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什么意思?
小权臣宁愿淋雨也不想和她在同一个屋檐下躲雨?
我特么又不是瘟疫。
很好。
你大爷的,你有点惹到我了。
姜舒绾心里冷笑着看着裴宴之,这一看发现他个子真的长高了。
之前她个头在他肩膀的位置,现下只在他胸口,娇娇小小,怪不得刚刚他一个影子就把她笼罩了。
可恨,她明明每天都在认真干饭,就是不长个子。
裴宴之不是有娘胎带出来的弱症,怎么长的这么快?
姜舒绾气到了,看裴宴之越发不顺眼,与他随便说了两句就回二楼了。
“小姐,您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不回来留着请他吃饭?人家和同窗一起出来庆祝拿到游学名额,我们何必凑上去自讨没趣。”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在街上遇见世子,世子一般这个时候都在国子监的。不过,小姐您说话怎么有点阴阳怪气?”
姜舒绾=_=:“……我阴阳了吗?”
青杏=_=:“……您没有吗?”
另一边,裴宴之撑着伞回了茶铺,小厮惊叫一声,“世子,您半边身子怎么都湿了?”
他看了肩膀一眼,果然右边身子全湿了,弹了弹肩膀上水珠,淡声道,“无事,你去拿套干净衣裳罢。”
“是。”
小厮领命去了,他那些同窗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
“宴之,那就是嫂子吗?咱们那小黑板就是嫂子的吧,那些道士神叨叨的,有时候弄出一些东西都不知道干嘛用的,嫂子运道可真好,一顿饭就换了小黑板。”
“对了,你怎不叫我们过去,也好拜见一番。”
“她年纪小,身体弱,天上下雨,不好叫她在外多待。”裴宴之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
“可以请她进来——”看了眼有点简陋又鱼龙混杂的茶铺子,说话的国子监监生不好意思抓抓头,“我忘了嫂子是大家闺秀,不比我们男子哪里都可以出入,而且这茶铺简陋,嫂子怕是会嫌弃。”
裴宴之:“……”
他顿了一下,想起姜舒绾没有一点形象坐在雪地里抱着雪人蹭脸的样子,嘴角弧度不自觉弯了弯,“她不是那样的人。”
众同窗也跟着点头,姜舒绾准备过来的样子他们都见着了,应是不会嫌弃他们喝茶的老铺子寒酸落魄。
“既如此,何不请嫂子过来?一步之遥也不远。”
突然,响起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裴宴之抬眼就看到对方,是他甲字班的同窗,家中贫瘠,对国子监的富贵子弟向来没个好脸色。
“还是说,嫌弃茶铺寒酸的不是嫂子,而是你?”
对方还在说话。
“真是好笑,天天与我们一道进出,装出一副与我们一样的样子,还穿监服,谁不知道监服是我们这些穷学生买不起衣服才穿的。”
“平日装的很看得起我们的样子,一看到自己金尊玉贵的妻子,就舍不得她踏进来了?”
“也是,一看嫂子前拥后护,金枝玉叶的样子,怕是前脚进来,后脚就要出去。”
那人阴阳怪气的话听着让人刺耳,其他人一边劝他闭嘴别瞎说,一边正要安抚裴宴之,只听“碰”的一声,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茶水四溅。
裴宴之面如寒霜,冷冷睨着他。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你若觉得茶铺寒酸,自可离去!”
“你!”那人气结,他家中贫瘠,怎么会觉得茶铺寒酸。
“好了好了,别吵了,都是小事。”
“以和为贵,以和为贵,下月还要一同出去游学呢。”
“就是就是。”
众人劝着,那人也偃旗息鼓,小厮把干净衣服也带来了,老板见裴宴之气宇不凡,专门腾了一个屋子。
小厮一边侍候他换衣服,一边好奇的道,“世子,您带着伞怎么身上湿了这么多。”
裴宴之:“……”
他当时被人撞了一下,瞬间就与姜舒绾近的只剩一个拳头的距离。
少女身上飘着的兰花香与香粉完全不一样,离得近,他无意间吸进去,清清浅浅,幽香好闻。
如此,实在失礼。
此刻回想,便更加失礼。
他脸上多了一抹不自在,“多什么话,你待会回府与祖母说一声,就说我拿到游学名额了,让祖母安心。”
说话的声音也比往常多沉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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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姜舒绾刚回二楼雅间,就看见一群富贵子弟鲜衣怒马的从街上跑过。
“小姐,是小伯爷。”
青杏眼尖看到熟悉的人,她轻哼一声,“小伯爷又没拿到游学名额,不知道他在高兴个什么劲。”
昨天国子监考试,前二十可拿游学名额。
游学要跋山涉水,一出门就是两个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游学能学到很多东西。
同时学生们的安全也是很大问题,毕竟有时候荒郊野外的,遇着强盗人都没了。
所以游学虽好,也不是年年有的。
今儿是大考之年,有游学,带队的老师还是国子监祭酒,当今名儒,为了游学名额,学生们都拼了老命。
今儿游学名额出来了,国子监特意放了半天假,让这些监生松快松快,也让他们庆祝庆祝。
所以姜舒绾才能在街上遇遇裴宴之。
裴泠玉确实也蛮有意思,没拿到名额,也吆喝着一群人出来寻快乐。
姜舒绾看了一眼,裴泠玉那些朋友穿的非富即贵,一看就是萌荫进的国子监。
一群人吆喝着进了一家青楼,青杏眼睛瞪大。
“小伯爷还上青楼?”
多奇怪啊,这些富家子弟上个青楼就跟吃饭一样简单,姜舒绾一边喝茶一边默默吐槽。
裴泠玉上辈子就喜欢上青楼缅怀他失去的真爱,不然他上京第一痴情种子的名号是怎么传出去,又传到姜瑶耳朵里的。
只是姜瑶爱令智昏,脑子里想的都是他如何深情,如何忘不了她,而不是他去青楼这事背后的含义。
“小姐,您说二小姐知道不?”
“应是不知道的……”
现在不知道,以后知不知道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