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苏音有了短暂的迷茫了。
她还不清楚,自己重生的意义。
父女两人就坐在台阶上,谁也都没有说话,宁静祥和氛围萦绕着周身。
她抬头看着天空,这里的天空的繁星真美。
“咚”……
突然,隔壁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什么重物倒下的声音。
父女两人收回放空的思绪,侧目看向隔壁人家。
在那一声后,便没再听到任何声音,俩人也便没放在心上。
苏孝忠站起身,“时间不早,早些休息。”
“好。”
苏音跟着起身,在起身那一刻,一阵晚风吹过,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苏孝忠见女儿站在原地,神情似乎不对,“怎么了?”
苏音细细闻过后,确定自己没有闻错,这才开口,“爹,不对劲。”
苏孝忠也不急着回屋。
“那边有血腥味。”苏音看向隔壁屋子。
“血腥味?”苏孝忠惊讶,他怎么没闻到。
血腥味能顺着风过来,可见那边血流的不是一星半点。
苏音回想了一下白日里送喜饼时,那家人的情况,开门的仆从,身材健壮,见人时耷拉着脸。
这样子的门房……
有什么人家会选择这样的门房?
他们刚搬过来,不清楚周围邻居各家的情况,对这些仆从自然也不清楚。
现在细细想来,只怕隔壁一家有危险。
“爹,你带着娘,到徐婶娘那边。你们所有人待在一起。”
“你要过去?”
“嗯,我过去查探一下。若是我分析错误,那也罢了。倘若真的出了事,我无暇顾及到你们。”
他们刚搬来,隔壁邻居就发生什么意外,即便事情与他们无关。
指不定不靠谱的府尹,会拉他们做替罪羊。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即便府尹明察秋毫,或者他们躲过去了,但外面的流言蜚语绝对少不了。
有些时候流言蜚语,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点点在你身上割肉,杀人于无形。
总之,隔壁这一家什么时候都能出事,但绝对不能刚在他们家乔迁的时候出事。
苏孝忠明白,“过去,当心着点。”
“嗯,我会注意。”
现在只能期望方才是自己多想,闻错了,想错了。
苏音回屋子里,从床底下拿出长刀,又在小臂和腿部各自绑上武器,腰间圈着绳索,怀里还揣入一把粉末,随后她将头发扎起,蒙上黑色面罩。
做好一切准备后,先爬到墙头,观察院子里的情况,这一看之下,瞳孔微缩。
庭院里一名女子倒在血泊之中,不远处几名丫鬟仆从被捆绑着,瑟瑟发抖蜷缩在角落。
当苏音观察时,屋子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三名匪徒正对着钱进拳打脚踢,方才钱进的妻子趁着他们不注意,故意发出了动静。
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三名匪徒。
他们直接对钱夫人下了杀手,将她的尸体扔到了庭院内。
钱进眼睁睁的看着妻子被人杀害,剧烈的挣扎起来,想要同这些人拼命,可他束缚下的反抗,对他们而言毫无用处,换来是三人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
“呜呜呜……”钱进痛苦的呜咽着,眼泪鼻涕横流。
为首的匪徒一脚踩在钱进的脸上,“之前你不是不在乎你妻女的死活吗?怎么现在看到你妻子死了,怎这般伤心。”
另一名匪徒嗤笑一声,“大哥,咱们是被家伙给欺骗了。”
“tmd!在老子的手中还敢诓老子,看老子不揍死你。”为首的匪徒,脚下用力,狠狠的扭动着,脚下那张白胖的脸,被踩得扭曲变形。
他的唇角有鲜血不断渗出。
有匪徒注意到钱进的情况,赶忙说道:“老大,这家伙要撑不住了。你下手轻点。”
为首的匪徒这才松开腿,但抬起时,又狠狠一脚踢在前进的腹部。
“将他抬起来。”
两名下属立马将钱进从地上抬起,将人架在两人当中,牢牢的控制住对方。
他们折磨了对方这么久,他居然还没松口。
“钱老板,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要是将秘方交出来,我可以放了你和你女儿。若是你还冥顽不灵,执意死守着秘方,那你的女儿就要和你妻子到地下见面。”
另外一名匪徒跟着说道:“我说钱老板,秘方没了,起码你的性命能保住,但要是的你命了,可什么都没了。”
“惹恼了我们,我们也不是非得要你的秘方。”为首的匪徒冷飕飕的说道。
钱进整个人如同死狗一样,有气无力,浮肿的面颊,淤青而肿胀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眼。
为首匪徒捏起他的下巴,将他头抬起头,让对方直视自己。
在这个粗鲁的动作下,钱进的目光自头顶一晃而过,而就在那一刻,他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屋顶上有人!
钱进愣住了,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奈何下巴被人死死的固定住。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若你还不同意,那么……”
一名匪徒将他的小女儿提溜起来,锋利的匕首放在她的颈脖处。
钱进扭动着头,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他想要确认,方才那一眼是不是自己眼花。
为首的匪徒松开手,钱进顺势将头往后仰倒,视线抬头望上。
这一次钱进清楚的看到了屋顶真的有人。
双方四目相对。
苏音对着他无声开口,“答应他。”
每一个字说得很缓慢,确保他能读懂。
对方听懂了。
钱进收回视线,目光正视对方,对着为首匪徒点点头。
为首的匪徒见他同意了,还有些意外,本以为这个硬骨头,要让他在见一次血后,或许就能成功,没想到现在就成功了。
为首匪徒有些不相信,眯着眼冷盯着他,“你没耍我?”
钱进摇摇头。
“若你这次敢耍老子,老子马上让你再见一次血。”
钱进保证的摇摇头。
“记住了,别耍花招。”为首匪徒恶狠狠的警告,随后吩咐下面的人,将他松绑,但只松开一只手,另一手还被人控制着。
他们这一次学聪明了,嘴里的布不拿掉,让他直接写下来,免得他再乱喊。
现在可是晚上,稍微有什么声音,很容易引起周围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