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上午9点,复旦大学关于开除作弊大二学生的声明准时到来。
这个声明将本来热度就很高的蓉城高考作弊事件再次推到更高的热度,成了街头巷尾讨论的对象。
林慕上班的时候,看着这幅画面,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4组组长贺小松来到办公室,和蒙勤松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对林慕说:“林副队,我们出发吧。”
今天是约定好和4组一起去梨花沟调查的日子,林慕点了点头,背上自己的背包跟着出发了。
贺小松开车,林慕坐副驾,后座还有两名队员。
因为第一次和林慕出任务,后座的两名队员非常拘谨,刚开始一言不发。
贺小松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开着车,但还是挑起话题问林慕:
“林副队,听说你们之前有30个老案,之所以破的那么快是因为新案的破案速度足够快。
你给我们讲讲你的破案秘诀,我们也好学习学习。”
贺小松的话,林慕回答也不好,不回答也不好。
回答的话,说白了就是假大空,不回答的话,又会说他装。
林慕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两个队员,笑道:
“大家都不是新人了,理论什么的都没有问题。
我的秘诀就一个,如果你再某个问题上感觉到了不对劲,又一时之间想不通。
那这个地方大概率就是破案的关键点。”
贺小松顺着林慕的话题问:“那林副队,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案子什么地方不对劲?”
林慕明显感觉到贺小松是故意的。
林慕对案件的了解基本上都是纸面上的,他这么问显然是要将林慕一军。
但是林慕看过死者关联的10来个人的走访录像,也知道一些问题。
“不对劲而且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比如死者况书意是被人用枪顶着打死的,那为什么此前他没有喊。
比如死者并没有和谁深仇大恨,出了仇杀有没有可能是其他方面?
还有枪声问题,并没有和三人确认,确认到底是清脆还是爆裂声大。
即便是猎枪,各种型号都有,对应的声音也有差别。”
林慕一说一箩筐,三人眉头紧皱,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问题,他们有的就没有深究,比如况书意当时此前为什么没有喊。
至于枪声问题,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
他们对于猎枪的了解很呆板,基本上停留在差不多将近两米长的一杆枪,大致瞄准就扣动扳机的猎枪。
在村子里走访的时候,了解到的也是这种枪支。
这一次村里把没有收上来的枪支也全部收上来了,无一例外都是一个类型。
“林副队,是我们工作的失误,这些问题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贺小松算是见识到了林慕的厉害,特别是对猎枪的声音的了解。
林慕不是很懂,这个贺小松为什么对自己有些许敌意。
不过林慕现在帮他们破案,就是顺手的事情,尽快搞完他要开始下一次搅合蓉城高考作弊案了。
很快来到梨花沟,一个背靠大山的村庄,这个时节还没有那么忙,田间地头没几个忙碌的身影。
“林副队,还是按照原计划,先去见况书意的老婆周晚青?”
“好!”
林慕也没有反对。
沿着村村通的水泥路,很快到达死者况书意的家中。
况书意的家是三间瓦房,土墙外用水泥把墙面封了一下。
按道理说,如今这种土瓦房已经不多了,毕竟国家的政策一波接着一波。
一般修砖房的成本大概20万,国家地震后的补贴差不多8万,很多人都愿意修砖房。
毕竟砖房更结实,也棋气派一些。
贺小松看出了林慕的疑惑,解释道:
“他们家当年就是想修房子的时候,钱被他儿子拿出去做生意了,结果钱没挣到还欠了钱。
听说是拿了5万块,就为这个两口子和儿子关系闹僵了。”
林慕脑袋里算了一下,就算5万块钱他儿子不拿,他们也不够修房子的啊。
难道他们是指望儿子拿钱回来修房子?
好嘛!
之前还在想,这个况书意大小算一个艺术家,这会看来没有什么格局啊。
周晚青对于众人的到来已经习惯了,这段时间他们隔三差五有人过来。
“民警同志,你们坐。”
周晚青把凳子搬出来放在院坝里,众人落座后,她自己端了一个小板凳坐在一旁。
“你儿子走了?”贺小松没有看到她儿子况山巍。
“走了,昨天晚上走的,说是去郫县那边进厂了,你们如果要见他就给他打电话,反正也不远。”
周晚青说话的语气很无奈。
她这个时候这么困难,儿子也没办法在身边陪着她,自此和儿子闹矛盾之后就生分了。
之前她老公还在,觉得一切都还好。
现在老公死了,儿子就成了她唯一的亲人,结果唯一的亲人也不怎么搭理自己。
自然也就悲从中来。
贺小松一听他儿子去打工了,本能地眉目一紧,现在他对死者儿子况山巍又生起了怀疑之心。
林慕倒是觉得一切正常。
贺小松看向林慕,他之前看过林慕破获的案件,又打时间差的,他总感觉这个案子也有点那个味道了。
结果林慕一点反应也没有,而是看向周晚青问:
“你老公是不是喜欢做木雕?”
林慕的关注点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这一问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周晚青也没想到,民警会问出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道:
“是的,他年轻的时候就喜欢,一天天不务正业,有那个时间多做点桌椅板凳,我们家里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哪怕是把搞木雕的时间省一半下来,家里早就修上砖房了,儿子也不会和我们闹僵。”
“老的不务正业,小的不孝顺,我这辈子真的遇到了。”
周晚青说到这里,已经开始抹眼泪了。
林慕赶紧打断她,问:“那你不拦着?”
周晚青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才哽咽道:
“拦过,拦不住,木雕就是他的命根子,我当时说把木雕都给他烧了,他直接说了两个字:离婚。”
“我又不想离婚,之后就再也没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