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兄弟们最近怎么白天就消失不见了,到晚上才回来?是不是你把他们调哪儿去了?你干了别的工地瞒着我?”
巫齐巴拉巴拉地开炮了。
说好的,兄弟到哪儿去干工地,他巫齐的分店就开到哪儿。
这冷不丁的,工地上的兄弟每天大白天都消失了,总不能是进城逛街去了吧?
“没有?他们去森爷的工地帮忙去了,只不过是帮一小阵,到时候咱这边开工他们还得回来。”
“原来如此,我说呢,最近怎么白天不见人,晚上才回来?我以为你有别的事让他们做了。”
“是不是中午生意少多了?”
丁易辰开玩笑地一语道破。
巫齐笑道:“我才不担心,晚上的生意就够我忙活的了,中午这样偶尔来几个过路客人吃吃饭,我倒落得轻松。”
“巫齐,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呀,有没有想过和杨花什么时候领证结婚?”
“我这种浪子呀,还能有机会回头得感谢你们。我的这一切全是你给的,当然然,还有我们家杨花的包容和信任。”
“那你该有结婚的打算了,人家姑娘可不能被这么耗着。”
“说到结婚,我恨不得今天就领证结婚,省得提心吊胆的担心杨花哪一天离我而去。”
说着,他自己都笑起来。
“当然,我家杨花也不是那种人。是我想攒点钱,给她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我不想委屈了她。”
丁易辰没有做声。
他觉得男人的担当就是如此。
为自己所爱的女人遮风挡雨,为自己所爱的人撑起一片天。
对于男人来说,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事。
巫齐也不例外,别看他是个混子,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他便是。
“易辰,有时候我都会想,你是不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丁易辰瞥了他一眼,“你夸张了吧?”
“真的,你别说话,听我说。”
他按住丁易辰的手,真诚地说道,“如果你没有来南城,我至今还跟着胡海奎混……”
说着,他自己也觉得不对。
“如今他进去了,那我也绝对已经进去了。后面他所干的那些事,我也一定有份。
你说,法律能饶恕我?恐怕我会被判死刑也是必然。没有你丁易辰,我这辈子就废了。”
“所以我说,你是我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兄弟,你对我的恩情,还有对我的包容和谅解,我无时无刻不记在心里。”
巫齐用手指戳在自己的心窝口,诚恳地说道。
这一番话,他相信是自己这辈子,说得最多的一次。
一旁的张培斌听得感动不已,对丁易辰的敬佩也更多了三分。
这个看着和自己同龄的人,出生平凡、经历平凡。
可是如今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平凡,他在成就自己的同时,也在成就着他人。
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值得他学习的。
说话间,酒菜上来了。
张培斌率先为三人倒了酒,举起杯,对着巫齐和丁易辰说道:“这杯酒,我敬你们二位。”
“等会儿,有没有说法?”
巫齐拦住他问道。
张培斌傲然地冲他一笑。
“当然有。我呢,平时可谓是滴酒不沾,但是今天我必须得喝。
刚才巫齐兄弟说丁易辰是你的再生父母,对于我来说,他也是我非常好的朋友。这个兄弟我交下了。
我很庆幸自己来到南城,如果我一直在墨城,我就只是个碌碌无为、整天无所事事、吃喝玩乐的……不说花花公子吧,庸人绝对是。
就等着继承我爸的财富,一辈子只知道享乐,会活得毫无意义。
来了南城之后,虽然经历了许多不堪回首的事,受了很大的挫折。
但是,我有幸遇到了丁易辰。
他让我认识到了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我们男人应该拥有的。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是男人?
男人该有的担当,男人该有的气魄,男人该有的格局和度量,这些到底是什么?
谢谢丁易辰以行动告诉了我这些道理!两位兄弟随意,我先干为敬!”
说完,他端起酒杯仰起头。
酒,一饮而尽!
巫齐听得眼睛有些湿润,也二话不说端起酒杯,和丁易辰碰了一下,同样一饮而尽。
“哎哎,你们两个,还让不让人好好吃菜了?这说得人鼻子酸溜溜。”
丁易辰笑着说道。
“都挺大个的爷们儿,怎么都娘们唧唧的?”
丁易辰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也感动不已。
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张培斌又说道:“曾经我特别恨胡海奎,他把我关在地下室的那些日子,我已经绝望了。
我当时觉得自己已经是在地狱。但是我现在想明白了,他是在帮我引荐丁易辰。
虽然原先我是文爷的助理,知道丁易辰是文爷家的常客,但是我俩不可能会有交集,更不可能会深交。
可自从易辰把我从胡家地下室救出来之后,他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这辈子的亲兄弟!”
说完,他举起酒杯,“这第二杯,我自己干了!”
丁易辰和巫齐看呆了。
此时店里的客人也吃完走了,只剩下他们这一桌。
杨花也在后厨忙完,端着最后一个菜过来。
丁易辰连忙说道:“杨花,你也坐下一块儿吃。”
“来,杨花,坐这儿。”
巫齐拍拍自己旁边的椅子,也招呼杨花坐下。
“你跟易辰也是朋友,以后他还得喊你一声嫂子,让你坐你就坐,别见外,这都是咱自家兄弟。”
杨花点点头,坐了下来。
丁易辰问道:“你们在这儿开店,没有人来骚扰你们吧?”
他指的是那些捣乱的社会人。
特别是胡海奎倒台之后,他手下那些混子流氓受牵连的受牵连,跑路的跑路,个个像惊弓之鸟。
不敢再像从前那么嚣张,大摇大摆地出来,全都成了过街老鼠。
这个时候,巫齐他们过着这么幸福祥和的小日子,很难不引起他们的嫉妒。
丁易辰还担心,那些混子当中会有人过来找茬使绊子。
巫齐笑了笑,说:“没事儿,没人来捣乱。”
杨花欲言又止,被巫齐一个眼神阻止了。
这一切,丁易辰都看在眼里,连张培斌都看出来了。
但是两人见这小两口不肯说,他们也自然就装作不知,没有当场点破。
丁易辰喝了一口酒,说:“巫齐、杨花,这一片都是我的地盘,有什么不顺的事尽管告诉我。”
“会的会的。”
巫齐连连应承,杨花也直点头。
“你们放心大胆的在这里开店,将来咱发展起来了,说不定咱们开大酒店、开分店、开连锁店,这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前期你们这个小饭店算是起步,如果有人来捣乱,可不能瞒着我,一定要告诉我。”
听他这么一说。
巫齐低着头迟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