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三小只睡眼惺忪地从屋里出来。
“早上好啊!孩子们。”宋甯轻快地和孩子们打招呼,“赶紧去洗漱好来吃早饭吧!”
三小只梳洗过后,一扫倦意,顿时又恢复成精力充沛的小孩哥了。
有说有笑地吃过早饭,然后自觉地背起各自的小弓箭,上山去了,自始自终都没有提及昨日的苦与累。
接下来的几天,三个孩子每天都是早晨盛兴而去,晌午时败兴而归。
这样的场景村里人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有时见他们蔫巴巴地回来,村里人还喜欢和他们说笑逗乐,就爱看他们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越往后,柴五叔给他们增加的难度越来越大,有好几次,扬扬与陈小宝这两个小的总是哭丧着脸回来,眼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一回来,扬扬就扑到宋甯的怀里找安慰,可即便如此,小家伙也从未提过放弃。再苦再累,晚上睡一觉,第二天再起来,又是满血复活的一天。
看着孩子这样辛苦,宋甯心疼不已,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心软,这个时候她若是敢说一句心疼的话,孩子们很可能就会彻底破防,放弃掉这么多天以来的坚持了。
孩子们每天的生活就这样周而复始,一晃眼,七月已经过去,进入了八月。
这天早晨,下了一场小雨,因为下雨天不方便上山,柴五叔大发慈悲地给三小只放了假,哥三个高兴得蹦了老高。
“虽然下雨不能上山,但常规的训练不能停。”杭书珩由着他们乐呵了一会儿后,才给他们泼了一盆凉水,“去,到屋檐下扎马步去。”
“为什么呀?今天不是放假的吗?”
三小只脸上的笑意顿收,瞬间变成了苦瓜脸,有些磨磨蹭蹭的不愿去。
杭书珩勾了勾唇角道:“现在过去,只是扎马步,若是再迟一点,就不只是扎马步而已了。”
扬扬和陈小宝听不太懂,有些云里雾里,木墩却是听懂了,立马拉着两个小的跑到屋檐下,并小声地跟他们解释。
两个小的听明白后,瞬间便露了笑脸,乖乖地到屋檐下排排站好,做了一套热身动作后,才开始扎马步。
若只是扎马步的话,他们是不带怕的,扎了那么多天马步,已经慢慢开始适应了。
趁着他们扎马步的空档,杭书珩拿着一本书在他们面前念,让他们跟着读。
大门外,周桓的马车刚停稳,一下马车,便听到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走进去,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
“哟!这是在做什么呢?”
听到外来的声音,三小只一致的转头看过去,注意力一转移,便忘了跟着念书,连扎好的马步都有些晃了。
杭书珩咳嗽两声提醒道:“注意力集中。”
“周叔,周霆兄弟,茹妹妹,你们来了。”宋甯笑着招呼周桓等人进堂屋里坐。
周茹进了屋里,仍伸长着脖子往屋檐下看,“宋姐姐,这是在干嘛呀?他们三个受罚了?”
“在练习扎马步呢!别管他们了,快过来喝茶吧!”
周茹又看了一会儿,才到堂屋里坐着喝茶。
门外,周银与青霜并排而站,自打一照面,虽然没说上一句话,但两人都能够感受得到对方的身上有着与自己同类的气质。
周银侧头打量了青霜一眼,这女子,他曾经还在京城的时候并没有见过,想来应该是他离开王府后,才被选进来的。
青霜素面朝天,面无表情,仿佛没感觉到他投来的视线,。
“诶,你是排行第几的?”周银嘴巴闲不住,主动与姑娘家搭讪,“我排行第十六,你呢?”
青霜抬了抬眼皮子,斜了他一眼,语气冷淡地说道:“我现在只是青霜。”
周银一愣,有些尴尬地干咳两声,“咳咳,我现在叫周银。”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
良久后,周银觉得无趣,嘴巴又开始闲不住了,“你是哪一年被选入主子府里做暗卫的?”
青霜冷冷地道:“我现在只有一个主子,就是夫人。”
说完,她不想搭理这个嘴碎的男人,转身走了。
周银尴尬且无语,他做什么了?被嫌弃成这样。他不就是看在两人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情分上,忍不住想和她多说两句话吗。
雨已经停了,杭书珩带着三小只读完一篇文章后,也结束了他们的马步训练,让他们自行解散。
孩子们没有忘记每日拉伸的任务,扎马步结束后,很自觉地做起了拉伸,倒是把在一旁观望的周银看得很是好奇。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周银叔叔,我们在拉伸呀!我娘亲教我们的。”扬扬一边拉伸,一边和周银搭话,“我们练完功,都要拉伸的,这样肉肉才不会又酸又痛。”
“是吗?还能这样。”周银狐疑,杭娘子也不是习武之人,她怎么会懂得这些驱除肢体疲劳的方法。
三小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做完拉伸便撒丫子跑去玩了。
陈小宝难得今日不上山,便往作坊工地上跑了去,他已经好几天没跟爹娘待在一块了。
扬扬自然也同他一起去了作坊,因为在后厨做饭的妇人们常常带着家里的儿子或孙儿过去,因此去那边,人多好玩。
而木墩则是凑到了香环的身边问道:“香环姐姐,你要兔子吗?我上次抓了一只灰兔,我送给你吧!”
“呃,啊?为什么?”香环愣愣的,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送我兔子?”
“你不是喜欢也兔子吗?”
“是、是啦,可是,你抓到了,我怎么能要呢!”
“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姑娘,不喜欢养那种毛绒绒的东西,就这么说定了,我待会就把兔子送过来给你。”
木墩说完,也不等香环回应,挥挥手便跑走了。
周银在旁边看了一场八卦,摸着下巴揣测,越发地肯定这小子对香环有所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