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的建议是以刘表为标准。
刘表不动,吕布也不动;而吕布不动,张杨也不会动。
那么荆州的刘表动了吗?
可以说动了,也可以说没动!
...
扬州,寿春。
袁术先行称帝,也先被曹操讨伐。
但前线不断传来的捷报,让袁术逐渐高枕无忧地安于享乐。
新建的寿春宫殿里一片丝竹之音,袁术沉浸其中。
可就在这时,
殿外突然传来大臣杨弘的惊呼声。
“陛下!陛下不好了,江东...江东的孙策反了!”
宫殿内的丝竹之音戛然而止,袁术神情一滞,但下一刻就恢复如常,继续揽着身前的两个妃子毫不在意地说道:
“孙策反了?反了又怎样?”
“他打算提兵多少来讨伐朕呀?”
杨弘见袁术的语气并不重视,自己也突然泄气了。
“额...回陛下,孙策还未曾提兵来犯,仅是宣布与您断交。”
“不过吴郡太守朱治同孙策一起造反,孙策又以其舅父吴景为丹阳太守,其堂兄孙贲为豫章太守,再加上孙策所占的会稽郡,扬州六郡,孙策已割其四啊陛下!”
袁术闻言眉头微皱,抬手一挥,殿内的妃子、舞女、乐师们识趣地暂且退下。
对于孙策的脱离,袁术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因为从去年孙策自领会稽太守开始,双方的关系就早已达到冰点,只是还没撕破脸皮罢了。
甚至更早前,
从孙策逐走刘繇开始,袁术就不太能掌控孙策。
而现在孙策宣布独立,无疑对袁术打击不小。
思虑一番,袁术随后问道:
“汝南、沛国、徐州的战事现在进行得如何?”
“前线可曾出现失利?”
杨弘如实答道:“回陛下,沛国的曹军不过是曹操的一支偏师,有纪灵大将军在,曹仁打不到九江来的,陛下您大可放心!”
“而下邳、广陵两地,张勋、桥蕤两位将军正在与刘备对峙,刘备有泰山贼臧霸相助,倒是让两位将军一时头痛,虽丢了几座小城,但问题不大!”
“至于汝南,江夏人李通在郎陵呼应曹操,刘表又遣去岁劫掠南阳郡的张济之侄张绣发兵来讨,然汝南有依附于陛下您的一众黄巾贼,颍川还有公孙度,战事正陷入焦灼。”
“不过汝南是陛下您的地盘,有郡中武备支援,刘辟等人不会轻败,陛下您依旧不用在意!”
听完杨弘对前线的概括,袁术完全不慌。
看见没有?
哪怕是三线开战,又能奈他大成皇帝如何?
所以再加一个孙策又有何妨?
袁术脑子一转,随即说道:
“朕记得江东之地的山越颇为猖獗,泾县好像有个叫祖郎的山越首领是吧?还是孙策的老对头!”
“去!给祖郎带去朕的诏书,只要他袭扰孙策,能将孙策牵制在江东,朕就给他将军封号,其余山越首领也是一样!”
“哼!孙策敢反朕?真以为朕拿他没有办法吗?”
杨弘得到袁术的诏书,急忙告退后找人送去祖郎等山越首领手上。
而袁术眼见战事无虞,随即大手一挥,继续高枕无忧地开始纵情享乐。
毕竟都登基称帝了,这天下还有什么值得他追求的?
“来人!”
“接着奏乐,接着舞!”
......
另一边,
跟袁术的放纵相比,张昊简直就是教科书里的楷模。
此时大军即将抵达东武阳,先锋大将麴义派人前来请示接下来要如何攻城。
“攻城?为什么要攻城?”
“回去转告麴义,大军路过东武阳就好,直接前往附近的阳平城布置攻城器械。”
“同时记得告诉麴义,大军一定要从东武阳城下经过,记住了啊,是一定!”
前来请命的骑手不太明白张昊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去如实转告麴义。
张昊则转过头来,与沮授对视一眼。
这个微小的动作落在司马懿眼里,司马懿心中好奇,但也装作没看见一样。
不过司马懿想假装没看见,张昊却不放过他了。
“仲达,你是否很好奇朕为什么要下达这样奇怪的命令?臧洪可就在东武阳城内!”
“回陛下,陛下这么做自然有陛下的道理,懿不敢冒然打听军机。”
张昊闻言呵呵一笑。
这个司马懿还挺傲娇的嘞,哪怕心中再好奇也要说不是自己不想知道,而是自己不敢问。
“呵!这算不得什么军机,不过是公与先生之谋罢了!”
张昊提到沮授,沮授转过头来,略微点头以示敬意,顺便还瞧了司马懿一眼。
不知怎么回事,这个叫司马懿的青年总给他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就像一条潜伏在阴暗角落伺机而动的毒蛇一样。
张昊接着说道:“仲达,不如朕与你打个赌如何?”
“大军从东武阳城下过而不攻,即使臧洪不发兵来袭,之后也会发兵来袭!”
司马懿闻言,果断摇头拒绝。
“懿不敢与陛下对赌!”
“因为陛下有这个信心与懿对赌,就一定认为公与先生的计谋必定能成功!”
“懿如果接受了陛下的对赌,这不是自不量力又是什么?”
司马懿很滑头,拒绝地同时还顺带拍了一下沮授的马屁。
但沮授不吃这套,张昊也不吃这套。
因为对赌是假,敲打司马懿才是真。
对于司马懿这个老银币,张昊必须得看紧一点,除了自己看紧外,还得借助麾下谋士的谋略来间接告诉司马懿。
天下间的聪明人很多,你司马懿仅仅只是其中一个,在我张昊的地盘上,最好收了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
“仲达不赌就不赌吧,不过仲达可知晓臧洪的宗族是什么来历?”
“回陛下,懿略有耳闻,熹平元年的阳明皇帝许昌就为其父平定,其父臧旻因此升迁匈奴中郎将,然熹平六年,朝廷北征鲜卑,发夏育、田晏、臧旻三路出塞,却为檀石槐大败而还由此下狱!”
“仲达所言不错,可据朕所知,熹平六年那场北伐鲜卑的战役,臧旻等人虽有战败之责,然更大的过错在于朝廷,臧旻算是被其牵连的,那么仲达以为,臧洪作为其子,对汉室还有忠心可言吗?”
“嗯...回陛下,懿认为还是有的,不然当年臧洪也不会劝说张超参与讨董之战。”
“既然如此,那么仲达可曾还听说过一句话,君子,可欺以其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