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宏一听就来劲了,“哎这问我啊!我好歹也是个先生,跟着跑了这么多趟了,虽然收尸我差点,但处理这种事情我在行啊!”
他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马先生,你问我,我肯定晓得!”
“行了。”
我扯了宋之宏一下,翻了个白眼,道:“那您等一下,我先把东西放好。”
把尸体放到宋之宏车的后备箱。
“我说,你得分我点吧?”宋之宏站在一旁,看着又多出来的三个黑色尸袋,“我这车都快成灵车了!我还开不开了?”
我摊手:“没办法,您老人家有钱,又有车。”
宋之宏:……
“我过去看看。”关上后备箱,我朝着马永富的方向走了过去。
“马先生,有就说吧。”
马永富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身后,抿了抿唇,才开口道:
“虞小姐,我想问问,尸体,是带回去了就火化吗?”
我搓了搓手指,笑着问:“马先生,马宏武家里还有其他亲人吗?”
他摇了摇头,“他只有一个儿子,现在也没了。”
我点头,“那现在你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请问,马先生,您想怎么处理?还是说,您觉得这里面有点问题,需要我们找特处所的人来验尸吗?”
一听到特处所的验尸,马永富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我偏头,双手环胸站在他面前,“马先生,您现在这样子,很像是凶手哎。”
“我……”
“我记得昨天走的时候跟你说过,马宏武会受到反噬,你曾经经历过的事情,都会双倍的反噬到他身上。”
“现在,他已经遭到了报应,至于尸体怎么处理。”我抬头看着他,“刚才也讲了,您是最后的决定人,怎么处理,您说了算。”
“我,我知道。”马永富摸了摸自己的手,“是我想错了。抱歉虞小姐,人,回去就火化了吧。”
“不让人再来看看了?”
“不了不了。”马永富摇头,扯了扯嘴角,“我需要跟着一起过去吗?”
“都可以。”
我无所谓的说道:“您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跟过去看看。看看你的仇人,是怎么被挫骨扬灰的。”
我一字一句说得很慢,马永富的眼里却闪过了一抹光亮。
看得出他是真的心动了。
但很快他便摇头,“算了,不用了。”
说着,他从包里摸了半天,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我:“虞小姐,这里是十万的支票,应该够了?”
十万,够我再收几个了。
“够了。”我把支票折了折,折成三角符的样子,揣进了兜里。
“马先生,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马永富点点头,我没走,没出两秒,他又喊了我一声。
非常熟练的摆摆手,“您说。”
马永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我想问问,那尸体是不是只有您能看见。”
“您要是想,就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我看着马永富,忽而一笑:“马先生,其实你不用担心。没有人会怀疑的。”
马永富猛地抬头看着我,我只浅浅一笑:“不管你做了,还是没做,总归这件事都只会归咎到马宏武曾经造下的孽。”
“更何况,尸体不会经过尸检,只要你心里过得去,没有人会知道你做了什么。”
说完,我又拍了下自己的脑门,道:“忘了,我能看到。不过没关系,”
我朝着他笑了笑,“我能看到的,也不会告诉别人。”
“当然,您要是实在不放心,也可以把我——”
我伸手,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又问:“马先生,现在没事,我应该可以走了吧?”
这次,不等马永富再说话,我转身便离开了这房子。
临走前,我又扔了几张符纸在门口,而后对着还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干什么的男人喊了句:
“符纸烧后化水,在院子周围撒上一圈,尤其是出事的两间房子,记得一定要洒,清理干净!”
说罢,我上了车,系上安全带,“走吧!”
宋之宏往后看了眼,道:“不会追过来了?”
我笑,“追过来干什么?他这辈子怕是都不想再看到我了。”
“这么夸张?”宋之宏挑眉,“我说,那马永麟跟他妈,应该不是那些东西动的手吧?”
闻言,我摇下车窗,往后一靠,“谁知道呢。”
“呵,那你这算不算包庇?”
我偏头看他:“你有证据?”
“没有。”宋之宏摇头。
我点点头,“那不就结了,我也没证据,怎么证明呢?”
“那些尸体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也要人家愿意。”
我说着,冷笑一声,道:“马永富巴不得我带回去就马上火化了,还会同意尸检?”
“……你这话说的,你自己不也会?”
“你给钱?”
“倒也不至于什么都扯上钱……”
“废话,干活不给钱跟强奸有什么区别?”我翻了个白眼,又看着后视镜里,还站在院子里没走的马永富。
他想块木头桩子,就这么直挺挺的杵在哪儿,一动不动。
门口,我扔下的符纸被风卷起,飘飘扬扬,又落在了他脚边。
那人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愣是跳起,往后退了好几步,左顾右盼,生怕又冒出来个什么东西吓自己一跳。
我摇了摇头,“心态都稳不住,还敢做坏事。”
“谁?你说谁呢?”宋之宏巴巴凑上来问。
“没谁。”我推开他脑袋,皱眉道,“好好开车!”
“切!”宋之宏瘪嘴,“我现在是发现了,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什么都跟我说……”
“宋先生,麻烦您说话之前过过脑子!”一直坐在后面没插嘴的孟涛一脸忍无可忍的说道。
“她才刚刚成年!不是你在外面认识的那些人!”
宋之宏被骂得蔫儿了,接下来一句话没说。
车里安静了许久,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大洪突然问了句:
“鱼丫头,老马他,是不是真的杀人了?”
我一愣,从后视镜里看着刘大洪的脸色,笑了笑,说:“刘叔,您想什么呢,这三人,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当然,其中也有人为动手的痕迹罢了。
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说给刘大洪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