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的烟花像是绽放在夜空中的花朵，更像把夏夜的星河挪移到这冬夜。
可惜时光总是短暂，仅仅十几分钟后，所有烟花消失不见，夜空重新恢复清冷的高贵。
祝红阳叹息道：“人总是怀念刹那芳华，因此而忘记难熬的每一分每一秒。”
樊二娘认同道：“所以武者平时苦练没有人看到，只记得他引起天地共鸣那一刻！”
武金凤冷冷反驳：“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那高光时刻，注定更多的人默默无闻，连那刹那芳华也不曾有过。”
这倒是大实话，二八定律在任何世界都有效，惊艳的永远不是多数人，而是少数人。
白如诗却心满意足：“能有这刹那芳华，我已经满足了！”
樊二娘笑着看了她一眼：“皇天后土，哭倒长城，眼观星河，你是不是闭个关？”
祝红阳浑身一颤，再看向神采飞扬的白如诗，显然今日祭奠兰姨，安置白景春，让她心结尽解，此刻闭关，只怕是冲着蕴养出真气而去。
而传自皇天统领的皇天后土诀，起步就是天人合一，只要蕴养出真气，积蓄到足够的数量，打通经脉、凝聚武道真意、领悟天地法则，直到天人合一毫无瓶颈！
也就是说，白如诗一旦蕴养出真气，在增元丹辅助下，很可能后来居上，超越司文秀和徐若琳，率先天人合一，成就短短几年时间晋升天武者的神话！
想到这里，祝红阳忍不住轻抚白如诗的俏脸：“去吧！我等你晋升武者那一刻！”
许是想到什么，白如诗俏脸微红，红唇在祝红阳脸颊轻吻，随即头也不回冲向小楼。
樊二娘轻飘飘跟上去，这至关重要的晋升，她自然要亲自守护。
祝红阳转向白老爷子：“老爷子，不好意思，我这里既没有厨师，也没有多余房间，不如您暂时到卫州去住？”
这些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白老爷子嘀咕一句，嘴里却笑着道：“正好，我在卫州也有套别墅，就不打扰你了，明天再过来陪如诗。”
南星火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这烟花好啊，简直就是人造星河，我老人家也得去参悟参悟。”
转眼间，小院内只剩下祝红阳和武金凤。
武金凤淡淡道：“你可看过步步惊心？”
祝红阳头皮发麻，点头道：“看过！”
只不过已经是十余年前看过，现在要问他具体剧情，哪能想起来？
幸好武金凤没有追问剧情的事情，轻轻转身：“还有两集，陪我一起看完！”
祝红阳很想说一句，今天是小年，咱别看那种悲剧好不好，可惜只能在心中想一想，脚步很诚实的跟在武金凤身后回到客厅。
熟练的打开大屏幕，自动连接上网，武金凤不用祝红阳帮忙，就找到章鱼发过来的无广告版步步惊心，点开倒数第二集。
祝红阳搬了个小木墩，坐在茶几旁，反正两集也就一个半小时，这点时间他还是熬得起。
武金凤看了他一眼，按下暂停键，伸手一招，西侧凉亭临时库房中，一个青葫芦连带一包紫云花茶似乎被无形的线牵着，飞进客厅落在茶几上。
幸好祝红阳当初居住在这里，使用的茶具都是玉石所制，绝对能用！
武金凤仅仅是摆了摆手，青葫芦中装着的泉水已经沸腾，冲洗茶杯，沏了两杯紫云花茶。
这次带回来的紫云花茶，自然不是地球世界那种阉割版的，也不是贾芳桃照料的紫云花海移栽版的，而是顺着紫云花海流淌下来的原版母树紫云花制作。
就连武金凤这种天武者，轻轻品了一口，都忍不住赞道：“天下紫气，紫云花树独占九分，每一片花瓣，都是一点道韵！”
这话当然有点夸张，或许她这位天武者有所感悟，但搁到其他武者身上，大概除了那点精纯的灵气外，也没啥特殊的。
真要是蕴含道韵，那满河紫云花瓣，能为祝家军造就多少天武者？
反正祝红阳喝了一口，除了天地灵气带来的清新气息以外，其实不太习惯那浓郁的香气。
没等他发表什么意见，武金凤已经开始播放步步惊心。
悠扬悦耳的片头曲一念执着过后，正戏开演。
祝红阳也不知道推荐给武金凤看这部电视剧，究竟对不对，但武金凤从昨天一口气看到现在即将大结局，显然也是极上心的。
他这里心不在焉，但是剧情却在不断推进，很快到了马尔泰若曦给四阿哥写绝笔信那一段。
猛然间，电视剧的声音消失，武金凤怔怔出神，低声重复台词，准确的说是那封绝笔信的后半段。
“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从别后，嗔恨痴念，皆化为寸寸相思。不知你此时，可还怨我恨我？恼我怒我？”
“紫藤架下，月冷风清处，笔墨纸砚间，若曦心中没有皇帝，没有四阿哥，只有拿去我魂魄的四爷一人！”
“相思相望不相亲，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红笺向壁字模糊，曲阑深处重相见，日日盼君至。”
庞大的气势陡然而生，武金凤怔怔出神，喃喃自语：“与几个男子情感纠葛，不是好女人，却又哪来感人肺腑的感悟？”
“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
“莫非我当年，亲手斩了他，是错了？”
整座小楼摇摇欲坠，天武者气势之威，可见一斑！
祝红阳大惊失色，连忙呼唤：“姨母？姨母？”
樊二娘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内，摇头道：“还以为她解开心结，原来终究迈不过这道坎。”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可惜遇人不淑，那个人不值得，何必嗔恨痴念寸寸化相思？”
话音刚落，武金凤目光忽然看向她：“你哪有资格说我？外面一战！”
没有祝红阳发表意见的机会，一金一紫两道光芒冲天而起。
这一个小年夜，被卫州无数人深刻记忆，天空中五颜六色的光华闪烁一夜，不知道是哪里放烟火，而且这一夜格外寒冷，明明没有下雪，许多人家门口竟然有许多冰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