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昊的循循善诱下,麴演很快便信了张昊的邪!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再一次出城往黎阳营去了。
而麴义见族弟又一次回来,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麴演!你特娘的是不是疯了!”
“你现在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还是不是宗亲了?”
“一天来两次,你想害我一个通敌罪名不成?”
麴演尴尬地站在原地,缩着脑袋说道:
“那个,族...族兄,你先听我说啊!”
“我这次是奉殿下的命令专程给你传话的,殿下想邀你去高邑城中一叙,你...”
“住嘴!”麴义叱道。
“是我疯了还是他张昊疯了,他一介反贼跟我这个黎阳营参军有什么好聊的!”
“汉贼不两立,我麴义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啊麴义将军!”
毡帐的门帘忽然被人掀开。
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驱散毡帐中的黑暗与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麴义转头看去,来者正是黎阳营谒者赵威孙。
“赵统帅此来所为何事?”
麴义暗道一声不妙,手臂下垂,略微靠近腰间的佩刀。
一众黎阳营兵卒瞬间挤满了整个毡帐,将麴义、麴演二人围在中间。
赵威孙上前一步,意味深长的说道:
“麴义将军,你族弟的话我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
“既然反贼张昊想要在高邑城中与你见上一面,何不一去?”
“顺便还可将我的意图转告给那张昊。”
“当然,要是麴义将军能借着酒宴之机斩贼首级,那来日回师黎阳,我必亲自上书给麴义将军请功!”
赵威孙说完,目光宛如老鹰般锐利地盯着麴义。
不愧是跟河内司马氏有乡里姻亲关系,赵威孙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在他心里,
甭管麴义去不去高邑,都已经打上了一个通敌的罪名。
这正是将对方赶出黎阳营的一个契机。
并且在场的麴演现在可是反贼张昊的人。
若麴演对张昊足够忠心,将他的话转述给张昊,那张昊心中万一生疑,在酒宴之上顺势将麴义斩杀岂不更妙。
赵威孙意味深长的脸上勾勒出一抹笑意。
此时毡帐中,
麴义的脸色阴晴不定。
赵威孙心里的算盘他一概不知。
但有一点麴义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赵威孙这个老毕登就不是个东西。
“既然赵统帅都亲自发话了,哪怕高邑城中是刀山火海,我麴义也必定要走上一遭!”
“来人,备马!”
念头急转后,麴义带着麴演果断从毡帐中走出。
心中的某些坚持,也因赵威孙的逼迫有了些许变化。
而赵威孙看着麴义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森寒。
麴义这个刺头儿在黎阳营待了快两年了,赵威孙也因为对方是皇甫嵩的人忍了两年。
如今天赐良机就在眼前,赵威孙必定要让对方万劫不复。
......
高邑南城门,
大开的城门外,张昊神采奕奕地望向远方。
不多时,
两骑快马从远处奔来,带起两道漫天沙尘。
麴演在距离张昊五十步之外就下马步行了,可麴义却马速不减,直向张昊冲去。
“嗯?竖子安敢?!”
见到这种情况,
在张昊身边的管亥跨步上前,提起手中精铁大刀做好了让对方人马俱碎的准备。
在上方城头,朱灵同样弯弓搭箭,严阵以待。
张昊拍了拍管亥的肩膀,示意他闪到一边去。
而自己不退反进,直向快马奔来的麴义走去。
“殿下危险!”
“无妨!”
张昊平淡说道,对众人的劝告毫不在意。
“吁——”
麴义在距离张昊不到十步时勒马悬蹄。
因为惯性带起的风尘向张昊迎面扑去,张昊却负手而立,眼睛都不眨一下直直与麴义对视。
此刻在麴义眼中,
哪怕他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张昊,可在气场上两者却截然相反。
两相对比,高下立见!
“张太子好胆!”
麴义跳下马来,来到张昊面前恭敬一礼。
这一年的麴义快奔三了,或许是久在凉州生活的原因,粗犷的面容一眼就看出此人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但,
那也得看遇见了谁!
张昊微微一笑,热情地拉着麴义就往城中走去。
“我对麴将军可是久仰大名了!”
“来人,命城中伶人歌舞齐奏,备好酒菜,今日我等与麴将军不醉不休!”
有小兵立即奉命奔向城中府衙。
而在高邑城头,
沮授、董昭、甄...(甄尧算了,不值一提)也是张昊宴请之人。
此时董昭与沮授二人回想着刚才张昊的表现默然不语,半响后董昭更是苦笑一声道:
“我终于是知晓了公与为何会说张昊此人可为一时豪杰!”
“大汉...何其不幸啊!”
......
城中府衙,
声乐一响,
接着奏乐,接着舞。
张昊位于大堂中央的主座上,下方分别是文武两列。
文士一列沮授、董昭、甄尧等人是清一色的俘虏身份;
再看武将一列,
麴义、麴演、朱灵、管亥,除了管亥,其余人都可以说是野心勃勃之辈。
不过管亥也不是纯粹地效忠张昊,真要说的话相当于可以随时撤资的投资人。
如此处境,张昊泰然自若。
“来!相见即是缘分,诸位共饮一杯!”
张昊端起酒杯,向众人招呼道。
此刻,
武将一列甭管是受邀而来的麴义,还是本就效忠张昊的管亥、朱灵等人尽皆端起酒杯起身回礼。
而文士一列沮授、董昭依旧岿然不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就连甄尧屁股都离地了,见旁边两位大佬还一动不动,他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保持着怪异的身姿佝偻在半空中尴尬得一批。
好不容易等对面的武将再次落座,甄尧这才双腿打颤儿地跌坐回原位。
酒食下肚,宴会的氛围逐渐升起。
不及张昊开口,受邀而来的麴义直抒胸臆。
“不知张太子此番邀我而来所为何意?”
“我麴义是个粗人,还请张太子言明!”
张昊笑了笑,摇晃着酒杯目光在麴义身上逡巡。
“当然是邀麴义将军前来共商大事!”
“麴义将军可愿弃暗投明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