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接连四则消息,便于整个帝国掀起了巨浪。
黎惺平原不仅一点不添乱,更是主动进言,帝国正忙,不用给他再多提供书籍等。
且全部都开始以极为有限的物资,疯狂学习全新一切,热火朝天讨论,进言献策!
被屠城池信安城,生还者,国师已亲自安置妥当。
后,将帝王提笔,原地盖建保护,以让帝国未来每一位生灵,瞻仰、祭奠!
帝国军团,更将肩负使命,从简一的征伐,直接、全面、彻底的,上升为神圣的,保家、卫国!
协务荣使亲自透露,国师确有学府相关方面进行全新规划。
不过考虑到事情突变,相关的计划也将重新调整。
计划的调整,就意味着整体,各方面都必须得协调。
具体暂时不便透露,但也请帝国和亿亿万子民放心,肯定是会更好,更完善的大方向!
一则接着一则的消息,整个帝国是持续沸腾。
于此同时,又是两则消息,不胫而走,席卷整个帝国。
国师早有到城池巡查询问了解,且当时就肯定的说了,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让帝国每个生灵都有实现想法的机会!
往常抬头偶尔还能看到,但昨晚国师的飞舟直接飞升高空后,便再没看见了!
方方面面,消息乱飞,更不难猜测了。
要搞全新的各类学院,是真的。
肯定原本,也对宗殿之类有着完美的规划。
但那些宗殿的,却是自作聪明,还不如邪魔歪道,故意添乱。
那些宗殿余孽,搞出了乱子,也根本没那么轻松处理。
国师却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没有一句怨言或是发脾气,也肯定正在尽全力,将突变转变为对帝国更有利的方向。
还在忙,为国为民,一刻不停歇的在拼命啊!
不过短短一上午,整个帝国是不仅泪目,更是化作了动力。
原本的沸腾和疯狂,更是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反而更盛!
所有的力量和目光,都往最后的几州,疯狂汇聚。
而高空,保持允许,不紧不慢凌驾于规整繁荣第一线高空的豪华飞舟上。
陈卿吃着饭听完王庭反馈来的,各种热血沸腾的消息。
放下筷子喝了口果汁,擦完嘴放下筷子,扭头看着那厚厚的牒文,不过含笑眉尖一挑:
“嗯,都学会了,激动点正常。”
“但这也太激动了,仅帝王的长篇大论就有五份呢!”苏婉笑着摇了摇头,也是起身直接抱着往舱里收拾。
楚芸也是不禁一笑,顺势起身收拾桌子:“没见过这么大手笔却玩一样的治国之道,理解,我反正是深有体会的。”
陈卿看着忙碌的身影,不过一笑:
“难出宫门,各种古旧师承,然后帝王言传身教。
封闭,以及同样封闭中成长起来的,言传身教。
长此以往,只会一代不如一代,且越来越封闭。
继而,导致一个帝国的方方面面,都越来越封闭。
而见都没真正去见过,又怎么可能想到呢!
偶有所谓惊艳,也不过昙花一朝。
直到一个帝国消亡,无数蚂蚁分食,又出现一个帝国。
周而复始,不断更迭。
却终不过仅是一场接一场的,尘土飞扬。
却终不过是,永远无数的命。
去填一个人或一个家族,不断固步封闭的可笑想法。
对吧?”
随口一席话,悠哉含笑。
楚芸抱着碗碟认真听完,止不住的笑着重重点了点头。
不过略微一滞,便自豪又激动道:
“昊阳在改写历史,也将重写历史!”
“精准到位。”陈卿含笑点了点头:“之后中阙,你全权负责。”
“明白了!”楚芸自信一笑,这才抱着碗碟去收拾:“绝不给少爷丢人!”
“姐姐,现在不用叮嘱都肯定没问题。”
苏婉也是端着几杯加冰果汁走出来,不禁一笑。
上前递了一杯,顺势坐下便笑道:
“帝王刚又来信了,帝族方面的。”
陈卿闻言收回目光扭头,含笑眉尖一挑。
苏婉见状,莞尔一笑,点了点头便道:
“坦言,反正字面上是很坦言的。
首先就是,帝族是按建议,没斩一个而是稳住了。
而当时的修罗场,也确是有人跟着。
我们当时走后,那些人去清理了脑袋。
数量是不差,一个都不差。
但不不论是我们话里话外,还是那些监视修罗场的密报。
又,确是有人上舟了。
且根据那些人依据轨迹,取回去的血迹,上舟的人又真是帝族纯正血脉!
