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担心的没错,她的妻子在他被抓后就立刻去了徐府。可与徐晋想的不一样的是,徐寅州直接就将他的妻子扣下了,然后急急往飞羽宫赶。
“什么?你居然还留着他?”蓉贵妃狠狠地将手中的杯盏砸向他的脸,一点也没有留情面。
徐寅州的头上瞬间血流如注,他见妹妹真的动怒,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完了完了,”蓉贵妃焦躁地一边搓着手,一边在殿内走来走去,她是真的慌了,就算她再受宠,可事关战事,皇上不可能轻易放过他。就算皇上愿意,那些大臣也绝不会同意!
“现在怎么办?”徐寅州汗如雨下,他那个侄子他再清楚不过,轻轻吓一吓,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会说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能知道怎么办?”蓉贵妃眼睛喷着火,怒目瞪着徐寅州:“你个蠢货,我知道你蠢,但我没想到你蠢成这样!我和安儿都要被你害死了!”
徐寅州还想再说什么,蓉贵妃却不想听,指着宫殿门口怒吼:“滚!”
徐寅州不敢再说,连滚带爬往外走,到殿门口的时候,还被高高的门槛给绊了一下。
蓉贵妃重重的摔倒在榻上,她闭了闭眼,只能殊死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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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乔审完了徐晋,便安排了几个自己人看守徐晋,他要以防万一。
然后便派人去请了刑部尚书郭彦以及都察院监察御史唐文轩。
两人前后脚地来到大理寺,江乔便将徐晋的招供摆到了他们面前。
郭彦看完徐晋的供状难掩喜色,但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他道:“从供状上看,徐家与十六年前粮草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唐文轩也道:“如果徐晋说的属实,那徐侍郎,怕是逃不掉。”
江乔抿唇:“皇上既然把案子交给我们,自是信任我们,万没有让他失望的道理。我的意思是,直接面见皇上,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两位异口同声:“甚好。”
“那就请吧。”江乔站起身,示意他们二位先行。
郭彦立刻就走了出去,这事敲定了,皇后娘娘定然是要嘉奖自己一番的。
唐文轩也跟着走了出去,江乔走在最后。
他们坐上马车,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埋伏了很久的黑衣人冲进了大理寺。
大理寺官兵没有料到竟有人胆大如斯,公然闯了进来,所以毫无防备,一下子就倒了一大片。
“带我们去监牢。”其中一人用刀抵住一个官兵的脖子,让他带路,官兵没有办法,带着他们向监牢赶去。
江乔在走之前留下了自己的人,可饶是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所以留下的人并不多。
黑衣人几乎没遇见什么阻力,便劫走了徐晋。
江乔一行三人也很快到了皇宫,由丁培茂引着进了御书房。
“三位爱卿一同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啊?”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面色沉静。
“陛下,臣这里有一份供状,还请皇上裁夺。”江乔恭敬道。
“呈上来。”丁培茂应声将供状呈了上去,一时间御书房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啪,皇上狠狠将供状拍在桌上,手都有些抖:“其心可诛!”
江乔、郭彦和唐文轩连忙跪下:“陛下息怒。”
“朕本来还想着,许是粮草被劫了,孔苏只是知情不报罢了,”皇上面犯潮红,明显是气极了:“可现在看来,竟然真的是他们贪墨了粮草,他们怎么敢,怎么敢!咳咳······”
丁培茂赶紧走到皇上身边,递上一杯茶,皇上喝了一小口接着道:“这徐晋在何处?”
“禀陛下,在大理寺监牢。”江乔道。
“让禁卫军去把他带进来,”皇上对丁培茂道:“宣徐寅州进宫。”
“是。”丁培茂答应着便去了。
丁培茂还没出宫,便见周千荨带着一人朝御书房走来。
“世子殿下。”丁培茂很是恭敬。
周千荨也客气道:“公公,陛下在吗?”
丁培茂点点头:“不过,三司的三位大人正在里面议事。”
又见周千荨身后跟着一人:“这是?”
周千荨看了那人一眼:“劳烦公公通禀一声,我有要犯带到。”
“好。”
周千荨没等一会,丁培茂便出来了:“皇上请您进去。”
“有劳公公。”周千荨道完谢,便走了进去。
江乔一见周千荨和身边那人,吃了一惊:“世子殿下,徐晋怎么在您那?”
周千荨没理会江乔的失态,跪下道:“陛下,刚刚臣路过大理寺,见大理寺大门敞开,怕出了什么事,便进去看了看,正好遇见几个黑衣人带着徐晋往外走。”
“什么!”江乔大惊:“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公然闯大理寺!”
郭彦和唐文轩也大惊失色,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千荨却没看江乔,而是对皇上道:“皇上,那些人牙齿里都藏了毒,不过,我救下了一个。”
皇上淡定了下来:“现在何处?”
“我怕出了意外,就让人带回了王府。”
“很好,荨儿,你做的很好,你现在就亲自将那人带来。”
“是。”
徐晋早就吓得两腿不听使唤,跪在殿下抖个不停。
皇上的注意力终于挪到了他身上:“快把你知道的老老实实告诉朕,否则,死的可不止你一个。”
徐晋哪里敢玩半点花招,把徐寅州和孔苏那点小猫腻吐了个一干二净。
徐寅州被丁培茂带进御书房,徐晋正好说完,徐寅州一见徐晋就知道大事不好,行礼都忘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皇上就那样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徐寅州想了想,爬起来,跪行向前,哭道:“皇上饶命啊,皇上,您处罚我,我妹妹会伤心的!”
“你还有脸说!”皇上将徐晋的供状丢到了地上:“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
徐寅州哪里敢看,只能不停磕头求饶。
“皇上,您看,这徐大人······”郭彦见皇上迟迟不发话,提醒道。
“等荨儿将那杀手带来再说,如果是他干的,那就莫怪我无情了。”
徐寅州这才意识到,皇上把杀手的账算到了自己头上,头磕的更响了:“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冤枉不冤枉,你说了不算!”皇上的声音冷的让人为之一颤。
不一会,周千荨就将那黑衣人提到了皇上面前,那人是死士,怎肯轻易开口。
皇上却笑了,只是那笑有点慎得慌:“不说是吧,我会让人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然后鞭尸,你的后代朕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饶是听惯了威胁的死士,在皇权面前也不得不从,他低声道:“是蓉贵妃。”
“你再说一遍!”皇上这下再也绷不住,暴怒。
“蓉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