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哥,你快看那儿!”
刘德福惊恐地指着马路低声道。
躲在树林里的盛立仁和刘德福连忙趴下,藏在草丛后面。
他们看见卓然一行人十几个人,沿着马路缓缓往下走去。
这些人去的方向,正是他们两人刚才逃出来的方向。
两人也认出了卓然,就是那个拒绝抢救他们那位兄弟的恶老板。
两人紧紧地攥着拳头,一颗心悬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害怕被不远处马路上的人发现。
直到那些人走远,两人才敢站起来,赶紧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差点儿就自己把自己给憋死了。
“盛哥,他们是不是发现了咱们跑了,追来了?”刘德福低声问道。
“不知道……”
盛立仁其实也在担心这个问题。
“不管怎么说,幸好咱们没走马路,否则这会儿就迎面碰上了。”他心有余悸道。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刘德福依然很紧张地问道。
“别害怕,咱们还是继续沿着马路附近的小路走,咱们只要顺着马路的方向走,准不会错。”盛立仁坚定地说。
“好,听盛哥的。”
两人立即起身,用锄头和铁锹当拐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这一路下来,他们始终不敢把手中的锄头和铁锹给扔了。
一来能防身,二来万一被人追上,好歹也能抵抗一下。
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
刘德福突然惊讶地指着旁边的路道:“盛哥,马路不见了!”
盛立仁左边看去……
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马路已经没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路呢?”
“盛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绕着山走了。”
刘德福就差没有哭出来了。
他们翻山越岭,竟然走着走着,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直与他们平行的马路,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而他们此时,除了知道大致的方向之外,眼前也没有了明确的路。
到处都是杂草和灌木丛,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他们不敢轻易地踩下去。
一是怕踩空了,二是怕踩到蛇。
往往多落叶堆叠的地方踩下去,十有八九底下就是蛇窝。
他们可不敢冒这个险,活腻了差不多。
“盛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刘德福带着哭腔问。
眼看着太阳快要落山了,如果没有明确的方向和路可走,一会儿等太阳落山后,他们就只能在这树林里过夜。
谁都知道,夜里的蚊虫异常活跃,且密集出动。
要是被它们闻到了人的气息,还不得开一宿的狂欢?
“盛哥,难道咱们要在这树林里过夜不成?”
“不,夜间如果停下来之后,蚊虫叮咬不说,关键就是怕森林里有毒蛇猛兽。”
盛立仁摇摇头说道。
他敢杀人,但没胆量在这深山老林里和野生动物赌性命。
“那咱们可怎么办呢?盛哥。”
盛立仁没有理会他,想了想,说:“这样,咱们再往回走,看看马路在哪里不见了。”
“不是吧盛哥,咱们又要走回去啊?”
“不用担心,咱们应该也没走很远……”
“盛哥,你是想找到马路后,去走马路对吧?”
如果是这样,与其被那帮抓他们的人再抓到,那还不如在树林里让蚊子抬走。
“不走马路,只是走到能看见马路的地方就行,咱俩就在马路消失的地方等着,等天黑了咱们就走上马路。”
这样就不怕走夜路了。
至少马路宽广,地势平整,走夜路也不用担心遇上人。
如果是地宫的那帮人追出来,他们一定会有手电筒或者火把。
那他们在夜里就能远远地发现有人追来。
他们就可以立即跑进路边的山林里躲起来。
“好,听盛哥的。”
刘德福听着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他的计划。
“那走吧。”
两人转身返回去。
……
此时。
丁易辰正与陈煜坐在一家小茶馆里。
“易辰,你可是大忙人啊,这会儿怎么有时间约我出来喝茶?”
“我忙的事和你忙的事没得比,你陈大局长忙的可是为民除害、为民申冤的大事。”丁易辰笑道。
“严重了,对了,你这会儿要我出来,仅仅只是喝茶?”
陈煜太了解丁易辰了。
像丁易辰这样一人肩挑好几副担子的人。
平时忙得想约了一起吃顿饭都难得。
能让他如此闲情逸致坐下来喝茶的,必定是有什么大事,或者有什么重大的发现。
“我本来想到你们局里去,但是想想,我一个做小生意的,天天往你们局里跑,搞得跟犯了案子似的。”
丁易辰微笑着幽默道。
实际上。
他不到分局去找陈煜,主要是觉得在那么庄严的氛围下,和陈煜除了谈工作,谈其他事会有一种太随意了的感觉。
毕竟那么庄严的地方必须是严肃、严谨、认真的才行。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这才把陈煜约出来这间雅致的小茶馆喝茶。
陈煜也笑道:“你小子还会怕这个?说吧,是什么好事?”
“的确也算得上是好事,跟你手中的案子有关。”
“你们工地的凶杀案?你有线索了。”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线索,更不知道是否真假,所以只能约你来茶馆说说。”
“好,你说吧,是否真假,我会安排人去查的。”
“有人发现凶手的踪迹。”他盯着陈煜道。
“什么?有人看见凶手?在哪儿?”
陈煜迫不及待地问道。
“就在沙齐马被杀后的第二天中午,有三个人在南城市区的广盛菜馆吃饭。”
“这……和凶杀案有什么关联吗?”
“或许有,你听我说完。其中有一人就叫盛立仁。我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所以立即约你出来。”
“盛立仁?你怎么知道其中有一个人叫盛立仁?你看见了?”
丁易辰摇摇头,“没有,我就算看见了也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个人曾经在广盛菜馆对面的恒福彩印厂当过工人。”丁易辰继续说道。
“当时我的朋友张小鹏,也就是恒福彩印厂的接班人,他也在广盛菜馆吃饭。”
“据他说,他当时想上前和对方打个招呼,可是对方却眼神躲闪假装不认识他。”
“而小峰当时是在请客户吃个便饭,所以后来也就没有上前去和那盛立仁说话。”
“再后来,他就看见那三个人吃完饭在菜馆门口等了几分钟,最后看他们上了一辆车。”
说完,丁易辰一脸问号地看着陈煜。
“所以,你和张小鹏也不知道,这个盛立仁是不是我们通缉的那个凶手?”
陈煜反问道。
丁易辰笑了笑,继续说下去。
“我公司最近在恒福彩印厂找小鹏订做了一批礼品盒,我今天过去看样品,我俩坐下来闲聊的时候,他无意间说起这件事。”
“我听到‘盛立仁’这个名字时,就多问了几句,并且还从他手中要了一张曾经员工的入职表格。”
“入职表格上面有盛立仁的照片,我们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我就给你带来了。”
“你看看是不是这人?”
丁易辰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表格,递给了陈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