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叔是不是疼得糊涂了?
自己刚刚才从他这儿下去,接着就又上来了。
而且之前已经告诉过他辰哥已经出来了。
但是见柳大海又问,丁晓峰也只能不反驳他,继续回答。
“海叔,我辰哥没事了,他已经出了急救室,现在回病房了。”
他是个机灵的人。
这个时候他不再说辰哥在重症监护室。
单从字面意思理解那个特殊病房,都能让人担心起来。
海叔现在这副时而脑子清醒、时而又疼糊涂了的样子,他得尽量往好了说才是。
“真的?那就好,阿辰没事就好。”
“等过两天我的腿好了,我再过去看望他。”
柳大海完全没有当自己是个伤得挺重的人。
丁晓峰听得心中难过。
但是他依然笑着说:“海叔,等您的腿好了,我辰哥也该出院了。”
“那就和阿辰一块儿回家。”
巫齐和丁晓峰坐了一会儿,柳大海便开始下逐客令。
“你们先回去吧,我这儿没事了。”
他已经有些困了,这两个年轻人再在这儿继续坐下去,他都无法休息。
“海叔,那我过去看看易辰,你好好休息。”
“海叔,那我过去辰哥那儿了。”
“嗯嗯,快去吧。”
柳大海朝他们两个挥了挥手。
巫齐和丁晓峰出了病房,去了重症监护室。
秦珊灵坐在监护室外面的一排椅子上。
远远地就看见丁晓峰和一个男人朝这边走来。
等他们走近了,她才看清楚是巫齐。
“巫齐你怎么来了?”她站起身问道。
“我这不是正好来医院找医生开了点儿药吗?就遇上丁晓峰了。”
“哦。晓峰,海叔那边怎样了?”
秦珊灵又看向一旁的丁晓峰。
“珊灵姐你放心,海叔那边没什么事,我已经和他说了辰哥的情况。”
“你怎么说的?”
“我只是告诉他辰哥已经转到病房了。”
“那就行,不用说别的。”
丁易辰与柳大海这叔侄两个,感情一向很深厚。
如果让他知道了这边的情况,那绝对是自己的伤都不顾了,就会赶过来。
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隐瞒丁易辰的事。
巫齐走到窗边,看着玻璃里面的丁易辰,他有些难过。
以前跟着胡海奎混的时候,总觉得打打杀杀很酷、很厉害。
直到认识杨花之后,他才知道那些所谓的为争抢地盘、争夺利益而打得头破血流的事,是多么的愚蠢。
他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冷静下来。
“晓峰、秦珊灵,那就辛苦你们了,我走了。”
“巫齐哥,我送你下楼。”
“好。”巫齐没有推辞。
秦珊灵冲他微笑道:“巫齐,这儿没什么事,你快回去吧。”
她知道巫齐和杨花住在一起。
催他早点回去,免得杨花担心。
“好,对了秦珊灵,有时间到家去吃饭吧?杨花经常说到你。”
“真的?”秦珊灵笑道。
“那自然是真的。”
巫齐也笑了起来。
他和丁晓峰走到楼下的时候,医院已经下班了。
前来换班的医生护士,和正准备下车的人群川流不息,显得一楼的大厅热闹非凡。
“晓峰,你上去吧,我走了!”
巫齐走到大门外的停车处,取了自己的自行车就走。
丁晓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朝巫齐的方向奔跑,“巫齐哥,你等一等!”
“巫齐哥!巫齐……”
丁晓峰在后面狂奔着。
幸好巫齐骑的是自行车,蹬得也不快。
他听见了后面的喊声,连忙停下自行车,转过身看向后面。
“巫齐哥……”
“晓峰,在大街上你别这么喊叫,影响不好。”
丁晓峰这才想到,巫齐“背叛”了胡海奎的人。
他之所以住到和平巷去,是因为
“巫齐哥,你回去后可别把我辰哥的事对杨花姐说。”
丁晓峰慎重地交代道。
“好,我不告诉她,就这事?”
巫齐答应得很爽快。
“嗯呢,没有其他事儿了,巫齐哥,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着骑。”
“好,你也回去吧,天快要黑了。”
巫齐继续往前蹬着自行车。
很快就消失在了丁晓峰的视线中。
……
晚上,望江酒楼。
今天的酒楼格外的热闹。
楼上楼下服务生们走路带风,都是急匆匆却又有条不紊的。
楼下客人满座,楼上的包间也无一空席。
在最豪华的牡丹厅里,胡海奎与几名心腹,正在与小舅子裘大勇推杯换盏。
胡海奎见裘大勇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便朝几名心腹使了使眼色。
几名手下心领神会,一一起身找了不同的理由离开了包间。
裘大勇见包间里只剩下自己与姐夫二人。
便知道今天姐夫一定又是有事要求自己,便客气地问道:“姐夫,前几天你刚请我来吃海鲜,今天又请,这也太破费了。”
“破费什么,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一起吃几顿饭怎么了?违反哪条规定了?”
裘大勇听得只想皱眉头。
“姐夫,你这是又有什么事要我帮你吧?”
“哎呀,大勇啊,还是你最了解姐夫!”
胡海奎端起酒杯起身,与裘大勇坐近了一些。
“姐夫,是什么事你请说,只要是不违反原则的事,我能帮的一定帮。”
“大勇,有你这些话姐夫就放心了。”
胡海奎开始酝酿情绪,心中委屈,眼睛发酸发涩时,他知道时机到了。
“大勇,你一定要替姐夫我做主哇。”
这委屈模样,令小舅子都以为这姐夫是真的被人欺负了。
他连忙拍着胡海奎的肩膀安慰道:“姐夫,你放心,你的事儿我一定帮你做主!”
“真的?”
“真的,你说吧。”
裘大勇心中都急得想骂人。
但是碍于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姐夫,没有办法,只能耐着性子等他说。
“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在郊区发生的那起截杀案件……”
“姐夫你等会儿,这个案件你不是已经找过我吗?”
“这事儿又引发了其他的事,你暂时还不知道,你先听我说完嘛。”
“好,好,那你说。”
胡海奎继续说下去。
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以及他所怀疑的,甚至把和他作对的人全都详细诉说了一遍。
裘大勇听完,低头沉思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
“姐夫,说句实话,前几天发生的那个案件,和今天你说的这案子,办案人员已经重点锁定了嫌疑人,但是却很棘手啊。”
“棘手?为什么?”
胡海奎见小舅子为难的表情,便惊讶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