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宇刚扭断一个叛徒的脖子,就听见背后陌生的质问,冷汗瞬间滑落。难道暴露了?
不对!那人说的是小白你在干什么?看来他把自己当成小白了。
浩宇身材魁梧,从背后下手,被他杀死的小白被遮得严严实实。平时,后面的叛徒一眼就能看出浩宇不是小白。
然而,他们昨晚秘密脱离船队,又提心吊胆地怕被发现而遭追捕。
经过一整天的紧张航行,他们的心才终于放下,取出船上的美酒,开始狂欢。
他们四人负责看守驾驶舵的赵氏父子,还额外分到了酒食。放松下来的他们喝到天快亮才沉沉入睡,早已忘记看守赵氏父子的职责。
在他们看来,老实本分的赵氏父子只是船工,根本没有反抗的胆量和勇气。对付这种人他们驾轻就熟,只需亮出刀子,对方就会乖乖听话。
这个叛徒昨晚酒喝多了,被尿憋醒,加上浩宇扭脖子的声响把他惊醒。
他迷迷糊糊看见面前蹲着一个人,便错认成了身材壮硕的小白。于是,他问小白为何不睡,要做什么?
浩宇意识到如果不回应,肯定会引起对方怀疑,一旦对方大声呼喊,必定会惊动船舱里的叛徒。
豁出去了!他右手悄悄伸向大铁锤,嘴里含糊地说了句连自己都没听清的话。
那人见浩宇迟迟未答,正欲起身,却听见了他的呓语。他连忙凑近,“老二!你说什么?”
此时,浩宇猛然转身,右手的铁锤也随之加速。面对那人,他低喝:“要你的命!”
当那人看清了瀚宇的面容,立刻预感到不妙。他刚想高声呼救,铁锤已凌空降临,直逼他的头顶。
这瞬间太过猛烈,他的脑袋仿佛熟透的瓜果,被瀚宇一击破碎,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与那三人共赴黄泉。这几秒的工夫,瀚宇已是筋疲力尽。
他此刻瘫坐在甲板上,大口喘息,四周的海风令他的胃部翻江倒海。他再也忍受不住,俯身在船舷边呕吐不止。
尽管他并未进食,胃部仍剧烈搅动。这时,一只布满沧桑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瀚宇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壶酒和一张和蔼的面庞。
“孩子,喝点儿吧!对你有益!”老人说道。
瀚宇没有推辞,接过酒壶豪饮几口。冰凉的酒液下肚,他的胃部舒缓不少。但这酒顶多也就二十度左右,和他所知的白酒相似。
他实在不解,那些人喝这种低度数的酒也能醉得如此彻底。真是死得不冤,他是在做好事,助他们早日解脱苦海,以免日后因醉酒丧命,被人耻笑。
这时,他发现那两个年轻人已将尸体抛入海中。年幼的那个手中还握着叛军遗留的刀,不停地挥舞。
那人见瀚宇望向他,兴冲冲地跑来,“大哥,你真厉害!一下就解决了四个!有空教教我呗!”
话音未落,老人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浑小子!整天就想着打打杀杀!你怎么不学学你大哥,看看他多么踏实稳重!”老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年轻人不敢反驳,只低声嘀咕:“刚才大哥比我兴奋多了,你没看见罢了。”他的话语让老人面色略显尴尬。
瀚宇连忙调解,“老丈不必忧虑,在这乱世,只有我们自己强大,别人才不敢欺辱我们!”
老者听完,目光怔怔地看着瀚宇,嘴唇颤抖着说:“壮士何以要认我这老船夫为义父呢?”