帝王很是奇怪,于是这段是专门让人秘密查这事。
也正式因为此,回信才耽误了这么久。
甚至连有曾逐出宫的,下人什么的都查了个底朝天。
但结果依旧是,一个都不差!
整个帝族不论活的死的,是一个都没不少。”
厉害。
简言之,武瑶一定程度上,在帝族根本就不存在,甚至从未存在。
但却,又随时掌握着整个帝族,乃至王庭的动向。
十一岁丁点人,在规矩森严,庞大的家族,风吹草动都有监视的环境中。
不仅来去自如,还让自己根本不存在!
孪生姐妹?不可能。
帝族那每一个晚辈出生,都是有着极为严格的记录。
就算神威出手都没能挽救的夭折等死亡情况,尸体都是处理的极为严密。
更何况,乃是正亲血脉。
而正亲血脉,那就意味着,就算手眼通天,也绝对不可能搞定一切,而完成假死。
事发,那是会死人的,死很多人的,再大好处,涉及者也不敢帮忙。
而如此来,就连之前假死的猜测,都直接推翻了。
既然是正亲,就不可能。
假死是绝对没机会,也绝对不可能的。
每一个出生在帝族,出生就是别人终其一生,见都未必能见到的。
但命,以及一切,也从来就不可能再是自己的。
陈卿不禁一滞,便不由得笑了。
苏婉愣神间,也是不禁一笑,点了道:“帝族有个曾使用某种手段,出来过的男光棍,在巧妙的,凭一己之力,瞒天过海。”
“确实...”
陈卿不过眉尖一挑,便笑了。
女的,十月怀胎。
就算是再强的手段出来,太久的话肯定不会这么一点察觉都没有。
而时间短,到帝宫后,怀胎就会被察觉到。
而男女有别,在面对一件事时,往往完全不同,却又惊奇互补的想法等。
在那种森严的环境,自然也就不用多说了。
所以真相,有且只有一个!
男的外出,女的本就在外,且少的可怜的见面,更从未踏足帝宫,甚至帝城,任何城池一步。
女儿出生,略能听懂话后。
男的通过巧妙手段带回帝宫,暗中培养。
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了。
不用相认,也不用去贿赂谁,更甚至都不用隐藏,不用刻意的去培养而放养。
只道宫门溜达,碰见只小狗跑来,喜欢捡回来,谁会在意呢?
真不是非得小狗,那样的地方,那些血脉以外,人还真不如狗。
而这,也恰恰是极致的森严中,最底下,唯一的漏洞。
而这一步完成,基本也就万事大吉了。
就捡只小狗,那之后这只小狗就是到处乱窜,谁又会闲的没事去关注呢?
况且还是正亲,身份绝对不低的存在,捡来的小狗。
且又捡来的,不可能有资格争夺储帝,不可能影响任何人的利益。
是随时会掉的脑袋不好看,还是勾心斗角不够忙?
不管是一时兴起玩玩就丢了,还是要一直养着,避着都来不及呢!
而这只小狗,要做的仅仅是不要显眼,装哑巴,并有意无意的规避一下行踪。
而整个过程要彻底完美,男的有一点也很重要。
那就是这男的,对帝位从来就没什么兴趣。
且早早就得准备,成为所有人眼中废物还不够,得有酗琼浆之类的不良嗜好!
那么,一个不学无术,不良嗜好倒是极多的废物,捡来一只小狗狗玩玩,一切就都完美了!
之后,就更简单了。
成长到一定程度,不再局限于帝宫王庭,而是开始在整个帝国放养。
甚至都不用刻意用什么手段,就给个令牌,让顺利去山南海北的,买点外面的东西回去,就完美了。
直到有一天,叮嘱不用再回。
完事,嚷嚷几句死在外面了,也就行了。
也只有这样,一切才合理。
也只有这样,才能跟武瑶简单说过的都吻合上。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帝王得到的答案。
也只有这样,才能跟武瑶说的也都吻合上。
因为人都是根据自身利益选择记忆,根本不会刻意去记住一只跟自己毫无关系,对自己所处一切都毫无关系的小狗。
更何况那种,利益充斥却又随时会掉脑袋的,时刻高压之下!
