乎起了一丝变化,但当杨崇看去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