这话差点让瀚宇一头栽进海里,这哪里跟哪里啊!他只是按照后世的习惯,尊称了一声老丈。
怎么就成了要认他为义父了呢?看来凭经验判断有时会出错啊!现在的情形已是骑虎难下,若他澄清之前的口误,必定会冒犯这父子三人。
他们在船上的威望极高,得罪他们,自己将举步维艰。他又想到接下来艰巨的任务,单靠自己确实没有多少把握。
如果有几个帮手,成功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而且他在大明举目无亲,连个孝顺的人都找不到,又回想起刚才老人递酒壶时那慈祥的目光。
他立刻俯首,向着长者连磕了三个头,口中说道:“义父在上,孩儿给您行礼!”哎呀!浩宇觉得自己似乎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口中的一个礼,却磕了三个头。
长者连忙扶起浩宇,口中道:“好孩子!义父也没什么见面礼,小威,小海,你们随大哥一起去对付那些恶徒。我去开底舱,让老兄弟们出来助阵!”
两个年轻人听见长者的命令,激动得蹦了起来,若非长者阻止,他们早就跟叛军拼命了。
这些天,叛军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每天只给些黑乎乎的面饼果腹。饿着肚子还得干活,要不是顾忌被船队包围,他们早就杀掉叛军逃走了。
如今他们渴望反抗,但饥饿已让他们无力,反抗只会白白送命。于是他们等待浩宇的到来,看到他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四个叛军。
他们的计划瞬间成形,加上阴差阳错,浩宇成了他们的兄弟,这让他们的喜悦倍增。
年轻人天性崇拜强者,浩宇展现出的强大实力令他们望尘莫及,因此他们为有这样厉害的大哥而自豪。
浩宇随即招呼几人迅速清理掉那四人的剩酒剩饭,有了食物,力量自然恢复。
长者去释放底舱的人,浩宇则引领他们来到船尾楼的入口。
年长一些的人说:“大哥!我叫赵威,这是我弟弟,赵海!大哥有何吩咐,尽管说!”
浩宇对他们微笑道:“兄弟俩守住这个出口,一旦有人想逃,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注意安全,形势不对就去找爹,明白了吗?”
赵海听完,对浩宇的安排有些不满。他认为自己兄弟应该跟着浩宇冲进船舱大杀四方,而不是守在这舱门口。
他正要开口,就被大哥制止了。“小海!爹刚才让我们一切都听大哥的,你忘了?”赵威见弟弟还要说话,直接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赵海不再言语,只是低声嘟囔:“总爱打我头,早晚被打傻了!”浩宇听到赵海的话,强忍住笑意,这赵海真是个活宝。
当下,他没再多言,一手提着铁锤,步入船尾楼。其实,船尾楼的舱门通常在夜间都是从内部反锁的,只是这些叛军脱离大部队,松懈之下忘了锁门。
这点疏忽让浩宇轻易进入了船尾楼。他进来后,环顾了下这个并不宽敞的船舱。
只见船尾楼的舱室里,一根柱子上悬挂着一盏黯淡的灯笼,室内横卧着8具醉汉,他们沉睡如泥,鼾声如雷。地上散落着残羹剩饭,一坛酒慵懒地倒在一旁。
显然,他们昨夜畅饮过度,连收拾的心情都没有就进入了梦乡。这反倒给了浩宇从容行动的机会,毕竟,他并不想与一群亡命之徒硬碰硬。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哪怕只是一处微小的伤口也可能致命,浩宇并不想测试自己免疫力的极限。这样的事情,能避则避,能不做就不做。原本的计划是封锁船尾楼,不让叛军有机会群起攻之。
现在叛军全都熟睡,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他开始逐一解决,悄无声息地拧断他们的颈项。
一切起初都很顺利,直到他处理到第7个人时,不慎碰倒了一坛酒。酒坛在静寂的船舱内滚动,发出刺耳的撞击声,滚了几圈后才撞到墙壁停下。
这声响惊醒了最后一个叛军,他迷糊地睁开松懈的眼皮,嘟囔道:“大半夜不消停,都找死呢!”然而,当他看清舱内站立的浩宇,瞬间瞪大了眼睛。酒精的麻醉此刻全然消散,他立刻意识到,这个新来的工匠怎么会在这里?
接着,他看见那些颈部扭曲的同伴,背脊一阵寒意。真是吓死宝宝了,要不是自己机警,今天就差点被这混蛋偷袭了。
他刚想伸手去拿旁边的柴刀,浩宇已朝他猛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