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着他们走了一段路,很快就来到了闹市街道。
看着人来人往的栖云涧居民,七月的眉头微蹙,不由得朝着两旁摊位后的走道阴影处,匿了匿身形。
或许是他们有备而来,又或许是大白天的,这里的人只能保持着普通人的形态。
所以对于包括七月在内的外来者,居民们似乎也没特别的关注他们。
但就算如此,七月也没有放松警惕,不仅要警惕周围的居民,还要特别注意不跟丢那一行人。
然后七月就注意到,他们来到了一家路边的小吃摊,开始点起了吃的。
七月不由得在内心腹诽了说一句:
这群人的胆子可真大,他们都不敢在栖云涧乱吃东西。
如此想着,七月继续站在阴影处,观察着他们几人的动向。
很快食物就被摊主,给一一的端了上来,七月不敢在这里随意的使用灵力,所以看的不是很仔细,但隐约能看到其中,似乎都掺杂着鱼肉和与此。
而且七月还发现,那两个混在队伍里的修真者,似乎一口都没吃那些食物。
也不知道他们是已经迈入了辟谷,还是知晓栖云涧的食物,其实不可以随便的乱吃。
可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提醒同行的其他几人呢?
还不等七月思考出个所以然来,那边却突然传来了吵闹声:“这是什么呀,老板你们家东西是不是没熟就端上来了!”
说话的是之前那个自称“侠盗”的男子,他把嘴里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拍着桌子对着摊主嚷嚷起来。
摊主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听到叫嚷声,面无表情的走到了他们的桌子前,双眸就这么盯着那侠盗男子,较小的眼球配上面积较大的眼白,让他的眼睛看上去像是鱼眼。
盯的久了会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所以在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后,其他人立刻三言两语的打起了圆场:
“算了算了,你小点声,我们换别的就好了。”
“对啊,别伤了和气。”
……
对于他们的劝说,侠盗男子虽然表现得有些不服气,但却很配合的台阶下了。
可就在这时,摊主开口道:“我们这里的鱼都是这样做的。”
“这种没熟的要怎么——!”
还不等吐槽的话音落下,摊主又再次开口道:“几位是从栖云涧外来的吧。”
“……”
这话才刚落下,气氛瞬间变得有一丝古怪,一行人也顿时陷入了沉思。
暗处的七月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正在纠结是逃跑好,还是再围观一会儿,另一边却又传来了骚动。
众人把视线转过去,七月还见到了俩熟人。
只见赫连羡之和季徊正费劲的往前奔跑,不仅把两旁的摊贩全部掀翻,还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啊!小月牙!慕双白!你们在哪里啊!”
七月:……
七月不由得往阴影处再次缩了缩,假装没有听到他们的求救。
至于理由,倒不是因为他们被什么鱼人怪物追赶,因为追着他们跑得是一群护卫打扮的人,其中还混杂着几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
不用猜就知道,他们背着七月,跑去哪里玩了。
哼,活该被追。
眼看着赫连羡之和季徊,距离这群混进来的人越来近,七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她的预感很快就成真了
因为那个侠盗男子直接窜了上去,一把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你干嘛挡路!闪开!”
“你们俩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人家才会满大街追着你们打!”
“你有病吧,那是怪物!怪物!”
“什么怪物啊!你们俩才有病吧!”
……
眼看着画面演变的异常混乱,那些追逐的人也越来越接近。
七月无奈的叹了口气,立刻从阴影处冲了出去,上前的同时抬手一挥,将一道无害的灵力瞬间打出。
扬起的气流让毫无修为傍身的侠盗男子,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还好有他的同伴在后边接住了他:“妈呀,是谁偷袭我!”
“小月牙!”
看到来人,赫连羡之话语间有了一丝惊喜,但是想到追赶他们的是什么人,瞬间又有那么一点心虚。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心虚从何而来。
“快走。”
七月完全没在乎他们的话,立刻拽着赫连羡之和季徊就踩上了一旁的矮墙。
当然在一跃而上,踩着屋檐企图离开之前,她与另外几人中那名有修为的男子,有了短暂的目光交汇。
顿时认出了对方是谁。
——沈沂。
还真的全是熟人,没想到他竟然回到了栖云涧。
只是不知道他这次,为何要扮作其他的身份,而且还和一群莫名其妙的人,一起从山谷上混入栖云涧。
他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她的问题一堆,但是七月却没有过多地停留,三人就这么踩着屋檐的瓦砾,转瞬间消失在了其他人的视野内。
看着莫名闹了个大乌龙又莫名消失的三人,不论是追逐的人还是围观的人,顿时就四下作鸟兽散,只留下五人站在摊位旁,围着那侠盗男子不知要说什么。
“刚刚那女的从哪儿冒出来的,竟然还玩偷袭,真是疼死我了。”
“人家应该是修士吧。”
“你应该庆幸人家小仙子没下狠手。”
“我管她是不是修士,反正这仇我记住了!”
*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惦记上,七月一手拉着一个,直到跑出了好远一段路,才终于停下了步伐。
转身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人,七月干脆双手环抱胸前,笑容明媚的盯着他们两人,愣是一句话都没说的等他们自己老实交代。
“咳咳、那个,事情是这样的。”
季徊轻咳了一声,开始狡辩起来。
大致就是他们俩,对那个七月从阿浔身上摸来的东西很是好奇,于是就去了附近的珠宝坊,想要调查一下那是什么。
结果正巧在珠宝坊的同街,遇到了烟花之地的花魁游街。
七月不由得觉得有点好笑:“然后你们就去玩了?”
“不是,是因为我们看到花魁身上也有那个。”
“什么?”
伴随着七月的惊呼,季徊从衣襟里拿出了同样一颗灰扑扑的圆球体,只是比起从阿浔身上摸来的那个,这个显然是完整的:“所以你们这是直接抢了跑吗?!”
“对啊。”
七月:……
行,她现在挺佩服他俩的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