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李,李寻欢?!
此话一出,满场皆静。
只有老孙猛地一惊,心跳加速,下意识的看向主上。
就见主上端坐高椅,嘴角微翘,似笑非笑。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注视,主上转头看了过来。
老孙慌忙将头埋了下去。
随后他才反应过来,主上并没有在他面前隐瞒另外的身份。他也没做背叛主上的事情,为何要做出一副心虚的表情。
只能怪主上做事太出乎意料了。
柳如伊拿起手边茶杯,放在唇边吹了吹,又抿了一口后,轻飘飘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与这位螳螂帮主神交已久,十分佩服他的为人。我原本还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才想着邀请螳螂帮帮主来咱们武馆,友好和平的解决掉昨天的小冲突。”
“我特意早早的就来武馆等他,万万没想到啊,最后得到这么一个消息。时也命也运也啊。”柳如伊深深叹了口气。
脸上的遗憾,根本不像是演的。
孙浩鑫紧紧闭着嘴巴,生怕一张嘴就闭不上了。
柳如伊是遗憾,杜东柴乐康却轻松了不少。
虽然柴乐康在王铃铃的影响下,对大师兄有了点信心。但,螳螂帮主毕竟是锻骨期的武者,能不冲突还是不冲突的好。
如今,螳螂帮主都没有了,自然不用怕螳螂帮来找他们麻烦。
烦恼没了后,柴乐康心情变得极好。
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牙签塞到嘴里,问道:“刘师兄,真的是小李飞刀李寻欢?李寻欢不是已经半年没出现了么?不会是有人冒名顶替吧。”
刘庆解释道:“李寻欢虽然杀性不小,但有侠性,只要没有做过欺男霸女,杀人放火,伤及无辜此等恶事的,都活了下来。这些人亲耳听到李寻欢诉说他和螳螂帮的恩怨。”
“什么恩怨?”柴乐康一听有故事,更是来了精神。
严峰见大师兄也饶有兴致的听着,立刻接过话头道:“李寻欢说,当年他本无意杀了王坚雷。是王坚雷率先动手,他被迫反击。本来这件事,就是李寻欢占理,没想到螳螂帮主竟然以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借口,引诱他出来,趁他不备,将他重伤。”
老孙都听到这里,都有点分不清真假,忍不住偷偷看向主上。
严峰唏嘘:“幸好,李寻欢实力强大,愣是托着重伤之躯逃走了。可伤势很重,养了足足半年才恢复过来。”
恢复半年?老孙哪还明白他主上纯粹是在胡说八道。
想到这里,老孙彻底放下心来。
他甚至有心情提问:“螳螂帮帮主当时是怎么说的?”
“对呀。螳螂帮主是怎么说的?”柴乐康好奇的不得了。
严峰摊开手道:“他自然不会承认。”
“直到死前他的嘴还很硬。”
说着,严峰挑挑眉,笑道:“估计他也没想到,他都已经秘密锻血了,还会死的这么快。就跟玩似的。”
“等会儿。”柴乐康不敢置信道:“严师兄,你说螳螂帮主已经锻血了?”
严峰点点头,感慨道:“除了红山盟之外,只有宏光派有一位锻血武者。螳螂帮和水兰门都各有两位锻骨武者。如果螳螂帮帮主从锻骨晋升锻血,那就会打破整个六岩市的帮派格局。”
“螳螂帮就会从三四位,升到老二的位置。可惜啊,可惜。”
六岩市的四大帮派,除了红山盟拥有一位炼脏高手,高高在上之外,其他三个帮派其实实力相差不大。
虽说宏光派有一位锻血武者,但这位锻血武者已经年近八十,气血亏损,实力大降。
当然,他老人家依旧有能力杀死任意一位锻骨武者,甚至是顶级的锻骨武者。
可问题是,如果两个锻骨武者一起上,他的优势就会被追平。
与此同时,宏光派仅有这么一位锻血武者,除此之外,一位锻骨武者都没有。
雄狮已老,爪牙不锋,又无可以接班的合格继承者。
如今没人去动宏光派,也有等着雄狮老死的意思。
毕竟虽然雄狮已老,但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如果真让他感受到威胁,拼死一战,得不偿失。
还不如等他死了,再去瓜分。
毕竟,练武之人虽然理论寿命比普通人要高。
但许多武者因为刻苦练武,或者斗勇好狠,身上有许多伤,没有及时治疗。年轻的时候不显,等到老了,气血衰败,就会发挥威力。
而等到螳螂帮帮主突破入锻血后,以其一锻血一锻骨的实力,顿时跃居到一帮之下,两帮之上。
柴乐康又来了疑问:“严师兄,既然螳螂帮帮主已经锻血了,为何一直没有公布?”
说到这里,柴乐康突然明白过来,“难道他是怕消息传出后,被红山盟打压?”
严峰点点头。
为何这么多年来,常年位居老二的宏光派,都没有一位锻骨武者产生?
除了宏光派自己的原因,里面必定还有红山盟的原因。
杜东此时也收拾好了心情,有心情提问:“刘师兄,如今螳螂帮怎么样了?”
刘庆道:“据说振武局已经过去了。但这件事涉及江湖仇杀,小李飞刀又极有分寸,那些非练武之人,一个都没杀。振武局也没有什么能说的。”
“螳螂帮的家底,也被李寻欢给搜罗一空。只有一些不太好拿的东西,被剩了下来。”
“侥幸未死得那些帮众,一些人搜刮了些东西跑了。还有一些人跟了原来的螳螂帮的二把手。”
“这位二把手在李寻欢寻仇之前,就被螳螂帮主给打成重伤。听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恶行,就被李寻欢给放过了。”
杜东听完,感叹一声道:“这李寻欢倒也恩怨分明,是个汉子。”
柳如伊开口感慨道:“有仇报仇,不伤无辜,潇洒肆意,来去自如。小李飞刀果然是个性情中人。我很想与这位李寻欢见上一面啊。”
柴乐康王铃铃等年轻人,也纷纷点头。
老孙都快忍不住笑了,赶忙将头垂了下来,生怕自己的表情被别人看到,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