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大牢内,禾苗心情五味杂陈,自从石匠铺子做学徒起,便一路霉运。在山谷中历经生死边缘,最后为逃脱天音宗追捕,侥幸来到圣殿岛加入龙玄宗,但之后也是遭人欺凌不断。
禾苗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要经历如此多的磨难,难道一个普通农户子弟,就应该如此?
正在禾苗沉思之际,隔壁牢房内一位手脚戴着铁镣,头发已经分不清颜色的老者,将镣铐铛铛作响。
禾苗的思绪被响声惊醒,透过牢房间的铁栅栏缝隙,神情黯然地看着老者。
“小辈,所犯何事?”
禾苗听后仿若未闻,未做回应。
老者见此,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听到老者的笑声,禾苗感到愤怒,恨恨地瞥了老者一眼。
“小辈,初次关进宗门大牢的人都会有此种反应。告诉老夫,所犯何事?也许老夫可以给你指点迷津。“老者说道。
“前辈,您也已经身陷囹圄,就不要再拿小子打趣。“禾苗苦涩地回应道。
“身陷囹圄?哈哈,在宗门内,没有人能对老夫如何。“老者笑得更加疯狂了。
见到老者狂笑的样子,禾苗认定老者是位被关押日久,变得疯癫之人。
于是,禾苗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老者。
老者见此,也没有生气,只是笑容褪去,两眼圆睁,目光似箭向禾苗射去
突然,禾苗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从身后袭来,接着从丹田处出阵阵无形气浪,向身后抵御着威压。
同时,头顶头纬穴似乎有一股神秘力量在保护禾苗的神识,使冲破气浪防护的威压,对禾苗的神识无法产生影响。
老者察觉到禾苗身上的异样,圆睁的双眼眯缝了起来,随后转身走入其所在的牢房内一角坐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与此同时,在老者转身之际,禾苗身后的威压消失,身体中的异样恢复如初。
禾苗浑然不知,这一切的产生和结束。接下来,目中无物的看着前方,再次陷入到愁绪之中。
“哈哈,龙家老鬼,竟然使用搜魂术对待一个‘凡胎境’小辈,真是高明的手段。“这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的一间牢房传了出来。
再次听到有人狂笑和莫名其妙的话,禾苗觉得这里似乎关押了一些怪人,最后选择置之未闻。
而苗隔壁的老者,同样置之未闻。
见无人回应,不远处的牢房内,未再发出声响,大牢内再次陷入沉寂。
“如果不是被天玄城的赌场人员挟持,进入废弃矿洞,遇到红眼怪物和白色巨虫,现在恐怕已经和皮玉华定亲,两年后成婚,和家人一起过着平静的生活.....“
禾苗如是的想着,心中满是对石厂村和家人平凡而幸福生活的怀念。
不知过了多久,禾苗依旧在想着过去,想着在石厂村生活的点滴。
哗啦啦,铁镣声再次响起,隔壁牢房再次传来老者的声音。
“小辈作何称呼,老夫名为龙啸天。”老者扶着铁栅栏,问道。
禾苗从想念家乡的思绪缓过神来,想到自己不知何时才能离开这幽暗的牢房,能有人交谈几句,聊胜于无。
想罢,禾苗转身看向老者,此时老者已经褪去先前痴狂的神情,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
“龙前辈,晚辈龙少云。”
“龙家人?哪支的后人?”
“旁支。”
“原来如此,怨不得龙傲天会舍得将小辈关押至此。”龙啸天低吟,之后,再次对禾苗说道,“小辈,论辈分,老夫是你的曾祖辈。”
禾苗再次打量老者,头发蓬乱,脏乱之中已经看不清颜色。面容却似中年人的模样,身体健硕,双眼冷峻。
“前辈如若是晚辈的曾祖辈,今年岂不是将近百岁?”
“哈哈,看老夫不像?老夫在此已经度过数十年之久,没有世事烦扰,自然是显得年轻些。不像家兄龙傲天那般成日为宗门处心积虑,现在已经是朽朽老者。”
“宗主是前辈的兄长?”禾苗不可置信的问道。
“正是,小辈看着不像?”
“小辈还未见过宗主,不知像不像,只是好奇为什么前辈会被关押至此?”
“能被关押至此之人,原因很简单,触犯宗规,宗门重犯。”龙啸天云淡风轻地说道。
禾苗心中嘀咕,此人是宗主之弟,想必也是龙家举足轻重的人物,是何种重罪能让其受到此般重罚。
“前辈,是何缘故沦落至此?”
龙啸天听后看着禾苗,微笑道:“听过老夫的故事,小辈可否告知你的秘密?”
“秘密?前辈高看晚辈,如果前辈愿意讲,晚辈自然是愿意。”
龙啸天再次爽朗一笑,神秘指着不远处的那间牢房,说道:“因为那个老鬼。”
禾苗顺眼望去,发现一位肮脏不堪的老者被铁链穿过琵琶骨,面目狰狞,身体被紧紧束缚在牢房之内。
“前辈,那是何人?”
“唐家老鬼。”
“唐家人,所犯何事?”
“老夫已经回答过你的问题,现在该小辈回答老夫的问题,你所犯何事?”
“戕害同门。”
龙啸天听后,仔细打量禾苗一番,狐疑的问道:“戕害内门弟子?”
“外门。”
“可伤及性命?”
“没有。”
龙啸天听后,大笑起来:“小辈,莫非是在戏耍老夫?就算是伤害内门弟子,也不至于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
龙啸天说完,心里暗道,恐怕这里另有隐情,于是再次问道:“小辈,用何手法伤害同门?”
禾苗此时想到,自己下毒之事,万不可承认,如果这位前辈是宗门试探自己,一旦说出自己下毒之事,等于承认自己所为。
于是,禾苗故弄玄虚说道:“晚辈并未做过什么,只是执法堂冤枉晚辈毒害同门。”
“所下何毒?”龙啸天郑重的问道。
“‘腐尸虫’之毒。”
“难怪,你的胆子可是够大。”
“前辈,晚辈并未下毒。”
“小辈,你信不过老夫?”
“晚辈从未听说过‘腐尸虫’,也未见过,晚辈是被冤枉的。”禾苗再次强调。
“小辈,没有十足证据执法堂怎可能将你关押至此。说出来,老夫或可帮助你摆脱羁押。”
“晚辈并没有做过什么,无话可说。”
禾苗觉得言多必失,于是再次转身背对龙啸天,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