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明辉获胜!”
随着刘福林长老朗声宣布了此次选拔结果,才将众人从惊讶中唤醒。同时,刘福林长老自己也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此时的韦明辉,他突然觉得压根不认识眼前这十六岁的少年。
已是身材清瘦的韦明辉慢慢从剑坪上走下来,朝左侧走过去。
一路上,落霞宗的弟子都将目光汇集于他。
“韦师兄!”
“韦师弟!”
“小辉!”
“......”
众人对他的称呼也全变了样,且眼中多是赞许之色。
“你们还是叫我‘胖子’吧,突然改口了,我有些不太习惯!”
韦明辉憨笑着对众人说道。
他觉着自己在张念山那待些时日,就又会变成一个“胖子”,现在这副模样也维持不了多久,加之“胖子”这个称呼已听了这么多年,属实没有更换的必要,最重要的是,谁让自己乐意呢!
“小辉!”
韦嘉玲还隔得老远,便挥舞着双手朝韦明辉打起了招呼。
韦明辉加快脚步,穿过人群,来到韦嘉玲身旁。
“我家小辉果然是长大了,方才表现得不错,你姐那口气可真消了!”
韦嘉玲双手拍着韦明辉的肩膀,打量了一下此时的韦明辉。
因体型的变化,原本隆起的腹部此时已归于平整,显得原本合适的衣服变得异常宽大。
“得去给你置办些新衣服了!”
韦嘉玲边绕着韦明辉转了一圈,边轻声对自己说道。
“姐,我这用不了多久会恢复原本的模样,无需去跑一趟。”
韦明辉倒是无所谓,觉着这衣服也能穿,随口跟韦嘉玲说了一句。
“那可不行,娘说了,她不在的时候,让我好好照顾你,我可不会让娘失望。”
“行了,先坐着看选拔吧,置办衣服的事儿也没那么着急。”
韦嘉玲拉着韦明辉重新坐回方才的位子,将目光转到剑坪上。
韦明辉此时却无心关注剑坪上的选拔,与白面书生交手后,对他的话总有些放不下。
他总觉着这白面书生不是一般的幻化之物,感觉其有血有肉,拥有自己的独立思维。且这白面书生在最后离开时,还说了一句“他下次脱困”,让韦明辉一直不能释怀,他也有些相信这白面书生只是暂时被困在混沌仪中。
但他因何被困?何时被困?都无法解答。
另外他的身份又究竟为何人,这些都让韦明辉放心不下。
又是数百人参加完选拔,此时的天也有些暗沉。
随着剑坪上又一人折戟于此,刘福林长老还未等混沌仪将下一位的信息投射到护盾上,便将其送进了袖袍,收了起来。
混沌仪刚被收回,剑坪上的护盾也随之消失。
刘福林长老慢慢走至剑坪中央,向主位作了一揖,随后转身对众人宣告道:
“今日选拔到此为止,明日继续!”
听到刘福林长老的话,主位上的人开始起身离开,闭目养神的万虫谷裘长老这时也睁开了双眼,打了个深深的哈欠,跟着李勋身后,慢慢向外走去。
剑坪两侧的人群有人对主位作揖,有人行礼,也有人什么也没做......待主位上的人离开后,众人也都陆续起身向外退去。
“明心,你今晚可有住处?”
张念山见周围的人也都相继离开,自己看了看身旁的明心和尚,开口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并无居所,昨日便坐在这直到天明。”
明心和尚施以佛礼,回答着张念山的话。
“那不如去我那坐坐?我恰还有些事儿想问问你。”
张念山见明心和尚无处可去,便邀请他一起去药园待上一晚。
“那贫僧便叨扰了!”
明心和尚也没有推辞,直接应承下来。
二人便跟着人流慢慢从看台下去,一边看看落霞宗内的景色,一边向山门走去。
路上的行人有人结伴而行,有人单独闲逛,但大多数人还在讨论着今日选拔的情形。有几人确实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由以刘山及韦明辉的表现令人津津乐道。
有人欢喜有人愁,已经败于第一轮的人大多有些丧气,一路走来见到摇头叹息之人不在少数。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众人才走到山门。
大家在山门前分别,绝大数人是居住于山下的落霞镇,也有一些人在山门附近寻了地方落脚。
已走出山门的张念山和明心和尚此时正巧遇见被许多人围着的刘山。他被众人围在中间,有人想跟他套套近乎,有人祝贺他的胜出,也有人想讨教一下修行上的心得,因在俗世中,还存在着不少小宗门,那些个宗门中修为最高的便只有炼神境,所以刘山此时的人气颇高。
张念山本想挤进人群与刘山说上几句话,邀请他一同前去药园坐坐,奈何他周围人实在太多,最后只能作罢,领着明心和尚朝山门左侧的青石道路而去。
一炷香后,张念山和他身后的明心和尚来到了药园。
“春末了,这棵菩提竟还在生出了嫩芽!”
刚到药园的明心和尚,就被庭院前的那棵菩提树吸引了注意力。他没有继续跟随张念山的脚步,而是一人走到菩提树下,伸出右手触摸了着菩提树,随后闭目。
几息后,明心和尚睁开双眼,好奇地抬起头看向菩提树的树冠,甚是不解地自语道:
“阿弥陀佛,真是怪哉,我与这棵菩提竟无佛缘。”
他转头又看向已跑进庭院里的张念山,只见他已经忙活着生火做饭。
明心收回自己的右手,双手合十,对着菩提树再施以佛礼,随后也走进庭院。
“你先坐着稍等会儿,晚饭马上就弄好。”
张念山已点燃灶台,正在清洗铁锅,因平日里多是烹饪些肉类,今日明心和尚来了,他便想着将铁锅刷洗干净。
“有劳了,贫僧也来帮帮忙吧!”
明心和尚说完也不等张念山答话,便撸起袖子,到一旁劈起柴火来。
张念山见状也没有阻止,只是示以微笑,继续着自己手里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