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同七月一起翻阅着记本中的内容,眼看着满脸疲惫的一月,气喘吁吁的从后院踱步回来,玄银河抬头起身,就要上前搀扶:“怎么了,没找到五月吗?”
“呼——”
一月摆了摆手,吃力地说道:“找到了,不过、不过又让她给跑了。”
七月:……?
这不就是没找到嘛。
玄银河赶忙担忧的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顺顺气,只见一月休息了片刻,随后继续碎碎念了起来:“这死丫头,随她吧随她吧,反正有了修为我也管不住。”
“五姐就是贪玩而已,肯定会回来的啦。”
毕竟与五月关系最好,七月还想企图挽回一下她的形象。
一月全然不信,正要说些什么,就看到了玄银河手上的记本,疑惑地拿起一角问道:“这是什么。”
“这些就是两年前,送往奉铃村的货物明细。”
玄银河直接将整个记本递给了一月,毕竟草药方面的东西,只有她看得懂。
“奉铃村,星月和星疏他们让你调查的吧,”一月倒也没有拒绝,一一清点起上面记载的草药种类与克重,“也就看你比较好说话。”
玄银河只是面带微笑的回答道:“毕竟这也不算什么难事。”
“哼。”
一月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而是认真的翻阅着明细,只是她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紧,让一旁的七月和玄银河有些在意。
最后还是七月忍不住好奇心,率先开口询问,语气中满是止不住的撒娇意味:“我的好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别藏着掖着啦,快告诉我们吧。”
“这些药材,有极强的防腐作用,”一月将记本扔回了桌子上,咬了咬唇继续说道,“光这个克重和用量,都够给百八十具的尸体做防腐了。”
“那,那个奉铃村……”
七月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反倒是一旁的玄银河立刻接话道:“或许已经变成个鬼村了吧。”
“谁知道呢,”将注意力从记本上移开,一月随意的摆了摆手,“把这个信息告知便可,剩下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交给他们处理就好。”
玄银河点了点头,拿起那记本回到了柜台,想来应该是要把那些被他翻乱的记本,全部都放回原本的位置。
只留下七月还站在原地,故作沉思的模样,直到一月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小七,你的鞋子呢?”
七月:……!
糟糕,五姐你为何不带她一起走。
*
“阿嚏——”
正装模作样的学着薄司墨的样子,摆弄着新买的银青色折扇,走在通往乐音坊的街道上,五月突然打了个喷嚏。
有些疑惑地揉了揉鼻子,心想着到底是哪个小娇娘在想她,突然就见不远处的人群里,冒出了几颗熟悉的光头。
仔细的辨认过后,五月认出了他们,正是玄星河当年在蓬莱岛上,见过的万法佛门的那三个小和尚。
分别是师兄肃空、师弟肃静,还有未来的肃清法师闻昔年。
正疑惑着远在沙丘国的万法佛门弟子,怎么会出现在仙下城,他们就注意到了五月直白的打量,径直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等五月反应过来,想要溜走已经为时已晚,就听见肃空对他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在下万法佛门弟子肃空,想来您应该也是一位修士,可否询问一下那赫连府要如何前往。”
赫连府?赫连家?
五月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最近她老跟赫连家扯上关系。
不过听肃空这么一讲,大概也知晓了眼前三人的来意,想来应该是赫连家,要举办佛法论经之类的文雅活动,所以特意请了万法佛门的弟子前来吧。
那这赫连家的现任家主可实惨,毕竟他是真不知道,这三人中的那位肃清小师傅,是个什么样的奇葩吧。
或许是五月的走神太过明显,肃空又忍不住喊了一声:“施主?这位施……?”
一旁的闻昔年有些看不下去,自家师兄这副略显怯懦的做派,虽说出门在外要小心行事,尽量避免正面冲突,可对方根本连搭理都不搭理,这未免有些太瞧不起人了,说句“不知”也不至于如此吧。
“这位施主!请问你到底知不知道赫连家往哪走!”
“啊?”
五月被这么一吼才回神,但忘记了要压低声线,直接暴露了原声,娇媚中带着一丝娇嗔,与她此刻的男装模样倒也不算太过违和:“吼那么大声干嘛,吓死我、啊……”
「契合度:33%」
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三人,已经以极其古怪的目光盯着她看了。
“咳咳,”为了缓解尴尬,五月轻咳了几声,直接展开了这扇,挡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将声音压回了男子的音色,随后开口道,“在下不知,各位小师父还是去问别人吧。”
说完,五月就想赶紧溜走,结果却被离得最近的闻昔年随手一拉,刚好扯到了腰间的玉佩:“施主请等一下……!”
还不等五月和闻昔年反应过来,那枚玉佩连带着香囊与一些琐碎的物件,一起摔到了地上。
闻昔年赶紧蹲下身子,去捡那些散落的物件:“抱歉,小僧只想为之前的失礼举动道歉,并不是故意要摔坏施主的玉佩。”
看着因为摔落而破碎的玉佩,五月不悦的微微鼓腮嘟嘴,一把抢过闻昔年手上的物件,直接愤然离去,只留下了一句:“都说了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这些臭卤蛋有完没完啊!”
「契合度:35%」
卤、卤蛋?
一手拿着破碎的玉佩,一手拿着五月来不及带走的香囊,望着早已远去,消失在转角的青色身影,闻昔年真是有苦说不出。
虽然的确是他一开始的语气太差,想要拦着她道歉,才会引起了这一连串的误会,但终归是他的错,而且玉佩和香囊都还在他这儿,总要还给人家吧。
看着完全陷入懊恼的闻昔年,肃静并不介意继续再添把火:
“肃清师兄,那位施主,似乎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
闻昔年:?
“你刚刚的举动,和世人眼中的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闻昔年:!
看着被肃静的两句话,就打击的完全丧失了生机的闻昔年,肃空也完全没有要安慰他的意思:“好了,我们该继续前往赫连府了。”
闻昔年:?!
不是,都不安慰一下他吗?说好一世不变的同门情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