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宝玲被管家钳制住了。
她的左手臂被反剪在身后面,右肩膀也被摁住,身体正面贴着墙壁,动弹不得。
袁丽见罗宝玲跑不了了,顿时就不心急了。
踩着嚣张的步伐,走到罗宝玲身边轻蔑一笑。
在她的地盘上,还想翻出浪来。
“你的手机呢?”
袁丽傲然睥睨着罗宝玲,仿佛当她是一块粘板上的鱼肉,可以随意宰割。
“......”
罗宝玲没说话,愤愤然的闭着眼睛,对袁丽的话仿若未闻。
她隐忍着。
她虽然无法挣脱管家的钳制,但是她的嘴能动,她很想吐袁丽一脸口水。
想恶心死她!
可此时情况对她不利,不管不顾的冲动行事只会让自己更加的遭罪。
所以,她只能隐忍,必须沉得住气,等袁丽放松警惕,她才能伺机而动。
袁丽也料到罗宝玲不会老实回答她的问题,嗤笑一声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了吗?”
说完,她动手翻开了罗宝玲的衣服口袋,没找到手机,然后她走进了婴儿房。
为了方便照顾儿子,罗宝玲跟丁子毅是分开睡的,她生了儿子之后,就一直在婴儿房睡。
因此,她的手机放在了婴儿房的梳妆桌上,很显眼的位置,袁丽只是在房间里扫了几眼,很快找到了罗宝玲的手机。
“把她推进房间里。”
收缴了罗宝玲的手机,袁丽完全没有了顾忌。
没有手机,罗宝玲就没办法跟她娘家人和外界联系。
在这个家里,佣人们有管家约束着,自然也不可能冒着丢饭碗的风险,多管闲事的帮着罗宝玲跟她作对。
而管家是靠袁丽才能过上吃香喝辣的生活的,当然是袁丽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押着罗宝玲走了几步,将她押到婴儿房房门口,接着双手大力一推,罗宝玲被他推得往前踉跄了两步,踉踉跄跄的被推进了房间里头。
罗宝玲顺着这股推力往前扑腾,跌倒在柔软床铺上面。
身上有伤,即便跌倒在床上,罗宝玲依旧疼得龇牙咧嘴。
不过,她的心却扑腾扑腾的雀跃地加快了跳动频率,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还好,还好。
她有小姑给的备用手机,她有机会求救,所以不能操之过急。
她不敢表现出丝毫窃喜放松的情绪,她趴在床上,小声呜呜的哭了起来。
直到房门被关上,她也没松懈下来,害怕外面的人突然间会推门而入。
“你叫个人过来,守在这个,不准让她出来。”
罗宝玲现在鼻青脸肿的,一看就知道是被打了,袁丽不想她顶着个猪头样出现在别人的面前,特别是出现在丁卫星的面前。
要不然,又免不了会给他们母子惹麻烦。
“好的。”
管家腰上别着一个对讲机,按着通话按钮,他叫了一个佣人上楼来。
“别让人带手机上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接近罗宝玲。”
“我记住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离开之前,管家拿走了佣人身上的手机。
罗宝玲趴在房门的门板上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没听到声音,她又惴惴不安的紧张了起来。
反锁了房门,她仍不放心,拖了一个床头柜堵住房门。
然后她躲进了厕所里。
也将门反锁了。
罗秋月给她的备用手机,她藏在厕所盥洗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手机,她犹豫了两秒,不确定罗秋月这么晚了有没有睡觉,所以,她给周辽发了信息。
信息发出去后,她又紧张又忐忑,被她压抑着的惊恐慌乱也没有消散,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等了两三分钟,像是等了两三个小时一样漫长,没等到周辽回信息,她忍耐不住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她不敢接听。
怕袁丽突然杀个回马枪,听到她打电话,从而暴露了她有备用手机。
所以她一直跟周辽他们发信息保持联系。
等了很久,听到一丁点的声响,她都下意识的后背发凉,生怕丁子毅会突然冲进来,又要打她。
恐慌在等待中无声蔓延。
听到罗秋月的声音,她的惊恐害怕终于有了释放的出口,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为此她哭得不能自己。
泪眼朦胧的,罗宝玲怔怔地盯着黎知韵看,不禁在脑海里复盘了一遍整件事情发生的经过。
心想,如果她能像知韵这样有脾气,是不是她瞪个眼,丁子毅就不敢动手打她了?
二楼走廊里,黎知韵叉着腰放完狠话之后,就没人说话了。
大家都看向她。
气氛安静的有点儿诡异。
黎知韵顿时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想用脚指头扣地。
当着公公婆婆的面,她完全没有收敛自己的脾气,打丁子毅她是一点都没手软,骂他也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可以说是既凶悍又泼辣。
完了!
她的淑女形象啊!
彻彻底底的崩了。
黎知韵骂丁子毅是一点都不怵,气势汹汹的想揍他就直接动手了。
可此时此刻面对着公公婆婆的凝视,黎知韵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如此尴尬的场面,她要说点什么好呢?
难道她要问罗秋月和周宏生,“爸妈,你们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我打人的时候是不是很有气势?”
他们会不会以为她私底下就是这么的泼辣。
从而担心周辽以后跟她在一起会被她欺负的死死的?
一瞬间,黎知韵脑补了不少画面。
“知韵,打得好!像这种打老婆的畜生,就是要狠狠地打!”
罗秋月并不知道知韵正在默默的脑补着她和老周的心理活动,纯粹是十分的欣赏她刚刚的表现。
不错,知韵这脾气跟她很投缘。
她就喜欢有点小脾气的人。
闻言,黎知韵脑子一热,张口就说:“妈,要不我再打他一顿?”
罗秋月:“好啊,打他两下还是打少了。”
罗秋月直接忽视了站在一旁的女警察,婆媳俩,确定过眼神,都觉得只是打了丁子毅这两下子,实在是不够解气。
“罗女士,如果方便,我想给你做个笔录。”
何警官掏出了小本本,对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的罗宝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