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杭书珩早晨出了一趟门,晌午回来时,却带回来一个姑娘。
正值中午休息时间,在作坊干活的人们也顾不上休息了,全都带着八卦之心,蜂拥到杭家看热闹去了。
老族长更是黑着一张脸进了杭家大门,全程没给杭书珩一个好脸,径自走到宋甯跟前说道:“书珩媳妇,你放心,你有什么委屈,叔公替你做主。”
说完转头看向杭书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劈头盖脸地呵斥道:“你说说,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老头子我今儿就坐在这听听你的理由。”
“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有点出息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现在连外头女人都敢往家里带了。”
老族长一屁股就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看向杭书珩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很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不怪老族长会误会,这突然间带回来一个女子,且那女子还长得怪好看的,任谁见了都得误会。
大门外,不少过来看热闹的人都伸长了脖子,往院子里张望,各有各的猜测。
“书珩咋这样,有一个这么好的媳妇在家里了,还在外头乱来,太过分了。”
“咱们不了解情况,别乱说,我瞧着书珩不是那样的人。”
夫人们话里话外,大多数都是在维护宋甯的意思。
男人们的想法却有所不同,都有些羡慕地说杭书珩艳福不浅,家里有个好看的娇妻就算了,这会又带回来一个长得同样好看的女人,真是享齐人之福啊。
外头的议论声不小,甚至有的人还冲着院子里的杭书珩打趣着。
周管事过来时,见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就问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干活了是不是?该到时辰上工了。”
大伙都是在人手底下做事的,对于周管事的威严,大伙还是挺忌惮的,说说笑笑间很快便一哄而散了。
人一下子就走了不少,但大伙方才说的话已经让老族长听了进去,脸色越发地难看起来。
这件事,杭书珩事先与宋甯打过招呼,她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对于老族长的误会,他们都有些哭笑不得。
“叔公,您先别气……”
宋甯想劝说一二,可话没说完,老族长便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打断她,“书珩媳妇,你甭替他说话,让他说。”
她扶额。好吧!她不说就是了。宋甯往杭书珩那看了一眼,示意他说。
杭书珩带回来的那名女子,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
神情清冷,对于旁人的议论没有表现出一丝神色波动,面对这老族长的敌视,更是视若无睹。
该如何解释是主子要考虑的事情,与她无关。
“叔公,老人家脾气太大了对身体不好,来,多喝点凉茶,去心火。”杭书珩笑着给他老人家倒茶。
老族长不领情,大手往桌上一拍,“甭跟我整这些有的没的,你先把话说清楚。”
“您能先别急吗?”杭书珩无奈笑道:“您就算要生气,也该等我说完再气呀!我这什么话都没说呢,您一来就给我定罪,您说我冤不冤?”
“那你倒是快说啊。”
“行行行,您老别生气,好好听我说。”杭书珩扫了一眼他带回来的女子,说道:“这位姑娘,是我给阿甯找回来的女护卫。”
“女、女护卫?”老族长由恼怒转为怔愣,他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
“是,女护卫,这位姑娘会功夫的。”杭书珩对女子说了一句,“来,给咱家老太爷露一手。”
女子抬了抬眼皮,移开两步,像变戏法似的,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往前一甩,院子里一张无辜的矮凳顿时便裂成两半。
随后,她长鞭一收,绕回腰间,若不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她的腰间居然藏了一条长鞭。
一时间,院里、院外,全都安静了,众人看看那张裂成两半的矮凳,又看了看那姑娘细小的胳膊,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居然能做出这么暴力的事情来,实在叫人意外。
杭书珩看着那张光荣下岗的矮凳,有些心疼,那可是一张新的,她可真会挑,那么多矮凳,就偏偏挑一张新的。
老族长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知道此女并不是杭书珩在外头乱来而领回来的女人,他面色稍缓和,“好好的,为啥要请护卫?”
杭书珩叹了口气道:“您看,我以后可能会越来越忙,出门的时候也会越来越多,柴叔得跟着我出门,家里就只剩下他们母子俩,我总归是不放心的。”
“若是有这样一个人在家里,那我今后不管去到哪里,至少不用担心他们母子俩的安危。”
老族长本想说,他们母子在村里,能有什么事情可让他不放心的,可是很快,他便想起了之前就差点出了事,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不错,你考虑的很周到。”虽说这件事是解释清楚了,但老族长还是苦口婆心地敲打一番,“书珩啊!你媳妇很好,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气,你要知道珍惜……”后面的话,他觉得没有必要说得太明显,懂的都懂。
“叔公,您老啊,就放一百个心吧!”杭书珩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这辈子,就只认定了阿甯一个人,别的女人,就算是仙女下凡,那也是入不了我的眼的。”
这变相地表白,听得宋甯俏脸微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老族长没好气地笑了,“你最好说到做到,你小子今后若是敢负了你媳妇,看我怎么收拾你。”
杭书珩嘿嘿直笑,“不敢不敢,您把心放肚子里去,我不会让您有这个机会收拾我的。”
“去去去,老头子我没功夫在这里听你瞎扯淡。”
事情已了解清楚,老族长便没打算多待,起身便往外走了。
杭书珩冲着他的背影关切地喊道:“您慢点儿、慢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