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刀门。
山门前。
数十位带着阴煞气息的黑衣人出现在这,而他们面前则是一道护佑山门的屏障。
“吕掌门,我鬼刀门前来拜会,你却将我们拒之门外,实乃有违待客之道!”
黑衣人中为首的一人对着山门前的屏障大声喊道。
“若是真来做客,我归刀门自有好酒相待,但若是另有他图,那就只有钢刀相迎了!”
吕颂贤隔着屏障,不卑不亢地对着黑衣人说道。
“吕掌门只要将前些日子我鬼刀门提的事情点个头,那我们自然就是来做客的!”
为首的黑衣人笑得有些勉强,话中明显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厚颜无耻,两门结亲,必当是你情我愿之事,岂可强加施为?”
站在吕颂贤身旁的吕鸣向前一步,怒气冲冲地喊道。
“你是何人,哪里轮得到你来聒噪咂舌?”
黑衣人没好气地说道。
“我乃归刀门大师兄,吕鸣!”
吕鸣中气十足地朗声说道。
“哦,原来你就是吕掌门从外面捡回来的野孩子,也就是你妄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觊觎你们自家的小师妹!”
黑衣仿佛见到了发泄的对象,对着吕鸣一顿嘲笑。
“不许你这般说我大师兄!”
吕颂贤身后的一位妙龄女子立马出言反击道,此人正是归刀门的小师妹,吕芙。
“哈哈哈,既然小师妹出来了,那便好说了,只要你答应了少门主的婚事,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归刀门依旧是我鬼刀门同气连枝的同门!”
这名黑衣人见是吕芙出来了,立马换上一副和善的面容,但话语中却全是威胁之语。
“胡言乱语,老夫已经拒绝了你门主的提亲,何故纠缠不放,若是真有诚意,也是你门主亲自来商谈,叫你前来处置明显是看轻了我归刀门!”
吕颂贤明显是已经动了真怒,厉声喝问道。
“嘿嘿嘿,吕门主既然这般说了,实不相瞒,如今的归刀门还真是今非昔比,若不是小师妹的特殊体质,我鬼刀门还真不愿来攀这门亲事!”
黑衣人一脸不屑,干脆直接撕破脸了。
“如此骄纵轻狂,肆意妄为!”
吕鸣怒喝一声,直接从屏障内飞出,抽出腰间的长刀,狠狠地劈向最前面的黑衣人。
“鸣儿!”
门主吕颂贤虽有心阻止,但为时已晚。
面对朝自己劈砍而下的钢刀,黑衣人微微抬起眼皮瞧了瞧,丝毫不在意。
“嗡——”
吕鸣的钢刀停在黑衣人头顶一寸处,发出一阵颤动,而让钢刀停下的居然是两只手指。
不知何时,黑衣人后方已跳出一人,仅凭单手二指便将钢刀夹住,止住了刀势。
“就凭你这宗师境的修为,也想伤人?”
黑衣人戏谑一笑,看着吕鸣的眼睛递出一缕骇人的杀意。
吕鸣身体一震,顿感浑身酥软。
屏障内的归刀门弟子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不已,这可是他们的大师兄,在众弟子中可是实力最强之人。
吕芙双手护在身前,甚是担心。
门主吕颂贤似乎已有预料,倒是显得淡然。
“铮!”
那夹住钢刀的手指稍微使劲儿,钢刀顿时断作两截。
吕鸣手中一时失力,身体往前栽去。黑衣人蔑笑一声,直接上前锁住吕鸣的咽喉,使其动弹不得,就连想要言语也变得异常困难。
“爹,可得救救大师兄!”
吕芙见到这一幕,心急如焚,立马跑到吕颂贤身旁,向其乞求道。
“莫要心急,他若是真有心杀了鸣儿,恐怕鸣儿早已身死!”
“他们此行的目的尚未达成,暂时不会下死手!”
吕颂贤轻声对吕芙说道。
旋即,他飞出屏障,警惕地看着制住吕鸣的那名黑衣人。
“要如何才肯放人?”
吕颂贤开门见山地问道。
“放人?既然是吕门主开口了,自然马上放人,怎会其他要求?”
黑衣人笑着说道,随手便将吕鸣扔向吕颂贤。
“师父……”
吕鸣刚被解除制约,立马跪倒在吕颂贤身前,满是愧疚之色。
“先回去吧,对方本就是有备而来,你不是其敌手再正常不过了!”
吕颂贤上前搀扶其吕鸣,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让其返回山门。
吕鸣已对自己的实力有所认识,便也不再逞强,以免再成为对方的人质,便悻悻而归。
只是在进入屏障后,面对吕芙的关心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可否让鬼刀门门主前来商谈一下后续的事情?”
吕颂贤突然话锋一转,似乎已经同意了这门婚事,屏障内外的人脸色全部都变了,黑衣人个个面露喜色,而屏障内的人却是愁容满面,吕芙的脸色尤为难看,吕鸣倒是仍低着头,瞧不出脸上的模样。
“门主已突破武神境,前些日子前往落霞宗与方宗主论道去了,怕是暂时没空前来!”
“门主在离开时已叮嘱我等,让我们此次前来务必将此事办妥,否则我等需自绝于此,无需再回山门!”
黑衣人语气平淡地说着,似乎在讲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武神境?”
吕颂贤嘴里重复着这三个字,方才还有一丝鱼死网破的念头,此时却已心如死灰。
而山门内的归刀门弟子此时尽皆沉默,但眼中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那容我回山门内交代一番,晚些再答复诸位!”
吕颂贤轻叹一声,似乎已经服软。
黑衣人见吕颂贤已如此模样,也就不再施压,适可而止他的处事方式。
“那便依吕门主之言,我等就在此处静候佳音,届时护送小师妹一同返回山门!”
吕颂贤闻言便退回屏障内,带上情绪低落的众弟子返回山门。
斩刀堂。
门内弟子皆低着头看着地面。
吕鸣立于众弟子之首,身旁是此时同样不再言语的吕芙。
“悟道之路漫漫其修远,奈何钢刀已在今日断裂!”
“归刀门没成想会在今日在我手中受辱,我有愧于祖师,亦有愧于诸位!”
还是门主吕颂贤打破了平静,语气中尽显沧桑,仿佛自己也在今日又老上了百余岁。
“师父……我……”
吕鸣听到师父的话后,愧疚的泪水终究没有忍住,夺眶而出。
“此事怨不得你,勿要因此使道心蒙尘!”
门主吕颂贤伸出一只手,示意吕鸣不要再说下去。
随后他看向一旁的吕芙,此时他的目光中只有父爱,没有了一门之主的威严。
“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