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把刀鞘压在他的长刀上。
不是刀,只是刀鞘而已!
王交感受到深深的侮辱。
“出来!”王交用力抽刀,竟然没有抽动。
这小子好大的力气!
王交咬紧后槽牙,体内气血运到双臂,猛地向后拔。
这次长刀如他所愿,被拔了出来。
可王交的脸色也只好看了一瞬,就成极其难看。
因为方才还如千斤顶压在他刀上的刀鞘,在他用力的瞬间,抬了起来。
王交被自己的力量带的往后踉跄。
那把刀鞘如影随形,后发先至,擦着王交的手臂,刀鞘尖点在咽喉处。
王交撞在生死擂台的台墙上,突出眼眶的眼珠子写满不敢置信。他的嘴巴开开合合,一股股血顺着嘴角,流到下颚,与咽喉处的流出来的血汇合起来,深入衣领。染红衣服。
在鸦雀无声中,柳如伊缓步走过去,站在王交的对面。
她看了看刀鞘,嫌恶的皱皱眉。从兜里掏出纸巾,将刀鞘尖的那一点血渍擦干净。
看到这一幕,已经濒死的王交身体猛烈抖动,随后,眼睛一闭脑袋一垂,一动不动了。
整个后院,鸦雀无声。
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根本想不到王师兄……王交竟然不敌大师兄。
最后在大庭广众之下,死在大师兄的刀鞘下。
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另外一件事。
从头到尾,大师兄都没有拔刀,只是以刀鞘应战……
要不要这么变态!
柳如伊抬手,一旁的王铃铃,眼珠子一转,立刻跑过去,将纸接过来,扔到垃圾桶里。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的脑袋几下子。
尤其是钱琦。
刚才为啥没反应过来,现在好了,被王铃铃那小丫头给抢先了。
柳如伊将目光从王铃铃身上收回来,拎着刀走向杜东。
她望着杜东的右胳膊,眉头紧锁,“刘庆,把武馆最好的伤药拿出来。”
“我现在就去。”刘庆羡慕的看了杜东一眼,跑去找伤药。
杜东用左手摆了摆,扯出一抹笑容道:“不用了。我的伤只是看起来很严重,其实没有什么。”
柳如伊冷着脸道:“杜师弟,我是大师兄,还是你是大师兄。”
杜东愣了一下,随后苦笑起来,“是。我听大师兄的。”
柳如伊算是发现了,对付杜东这人,就不能跟他好言相劝,还是以身份压制最好用。
不得不说,大师兄这个身份在武馆是真的有用。
柳如伊的脸色这才缓了一些,拍拍杜东的肩膀。
随后,柳如伊对着严峰和井橡勾勾手指头。
两人马上过来。
“大师兄。”
柳如伊压低声音道:“交给你们一个任务,调查王交这段时间里情况。”
井橡严峰异口同声道:“是。”
柴乐康见其他人都有事情,眼巴巴的凑上来,“那我呢?”
柳如伊看着他,想了想道:“这段时间,杜师兄没办法教导学徒。你先任一段时间的传功师傅。”
“啊?哦。”柴乐康有些不太愿意,但被柳如伊震慑,不敢反驳,只能点头。
柳如伊拍拍柴乐康的肩膀,道:“如果你干的不错,除了武馆给予的奖励,我会视情况,单独辅导你一两次。”
“我愿意!”柳如伊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柴乐康就跳了起来,冲到柳如伊跟前,脑地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生怕有人跟他抢。
柳如伊道:“你先将杜师兄扶到他的房间,顺便让刘师弟将药送过去。”
柴乐康简直成了柳如伊的小迷弟,柳如伊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杜东临走前,看了靠在台墙上,眼睛突出,死不瞑目的王交,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在柴乐康的搀扶下转身离开。
柳如伊走到王交的尸体旁,蹲下身摸索。
身上除了身上的衣物,还有掉落在一旁的长刀,王交的身上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柳如伊看着王交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她站起身来,看看手上的血迹,险恶的皱皱眉。
“井师弟,处理王交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严师弟,跟我来一趟。”
井橡严峰对视一眼。
严峰脸上出现一丝不安,井橡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严峰也不知道大师兄叫他干什么。是知道他之前同王交有交情,要连坐;还是单纯的叫他过来了解情况?
推门进了堂屋,柳如伊先去洗了个手,随后坐在餐桌旁。
“你随意。”柳如伊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随意?能随意么!
严峰被她晾在一旁,没过一会儿,额头就开始冒汗。
等柳如伊吃饱喝足,严峰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柳如伊放下筷子,严峰飞快的将自己同王交的事情讲述一遍。
最后特意强调:“大师兄,我同王交三观不同,早就渐行渐远。在他离开武馆之前,我们两个就形同陌路了。”
柳如伊上下打量严峰。
在严峰忐忑的目光下,她笑着摇摇头道:“你想多了。我叫你过来,只是想向你打听点事情。”
严峰听到这话,也不管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心里放松了不少。
“大师兄放心,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柳如伊站起身,“去客厅说。”
两人从餐厅去了客厅。
柳如伊从冰箱拿出一瓶水,扔给严峰。
“喝点水。”
严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讪笑一声,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将整瓶水都干了。
柳如伊见他缓过来点,指指前面的沙发。
严峰坐下后,柳如伊好奇问道:“我方才听杜师兄说:王交是半步锻骨。半步锻骨是什么意思?”
其实方才柳如伊就借着搜寻战利品的借口,试探王交的骨骼。
王交的尸身,无论是骨头,还是残存的气血厚度,都要超过杜东--她刚才借着拍杜东的肩膀,基本确定杜东的骨骼情况。
严峰没想到两三招就宰了王交的大师兄,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可随后,他又想到大师兄的那不太靠谱的师父,和大师兄练武的年候,话硬生生堵在喉咙里。
严峰觉得自己又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