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这种人,可没有什么和气可讲。”
紫衣女子见顾曦言如此不识好歹,当即嗤笑一声,“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顾曦言懒得与她多费口舌,再次冲向那彪形大汉。
瑶嘉见状,飞身下楼,将顾曦言拦住,“够了,嫌自己身上银子多,赔得起这里的装潢?”
顾曦言朝周围看去,周围皆狼藉一片。
楼梯上还有一个巨大豁口。
一处雅间的房门,更是被打掉半扇,里面榻上客人衣不蔽体,被几个龟奴低声下气安抚着。
顾曦言转头看向那彪形大汉,冷声道:“我只管防守,这些都是他打坏的,让他赔!”
其余看热闹的人,纷纷附和,都声称是那紫衣女子的人打坏的。
彪形大汉面目狰狞,看向众人,上前准备出手教训他们。
“金彪住手!”
一道清丽嗓音叫住他。
紫衣女子上前,一抬手,身旁侍从便在她手上放一叠银票。
“这些可够?”
书琴见状,忙上前陪笑道:“多谢姑娘慷慨。”
紫衣女子轻哼一声,转身对顾曦言,勾唇一笑,“既然你不是这楼里的公子,本小姐便不强求,功夫是不错,可惜脾气差了点。”
顾曦言皱了皱眉,冷漠道:“脾气好坏,得分人。”
紫衣女子听出他话里讽刺意味,意味深长看一眼他身旁的瑶嘉,朝侍从挥手,“我们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
顾曦言看着紫衣女子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转头看向瑶嘉,见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女子离去的方向,不由得出声问道:“你认识她?”
瑶嘉收回视线,轻轻摇了摇头,“虽然不认识,却知道她是谁。”
回头问书琴,“那紫衣女子最近可常来此处?”
书琴点头,“人倒是常来,不过只挑完人便带走,从不在此处过多逗留。”
瑶嘉了然一笑。
“她到底是谁?”顾曦言问。
瑶嘉朝他扬眉,笑道:“你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诉你。”
顾曦言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若是告诉我,那今夜你所有的花销,我帮你付。”
瑶嘉抬手戳了戳他的胸口,一脸奸笑,“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顾曦言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想说,便不要说,少在这里编排我。”
瑶嘉忍不住轻笑,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看上她,也不怪你,毕竟她那样尊贵之人,没几个人,可以抵挡其魅力。”
顾曦言瞳孔微缩,转过头眯眼看她,“身份尊贵,魅力不可抵挡?你这是说你自己,还是说她?”
瑶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自然是说她。”
抱着手臂嘿嘿一笑,“自然我的魅力是不小,不过比起身份地位。”
瑶嘉耸耸肩膀,“自愧不如。”
顾曦言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心中愈发好奇,追问道:“她到底是谁?”
瑶嘉却卖起了关子,“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晓。”
顾曦言眉头紧锁,心中虽不满,却也知瑶嘉的性子,不愿说的事,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只好作罢,不再追问。
顾曦言也并未等太久,在次日与梁国议会上。
梁国使团内,见到昨夜那名娇蛮霸道的紫衣女子。
经过对方使者官员介绍,才知道那女子是梁国最尊贵的公主,轩辕芳华。
心头一紧,目光不自觉扫向大夏使团主位上坐着的瑶嘉。
瑶嘉此时两眼放光,望着对面使团内部。
只见梁国使团里,女使大都美艳动人,男使英武帅气者也是居多,皆都面色凝重,神情紧张。
再看向自己使团这边,除却她和顾曦言年纪尚轻,还有个带着面具,看不出美丑的南山,其余的不是一脸凶神恶煞,就是怒目圆瞪。
侧身问一旁,怡然自得喝着茶的南山,“先生,以往谈判,也都是这般严肃正经吗?”
南山摇头而笑,“在下也是初来乍到,并不熟悉流程,且看看其他人怎么做。”
瑶嘉:…………
也只得如此。
南山放下茶盏,朝瑶嘉使个眼色,让她朝对面看。
瑶嘉顺着他目光看去,却见对面梁国使者已经轻车熟路使起美人计,朝着大夏使团各种抛媚眼,搔首弄姿。
大夏使团强自镇定一会儿,曲意逢迎间,颇有些逛窑子的意味。
瑶嘉摇头,难怪两国久谈不下结果,就梁国这谈判态度,摆明是不想正经和谈。
双方在战场上算是打个平手,谁都不愿利益失衡,就这么互相糊弄起来。
瑶嘉又看一眼梁国主位上的轩辕芳华,低头深思。
会派这位过来,必定也是格外重视此次谈判才对。
今日为何会又是这般态度?
瑶嘉对轩辕芳华,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这位公主同她一般,是个短命鬼。
前世两国之战,便是以轩辕芳华的薨逝而结束。
具体详情瑶嘉并不知晓,她那时回到京都,便被平王摆一道,忙着逃命,哪里顾得上别国内政。
思虑间,一阵浓烈香气铺面而来,抬头看去,对上一张俊逸非凡的脸。
“听闻阁主最会给人看手相,可否给奴……本官看看,这后半年的运势如何?”
男子说着,便将自己的手伸到瑶嘉面前。
瑶嘉不动声色朝轩辕芳华看去,见她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看着这边。
一挑眉,端着脸,低手认真看着掌心的纹路,“公子这后半年的运势嘛,看似在往上走,实则暗藏波涛,需得小心行事,才能化险为夷。”
男子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瑶嘉,“阁主说得如此含糊,倒是让人听不明白。”
瑶嘉眼底泛起狡黠一笑,“意思就是,你运势自然旺,且恩客络绎不绝,必然财源滚滚,不过得保重好身体,别肾亏!”
大夏使团中大部分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男子呆愣半晌,后脸上一红,恼羞成怒,伸手指着瑶嘉骂道:“你……我乃梁国使者,你居然对我口出狂言。”
瑶嘉捂着鼻子,瞥着他,轻笑一声,扇了扇面前空气,“嗯,你个勾栏里刚出来的货色,身上的脂粉味都未洗净,居然敢冒充梁国使者,谁借你的胆子,这般轻狂?”
这话一出,本还热闹非凡的会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皆都看向那男子。
男子本就是轩辕芳华前几日从花楼买来,到这里勾引大夏使臣的小倌。
方才听见梁国官员议论瑶嘉的身份,便想过来有意搭讪,没想到被她一下子戳穿身份。
立刻吓得两股颤颤,跪倒在地,拼命求饶。
大夏官员:…………
难怪觉得这些人透着怪异,原来都是些花楼里的娼妓。
纷纷对瑶嘉投去赞赏目光,不愧是天星阁主,当真慧眼如炬。
瑶嘉耸耸肩,真不是她厉害,今早叶司南派暗桩前来,告诉她,梁国此次派遣使团人数,未超过十人。
可今日到场人数却与大夏使团人数相等,结合昨夜书琴说过轩辕芳华近几日广寻美人。
即刻想到这使团内部,绝对有猫腻。
一位大夏使者迅速做出反应,甩开依在身侧的‘大梁使者’,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梁国诸位使团疯狂输出。
“好啊,你们竟敢找些腌臜货来这么严肃的场合,是何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