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慎今宵的控诉,夙沙和颂直接选择性忽略,转而用着四月的声音自言自语起来。
“啧,就知道解小是个不靠谱的,连个你都看不住……”
说完这话,完全不给其他人插嘴的机会,夙沙和颂继续轻蔑的目光,在慎今宵和邵扶光身上扫过,满是不屑的逼逼叨道:“老四啊,老子提醒你一句,这可是咱们戏班子的宝贝,你要是敢给弄坏,老子直接把你敲骨吸髓了。”
“夙沙和颂,谁是你们戏班子的宝贝。”
根本用不着慎今宵出言反讽,四月直接气不打一处来:“别搁这儿恶心人了,快把我的皮还给我!”
夙沙和颂无视了四月的抗拒,直接提溜着就把她握在了掌心。
原本还嬉笑着打算调侃她几句,却在目光触及四月身上的戏服后,黑着脸挑了挑眉,连语气也顿时阴沉了几分:“你他妈这戏服是怎么回事,被他们这俩渣滓给弄坏的?”
四月:?
“这倒不是,我嫌麻烦自己扯……”
然而四月的理由似乎并没有说服夙沙和颂。
或者说夙沙和颂根本不在意四月的戏服到底是被谁弄坏的,他只是想随便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好趁机找慎今宵和邵扶光的麻烦而已。
果不其然,四月的话音还未落下,夙沙和颂直接就抛出了一把厌胜钱。
四月还想在说些什么,就被夙沙和颂放到了肩膀上,语气不爽的同时,还夹杂着一丝兴奋:“坐稳了,摔下去老子可不负责。”
“什么?”
根本不等四月反应过来,夙沙和颂直接一个健步就冲了出去,吓得她赶紧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你打架归打架,倒是把我放下再打呀。”
然而夙沙和颂全然没有要回话的打算,黑雾就这么自他的指缝溢出,伴随着指尖的动作,勾勒着悬浮于半空中的厌胜钱。
摆弄阵法的同时,其他一些零散的厌胜钱,已经与慎今宵抛出的符篆在半空中碰撞。
这算是四月第一次见夙沙和颂彻底的展露实力。
毕竟在她的第一印象里,夙沙和颂就是个喜欢搞一些歪门邪道的暴力分子。
而且在黑雾出现的刹那,四月着实是没想到,夙沙和颂竟然和星疏一样入的是修魔道。
看着那魔气自夙沙和颂的周身流转,慎今宵的脸色很不好看:“这么多年过去,你这王八羔子对弟兄们还是这么能下死手啊。”
“毕竟老子要对付的人是你,又不是刚刚那些个后生仔,多少得用点看家的绝活儿,万一给你留口气了多痛苦不是。”
“你是觉得你赢定了不成。”
“反正老子打你这吊眼梢子从来没输过。”
“夙沙和颂,你不会以为我还是从前的我吧。”
“嚯,多年不见长能耐了不成,你这怂货也敢对老子直呼其名,咋的,换了个皮囊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
夙沙和颂和慎今宵就这么一边互怼一边互打。
从一开始的邪术对峙转为了肉搏,又在肉搏之中,夹杂了不少毒辣狠戾的偷袭阴招。
这些毫无章法的术式就这么碰撞在一起,直接连带着那东西,和坐在夙沙和颂肩上的四月给甩飞了出去。
一把伸手捞回了四月,夙沙和颂后退着拉开了与慎今宵之间的距离。
随后扔出了几枚厌胜钱,抵挡了一波慎今宵的符篆。
但四月好不容易从邵扶光手里顺过来的东西,却掉到了一旁的地上:“糟糕……!”
“你管那心魔引要干嘛。”
眼看着四月就要朝着那东西扑去,夙沙和颂一个眼疾手快,再次将她放回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不悦的埋怨道:“这镇子早没几个正常人了,死了就死了你别多管闲事。”
四月无法反驳,但总觉得就这么让对方拿回去,多少有点可惜。
不过心魔引……
是那东西的名字,还是那东西的作用?
一旁的慎今宵和邵扶光,也注意到了心魔引的摔落。
但是此刻的慎今宵,正在抵御夙沙和颂的厌胜术,根本分身乏术,最后还是围观看戏的邵扶光,趁机把心魔引给捡了回来。
“黄皮子,你先去祭台那里!”
知晓邵扶光根本没多少打斗的本事,慎今宵也不想他留下来碍事,反正心魔引也已经拿了回来,那就赶紧开启那个破阵法,早些结束这场献祭。
“怎么,弄坏了咱们戏班子的宝贝还想跑?”
夙沙和颂挑了挑眉,直接朝着邵扶光的方向冲了过去,抛出厌胜钱的同时还咧嘴坏笑的叫嚣道:“老子可还没有允许你们离开。”
“少血口喷人了!你自家的宝贝自己没看住了跑出来,磕磕碰碰的弄坏了还想怪我们头上,我看你他妈的就是手痒了想打我们!”
四月:!
她都说了她不是!
“哎哟,老四这不是挺懂的嘛。”
夙沙和颂用四月的外表可爱的歪头一笑,随后有些阴恻恻的开口挑衅道:“那就识相的让老子打一顿不就得了。”
眼看着自己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夙沙和颂的厌胜阵压制,邵扶光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夙沙哥,您不也说了对我这样的小喽啰不感兴趣,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用厌胜阵困住我呢。”
“老子对你当然没兴趣。”
嫌弃的瞥了邵扶光一眼,似乎对他的插嘴显得有些不耐烦:“但谁让咱们戏班子的宝贝看中了你手上的心魔引呢。”
四月:……
四月总觉得自己已经反驳累了。
算了,随便吧。
“您还真当它是个宝贝啊。”
邵扶光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总觉得这又是夙沙和颂想要拿走心魔引,随便找得一个借口而已。
毕竟拍花子的行当,最多不过是个中了傀儡术的孩童或少女,卖出去又能值几个钱儿,还在这儿扯上了什么“戏班子的宝贝”。
夙沙和颂闻言颇为不爽的骂骂咧咧道:“咋的,她不是宝贝难道你是宝贝,就你这身臭皮囊拿来炼尸老子都嫌脏。”
四月实在不想再听到“宝贝”这两个字,总觉得像是个物件一样,因此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咬牙切齿的开口道:“夙沙和颂——”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突然感知到了星疏那断断续续的坐标。
“干啥?”
听四月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夙沙和颂有些疑惑地侧头望去,却见她像是注意到什么,想都不想的就从他的肩上跳了下去:“喂,你干嘛去!”
随着四月好不容易双腿着地,还没跨出几步,就传来了系统疯狂的提示音。
星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