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一脸笑意地走到马休、马铁面前,亲自为两人松绑。
马休、马铁微不可察地对视一眼,似乎起了什么歪心思。
但典韦可就站在张昊身侧,要是连两人的这点小动作都没察觉到岂不是说明他失职?
“哼!”
典韦重重哼出一声,凶神恶煞地盯着两人。
马休、马铁被这一吓,又见满脸凶相的典韦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不由心生惧意齐齐咽了口唾沫。
就凭典韦这体格,俨然恶人的模样,两人毫不怀疑对方能将他俩的脖子一手一个轻松捏断。
“啊哈哈~~~我兄弟俩听闻陛下乃开明之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是啊是啊,自陛下您起兵以来,哪怕我跟二哥远在凉州也时常听闻您的事迹,我与二哥对您的敬仰犹如...”
典韦在侧,马休、马铁果断从心干笑着向张昊示好。
张昊微眯着眼睛,同样虚假地回笑道:
“朕今日得见两位公子,也好似一见如故!”
“战场之上虽各为其主,但现在不一样了,尔等放宽心,到了朕的这里,就跟回了自己家没什么两样!”
“来人!带两位公子下去歇着,好好生照料,勿要怠慢!”
等虚伪地打发走了马休、马铁,张昊这才一脸正色地为庞德松绑。
不过庞德并未领情,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说话。
“听闻庞德将军勇冠安狄将军军中,朕也是慕名已久!”
“说来朕与安狄将军乃至韩遂等人并无甚仇怨,而这一战还未结束,胜负未分,不若朕与将军打个赌。”
“若朕败回冀州,便放将军离去;若朕侥幸得胜...”
张昊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只是笑笑没再继续往下说,随后便让人将庞德带了下去,不许对其为难。
庞德被带走后不久,太史慈前来复命。
“启禀陛下,末将奉命截断马超军退路,偶遇杨秋等将为后军接应马超。”
“不过末将发现在马超中伏时,杨秋等人并未立即赶赴战场增援,而是依旧缓慢行军,故而末将也未立刻暴露麾下兵马,只待战场将近这才率军出击。”
“而杨秋等人却在这时掉转方向逃离,我军追击,杨秋等人也只顾逃亡不敢与我军交战。”
听完太史慈说的话,张昊心中念头一转,有些意外地一挑眉,笑着道:
“哈哈~~~子义,你做的不错!”
“朕本是想你与麴义、张辽他们全歼马超所部,只放马超一人回去,让马超从巅峰跌到谷底,因忍受不了此中落差将怨气撒到杨秋这些人身上,从而引发西凉各部之间的内乱。”
“可没曾想,如今还有意外之喜呀!”
张昊笑着看向李儒等人。
李儒的脸上这时也露出了笑容,不过是略带阴险的笑容。
“臣等恭贺陛下,不出意外的话西凉各部将乱矣!”
“而这,正是我军取胜的时机!”
......
李儒的预料没有错,马超领着马岱及一众残兵返回驻地。
刚一回到驻地,马超就气冲冲地直奔众人平常议事的营帐。
一起回来的马岱见势不妙,赶紧去找马腾。
而由于杨秋等人也才前脚刚回到驻地,马超后脚赶到。
此时营帐中的人还没到齐,仅有韩遂、钟繇、张横、梁兴四人,其余则是诸如阎行、成公英之类陪同的部下。
“嗯?张横!梁兴!尔等狗贼!”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马超气冲冲地掀开帐帘,见张横、梁兴两人在帐,当即怒火中烧地质问道:
“我问尔等,援兵呢?援兵呢?”
“尔等不是作为后军接应吗?我军中伏,尔等的援兵何在?”
韩遂、钟繇也只是才向张横、梁兴两人打听战况,只知道作为后军的他们遭遇了太史慈的兵马,都还没来得及询问马超怎么样了?
不过现在看来,
就凭马超这副狼狈且披头散发、双眼通红的模样,显然是被敌军打得大败而归,甚至伤亡不小。
于是,
在具体经过还不明了的情况下,韩遂、钟繇两人暂时充当起了和事佬,先安抚住马超的情绪。
“孟起贤侄稍安,我等还不知晓战况如何,你...为何是这副样子?”
“到底出什么事了?”
听到韩遂、钟繇发问,马超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五一十地讲述起了自己视角所看到的事,最后向张横、梁兴二人发起质问。
“我军中伏良久,为何久久不见尔等的后军?”
“杨秋、马玩、成宜呢?尔等狗贼竟敢延误战机,当我马超好欺负的吗?”
“就因为尔等狗贼,我军苦战良久损兵折将,尔等真是该死啊!”
然而马超的愤怒暂时没得到韩遂、钟繇两人的认可,因为他们知道太史慈的存在,随即开口劝道:
“孟起贤侄,这里面恐怕有些误会呀!”
“非是张横、梁兴他们不愿驰援你部,而是此乃张昊所设的陷阱,太史慈还领一军在后。”
“若非诸位将军为后军,你部就得被太史慈截断退路了!”
张横、梁兴心虚,也梗着脖子为自己狡辩道:
“就是就是,若非我等,你马超早被太史慈领军围杀了,焉能活着回来再与我等相见?”
“马超小儿,你一口一个狗贼羞辱我等,莫非是欺负我等腰间宝剑不利乎?”
“还有,你不是号称神勇无双,天下间难逢敌手吗?怎的今日战败就想将败军缘由怪罪在我等身上?”
“何况你既已中伏,为何不速速领军杀出埋伏,还依旧与敌军作战?”
“你...败不起吗?”
一句‘败不起’戳到了马超的痛处。
而中伏后没有迅速撤军,也歪打正着让马超自感理亏,确实是他怒意上头坚持与麴义、张辽作战的。
也因为这,
马超为了掩盖内心羞愧,难得机灵了一次,好像想起了什么再次大怒反驳张横、梁兴两人的言论。
“狗贼!放你娘的屁!”
“尔等口口声声说遭遇了太史慈的袭击,那为何我军撤回时沿途未曾见到太多尸首?就连丢弃的兵甲也所见不多?”
“就算尔等遭遇了太史慈,难道只顾逃命连战都不敢战了吗?”
“倘若太史慈不在,我军依旧中伏,尔等无甚战心又与见死不救何异?”
马超这话一出口,韩遂、钟繇看向张横、梁兴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样了。
知道你们之间有仇怨,但适可而止就行了,借刀杀人你还真杀啊?
张横、梁兴目光闪躲,有些底气不足地再道:
“那我等又有什么办法?”
“敌军势大,那日太史慈连败我等五人,今日再见,打不赢就是打不赢,我等又能如何?”
马超闻听此言,一想起失陷敌阵的两个弟弟,还有为了掩护自己独自留下的庞德,马超再也忍不住了,愤然拔剑。
仓啷——
“你...马孟起你想干什么?!”
“竖子住手!”
连同帐中众人惊呼声响起的,还有帐外终于赶到的马腾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