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来了?”
丁易辰认真地等着杨花回答。
“巫齐昨天下半夜才回来,突然问我如果他哪一天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叫我不要责怪他,说他也是身不由己。”
“我问他是不是要抛弃我?他说绝对不会抛弃我,我说只要不是抛弃我的事,其他事没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
“这事算不算异常?”
杨花说完,仰头看着丁易辰。
“算,他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了。”
“那行,那你上班吧,我去看看他。”
“你们真的不会打起来?”杨花又追了两步。
“不会,我只是有事请他帮忙。”
“那好吧,他这会儿正在家睡觉呢。”
丁易辰和柳大海快步朝和平巷走去。
进了巷子。
迎面一辆摩托车飞快地朝巷子口驶来。
丁易辰连忙把柳大海推到一旁,摩托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吼叫着冲出了巷口。
“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啊,有部摩托车都这么了不起吗?”
柳大海愤愤地冲着巷口说道。
“海叔,走吧,别跟他生气。”
“没生气,只是觉得太没有教养了,看到人来还加速冲过来。”
要不是他和丁易辰两个人有点身手,刚才还真来不及让路。
“海叔,咱们走吧。”
两人继续往里走。
到了16号门前,丁易辰敲了敲门,没有动静。
于是又用了点儿力,边敲边喊:“巫齐在里面吗?开开门!”
“里面有人吗?开开门啊!”
柳大海也跟着喊。
但是两人喊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
“奇怪,难道这个巫齐睡死了吗?”柳大海纳闷儿地问。
“一直没人来开门……”
丁易辰思索着。
“哎呀!”
他突然叫了起来。
柳大海连忙问道:“怎么了?”
“海叔,前面咱们在巷子口遇到的那辆摩托车上的人就是巫齐!”
“那人都全副武装戴着头盔,你怎么就能确定是他?”
“那部摩托车我虽然不熟悉,但是那驾车外来扭曲的劲儿太熟悉了,就是巫齐!”
丁易辰懊恼不已。
刚才在巷口怎么就没认出他来。
“不对啊阿辰,如果那人就是巫齐,他应该是认得你的,可刚才骑摩托那人完全一副不认识咱们的样子。”
“海叔,他如果真的知道秦珊灵的下落,可见秦珊灵真是在胡海奎手中,他是胡海奎的手下,他假装没看见咱们都来不及呢。”
“你说得也对,那现在怎么办?去哪里找他?”
“找不到了,他刚才那么匆忙飞驰出去,应该是胡海奎那边有急事召唤他去。”
“阿辰,那要不我在巷子里等他,你快回去吧。”
“不,海叔,咱们干脆都回家去,听到摩托车经过咱们小院子再去16号敲门。”
那么拉风且会吼叫的摩托车,整条巷子恐怕也只有那一辆。
而且,别说这片和平区了,就是放在整个南城市,那种昂贵的摩托车都数不出几辆。
“也好,咱们也都几天没回家了。”
柳大海扶着丁易辰回到家。
他拿出家长的架子强迫丁易辰回屋躺下,自己则到厨房开始洗洗涮涮。
多天没有人在家,到处都是灰尘和老鼠屎,不清洗一遍根本没有办法烧水、做饭。
俩人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听见摩托车声响起。
柳大海无奈地劝道:“阿辰,咱们还是先回医院去,文少一个人在病房咱们也不放心,你说呢?”
“好。”
丁易辰的确是不放心。
但是他也同样不放心这边。
一天都等下来了,如果巫齐又是在半夜回来呢?
岂不是一整天都白等了?
见他犹豫不决,柳大海沉声道:“阿辰,即便是他半夜回来,你又能确定他就一定会说真话?”
丁易辰摇摇头,“不能保证。”
“那就是了嘛,咱们还是先回医院去,明天再商量这事好不好?”
“不好!海叔,秦珊灵如果真是被胡海奎绑架了,她不能等啊!”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只有继续等!”
“好好,咱们就在家等,等他回来!”
“不,海叔,咱们兵分两路,你在家等,一旦巫齐回来,您去问他关于秦珊灵的事。”
“那你呢?”
柳大海担忧地问道。
他一听就知道这小子想单独行动了。
“我?到胡海奎的人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去等。”
“好吧,分开等也好,可是你的伤才刚好一些。”
“我的伤没有伤到筋骨,没什么大不了。”
柳大海无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丁易辰走出门去。
丁易辰一出门就直奔蓝鸟ktv。
那里可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胡海奎和他的手下是蓝鸟的常客,即便胡海奎没来,巫齐也会在。
就算全都不来,也至少会有一两个手下在。
因为这是胡海奎的场子,为了怕有人喝醉酒闹事、或者嫖客们对小姐不满而闹事,都少不得由胡海奎的亲信解决问题。
到了蓝鸟ktv大门外。
丁易辰停了下来。
门前的大停车场里,没有看见胡海奎及其手下的任何车。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错了?
是不是猜错了方向?
“嘎!”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他耳旁响起。
他顿时条件反射般转头看去。
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了他的身旁,两名烫染了头发的小青年从车里出来。
一边说着什么,一边锁好车门。
丁易辰立即跟了过去。
“哥,今夜怎么轮到你来这里看场子?你不是在石材厂当工头吗?”
“我这几天是休息,今晚巫齐大哥临时抓我的差,让我今夜到这儿来加个班。”
“怎么?是不是又有什么偷鸡摸狗的任务?”
“什么偷鸡摸狗?老子是干那种事的人吗?”
“你别老子老子的,你偷摸的事也没少干哈哈哈。”
“你别提了,老子上次已经发誓这辈子不再干那鸡鸣狗盗的勾当了。”
“怎么?是因为去医院在那老婆子病房没能偷到那尊佛?”
“嘘!别瞎说,那次可不是我一个人去偷的。”
丁易辰一听,怒火升起。
时隔几个月,竟然在此时又听见了关于母亲被害那日的消息。
他假装是来蓝鸟玩的客人,故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我知道是你们几个人,另外两个倒霉蛋已经……”
“已经怎么了?”
“你可别声张啊?那两个兄弟已经被人给做掉了。”
“啊?被谁给做掉了?那、那赔偿呢?”
“赔个屁啊,没要他命算好了,还敢要赔偿?”
“听说那俩有点冤,那老婆子的死是你直接造成的?”
“是又怎样?事情都已经了结了,我怕个球!”
丁易辰怔住了。
他一直以为母亲那桩案子的凶手都已经到案了。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漏网的。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追上去。
他满脸堆笑地说道:“哎!兄弟,好巧啊,在这儿遇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