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一向藏不住话,她基本上心里想什么,就会直接问出来:“ 薄大哥,你脸色好差,怎么回事?还有你薄夜深,你和小星月又是怎么了?”
“……”
气氛突然就变得极其尴尬。
就连搀扶着虚弱的薄夜深的黎明都僵住不动。
眼看着薄夜深的脸色又差上了几分,好在薄司墨和薄司韵及时反应过来,一人一句的开始转移起了话题:
“没什么,我就是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好了皎皎,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还是快些上船吧。”
被推着走了几步的白皎皎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那边无知无觉的询问:“话说你们看到奉挽仙了吗?”
此话一出,原本还不想掺和的黎明忍不住跟着附和道:“我刚刚找了许久,一直没找到她。”
“真奇怪,我明明记得她跟着我们一起的。”
薄司韵也回忆的当初的始末,但是因为人多眼杂,又有魔修的偷袭,说真的她印象不是很深刻。
“别想这些了。”
勉强维持着脸上的表情,薄司墨想要岔开话题:“师长们应当会把所有的同窗都找回来,我们还是先上去吧。”
注意到他们似乎在出入口耽误了太久,影响了其他修士的的进出,几人赶紧陆续上了灵船。
见大家都不再关注奉挽仙的踪影,薄司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毕竟那根本不是奉挽仙,而是……
薄夜深注意到薄司墨的情绪变化,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几眼,倒也没把多少的心思放在这件事上。
而是将视线,转向了薄司韵怀里的星月兔。
该要如何才能表述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情绪呢。
其实薄夜深看得出来。
星月兔其实对他所隐藏的秘密,并没有表现出太过强烈的反应,似乎他是否知晓未来的走向,对它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但是薄夜深自己却迈不过那个坎儿。
所以这次,与其说是吵架或是冷战,不如说是薄夜深想给自己一点时间,设法把此刻混乱不堪的思绪变化,与莫名其妙的情感波动给平抚下来。
……
但实际上,星月兔此刻的想法,完全和薄夜深猜测的相反。
虽然它现在表面上淡定的待在薄司韵的怀里,但实际上已经在脑海中,与目前有空的其他马甲一起头脑风暴了起来:
星月兔:!!!
完了完了完了!薄夜深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我们之后的剧本是不是全要大改了!
一月:……
吵死了,你冷静点。
星月兔:你们都不担心嘛?!
玄银河:有什么好担心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月:反正你们也从来不按照我和银河的剧本演绎。
星月兔:咳咳,心虚。
玄星河:你先别心虚,给个明白话,小爷我还要不要给你找魔矿了?
星月兔:当然要了!
玄星河:?
好吧,不过总算知道为什么,灵剑剑灵会觉得气运之子的执念太深了。
星月兔:!
灵剑剑灵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玄星河:小爷我也不需要什么事都告诉你吧。
星月兔:……
很快切断了联系,结束了头脑风暴。
星月兔就这么闷闷不乐的待在薄司韵的怀里。
这会儿他们都已经上了灵船,并且在师长的安抚下,陆续返回了各自的房间。
因为刚刚薄司韵喊了星月兔好几声,它都没有任何的回应。
于是就将它一并带回了她的房间。
少女的房间布置的很是温馨,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周围悬挂着不少的轻纱与绸缎。
薄司韵直接坐到了软榻上,顺势将星月兔也放在了身边。
见她这会儿终于有了点反应,薄司韵干脆换了个姿势的趟卧下来,侧着身子,单手撑脸的询问道:“小星月怎么不高兴,是小深哥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很重要的事情。”
因为还没完全从刚刚的头脑风暴中回神,星月兔毫无隐瞒,就这么顺着薄司韵的问题往下接话。
“什么重要的事情?”
像是察觉到了星月兔的不在状态,薄司韵笑着抿了抿唇,开始有意无意的套起了话来。
“当然是关于薄夜深的……”
话说到一半,星月兔才反应过来,有些愤愤不平的开口道:“你套我话!”
“哪有,”被抓现行的薄司韵无辜的眨了眨眼,完全不打算承认套话这件事,“只是好奇问问罢了。”
“反正这次不是我的问题,是薄夜深他的问题。”
“好好好,小深哥的问题。”
就像是在哄孩子的语气,薄司韵配合着星月兔可可爱爱的语调往下说:“那你要不要去找小深哥聊聊?”
“聊聊么……”
*
昏暗的房间内,蜡烛都没有被点燃。
薄夜深就这么安静的坐在木桌前,双手撑着脑袋,手指抓着头发,整个人像是要彻底融入黑暗一般。
直到房门被从外边推开,外面的光洒了进来,才将他的思绪拉回。
只见小小的兔子,一蹦一跳的跨过了门槛,在进屋的瞬间恢复了人形,顺带着转身关上了门。
只是在看到房内的昏暗后,星月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
就像是之前所说的那样,引能体只是让马甲拥有了修为,并未强化马甲的身体素质,所以五感之类的也并没有得到强化。
就像薄夜深能清晰的看到星月的面部表情一般,星月却做不到,只能依靠妖力附着双眼,才能勉强达到看清房内布局的效果。
感受到了星月身上妖力的波动,薄夜深运转着灵力随手一挥,房内的蜡烛就这么顺势点亮。
退散了眼睛上的妖力,星月有些不明所以的询问道:“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又不开窗又不点蜡烛的,是在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
避开了那双澄澈的红眸,薄夜深并不想多提此事,而是转移起了话题:“倒是你,不是和司韵走了么,回来干什么。”
“找你聊聊呀。”
完全没注意到薄夜深话语间的吃味,星月就这么顺势坐到了木桌旁,双手撑着下巴笑着看向薄夜深。
或许是因为当兔子当久了,薄夜深觉得星月看起来真的很乖。
于是就这么坐在他的正对面,与他对视起来,原本淡漠的眸中多了些许的柔和:“你要聊什么?”
“薄夜深,你的执念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