高手,高手。
而要眼前的一切,还不暴露,依旧合理的,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那男的,肯定最后一次叮嘱大发出来后没多久,就无憾的,死了。
废物死了,高贵的废物,狼狈的死了。
男的都肯定避而不谈,甚至不到一晚就会忘却,同时忘却干净的,还有那只已经去自由翱翔的凤凰。
为什么,而为什么,一切的一切会是这样?
情种、森严规则,而那女人难产之类,又早就已经死了。
高手,情种,一个早已随着心爱之人逝去,心如死灰的男人。
面对唯一的结晶,倾尽所有,给完能给的一切,常人触不可及的一切,无憾而去。
至于,真、假。
既然如此,那确定起来也就简单了。
且必须确定,毕竟是要推到帝位的人选。
而且,也不能把帝王,不当人了。
苏婉看着那悠哉的笑意,会心一笑,只止不住的摇了摇头:
“那这事,你说呢?”
陈卿收回思绪,不过眉尖一挑,便含笑点了点头。
旋即,直接开口,随意的语气道:
“家事不论,只宽帝心,而储帝。”
“脑袋不遮,盘奉各亲,一概而视,异者即是。”
“若无异,共期待,但真帝,不怕恨。”
出动的死了干净,脑袋光明正大全部送到帝族。
那帝族,肯定会炸锅。
反常、突然、仇恨拉满的举动,藏得再深也得露出马脚来。
要是这都炸不出来,那结果也就只有死了,一切推测的真假,也就明摆了。
而站在,帝王的立场。
肯定不是想不到,如此刁钻的方法。
不过就是帝王的道貌岸然和伪善奸诈,得有万全之策。
恐怕,暗中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这个台阶了。
有结果,自然怎么都好处理。
没有结果,那就一起期待行了,要真有帝姿,仇恨肯定不放眼里,也迟早会走到面前,且真相大白。
血都验过了,也没必要多想。
苏婉莞尔一笑,当即便翻手一道密牒,简单重新组织语言,三两下书完发出。
收手端起果汁喝了一口,便不由得笑了:
“你就说,真相会不会是我们猜的样子。”
“猜什么呢?”这时,楚芸也是走了出来,扭头扫了一眼周围各舟的部下,见注意力都没问题,便顺势坐下来端起了一杯果汁。
阳光明媚,反正一切都在正常进行着,什么都没落下。
难得的暂时轻松一下,自然也就没什么好矫情的。
苏婉不禁一笑,也是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下。
楚芸听完,差点没反应过来,连忙将嘴里的果汁先咽下去。
然后是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止不住的笑了:
“不是,合着我收拾一大堆差点累死。”
“你俩在这玩推演,写话本呢!”
苏婉也是止不住一笑:“姐姐就说,真相是不是。”
“嗯,往往现实可是比话本精彩多了。”陈卿惬意的靠在椅子上,喝了口果汁,不置可否一笑。
人的痛苦并不相通,也没必要那么虚伪。
更何况,是现在的高度。
而且如果真相真的是推测的一样,那对于强大者,武瑶那样的强大者而言,并不叫痛苦。
楚芸放下杯子,认真的想了想,便笑着点了点头:
“理智的看待,我觉得肯定是了。”
苏婉一笑,接过话道:“不理智的讲,如果真是那样,武瑶就该很自豪了。”
“是啊,现在就看帝王那边的结果了。”楚芸笑着重重点了下头。
苏婉笑着摇了摇头:“姐姐,我们也许更早知道答案呢!”
“对,所以现在这就猜啊!”楚芸微微一愣,止不住笑了。
苏婉也是一笑:“可不嘛!”
“行了,哪位再去做一杯...”
陈卿惬意的看着一来一往,难得轻松的两人,也是不禁一笑。
不过微微一滞,扭头间看到舟边悠悠浮现的一双小手,和那带着犹豫,偷偷探上来的小脑袋。
含笑眉尖一挑,便饶有兴趣道:
“行。”
“不用了。”
“也不必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