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晏含笑凝望着她,眼里暗含着难以描摹的无限柔情。
一只手撑着头,身上的西装绷紧,倒是另外一种的反差感。
吃了半饱之后的顾清姒动作慢下来,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动作稍稍拘谨起来。
傅时晏注意到后撤回了目光,看起了手机。
果然顾清姒的动作就松快了一些。
吃完之后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几乎已经光盘的饭菜。
傅时晏带的并不少,是她之前吃的多了一半。
但她依然差点就吃完了。
忍不住都想要打嗝了。
看她吃完,傅时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板药。
“下次注意些。”
顾清姒一看是消食片接了过来。
傅时晏自然而然的收拾起了残局,她有些不自然的上手去收。
“我来吧。”
傅时晏一把给她按了回去,“坐着休息。”
顾清姒嘴角抽了抽,看着他一个人将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脸上不自觉挂着微笑。
傅时晏将垃圾都收拾到袋子里后并没有急着坐下来,而是自然的走向了厨房。
巡视一番后脸上的神情不是很满意。
他拿过自己的外套,顾清姒询问道,“回去了吗?”
傅时晏勾唇看着他揶揄道,“舍不得我?”
顾清姒翻了个白眼。
他揉了揉她的头,“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让人准备些能放的东西,饿了随时可以吃。”
“不用,我可以叫外卖。”
傅时晏不赞同的看着他,“那些不健康,你身体还没好,要注意。”
顾清姒还想拒绝,傅时晏采取了柔情攻势。
“听话,乖。”
顾清姒小脸一红,小声嘟囔着,“把我当小孩哄。”
她嘴硬道,“随你,我会给钱的。”
傅时晏不在意,反而笑着接受。
“行,小富婆,到时候结一下我的配送费?”
“好啊,不过我还有事情要忙,你进出的时候动静小点,不然给你差评。”
顾清姒故意装作‘刻薄’的表情。
傅时晏捏了捏发痒的手心。
看着她转身上楼的背影轻笑着离开了。
其实他大可以将事情交给其他人来做,但是他有自己的私心。
与其逼着她去接受,不如一点一滴融入进她的生活。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才是最难忘的。
他再回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他亲自去了祈安挑选了很多东西。
包括但不限于衣服食物这些。
还让管家拿了不少清园里她平时爱用的东西。
茶具,四件套等等的。
让傅零开了一辆货车过来,还带了一小队的人。
看着他翻窗进去的时候傅零的世界观破碎了。
这还是家主吗。
怎么觉得,他们现在有点私闯民宅的意思了。
傅时晏进去之后别墅里空无一人,他看到桌子上压着的纸条,拿起来看过后将纸条珍重的放进了胸前的口袋。
随后打开大门对着傅零做了个手势。
傅零将货车开到了门口,紧接着一群人进进出出开始搬运起来。
如果顾清姒在这,绝对能认出来大部分东西。
其中甚至还有她和小莹一起看电视时的懒人沙发。
要不是这别墅地方不够,傅时晏估计都想把清园她用过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在傅时晏离开一个小时后,顾清姒的警报响了起来。
她关上电脑锁了门就回了顾家。
是姚怀柔回来了。
她去客厅的时候正巧听着她在抱怨。
“太过分了,顾家不过是遇到一点小危机,那群人竟然想把我撇出这个圈子,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
“等顾家度过这次危机,我一定让文风断了他们的合作。”
她愤愤说完,就听到客厅杯子掉在地上碎掉的声音。
顾清姒一挑眉走了进去。
姚怀柔看见她心里的怒火不减反增。
“你去哪里了?”
“我在房间。”
“让你背的资料背了吗,那些可都是贵客,不能出一点问题。”
“背了几个了。”
顾清姒一直低着头,姚怀柔也看不见她的表情。
但是就她现在对自己低眉顺眼的模样倒是让她气顺不少。
“呵,那还不赶紧去背,背不会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她恶狠狠的威胁着,顾清姒闷声应了下就准备离开。
“等等。”姚怀柔叫住她,指着地上的碎杯子道,“把地扫了。”
顾清姒冷眼扫了过去,点点头。
拿来打扫工具的佣人将东西交到她手上,姚怀柔让佣人拿了美甲工具来坐在沙发上一边挫着指甲一边看着她干活。
顾清姒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清扫的时候看着小碎玻璃蹲下身子去捡,佣人提醒她用扫把,她对着对方笑了笑不动声色捡起了一块碎片。
收拾好后将东西递给佣人。
挪到了姚怀柔的旁边。
“干什么,收拾好了就回去继续背吧。”
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
“有个宁小姐的资料有些模糊,我没看懂。”
姚怀柔皱着眉头回忆了一番,随后道,“宁宣?”
“嗯。”
她脸上多了几分厌恶。
“她脾气古怪,都能把好闺蜜送进监狱,挺歹毒的。”
说起后她想到什么一样抬头看着顾清姒,“说起来,你们两个还挺像的。”
顾清姒知道她说的是经历。
毕竟自己七年前被送出国就是因为那莫须有的谋害姐姐的罪名。
她也挺佩服姚怀柔的,看起来挺蠢的一个人。
但是做起陷害的手段来倒是心细的很。
没错,七年前她身上的罪名也是姚怀柔陷害她故意搞臭她名声的。
送她出国也是她的提议。
不过顾文风心思也不干净就是了。
大概就是——妇唱夫随。
顾清姒没有理会她的嘲讽,默不作声的将碎片精准的投入了她沙发边上的拖鞋里。
还得姚怀柔的配合才能这么完美隐藏碎玻璃的踪迹。
因为她的拖鞋是毛毛款的。
顾清姒的暗劲成功让碎片掩在了毛绒里。
更可怕的是,她放置的位置姚怀柔踩下去,就正对着穴位。
至少,能腿脚不利一个星期吧。
做完这些,她深藏功与名的离开了。
不过也没再去隔壁,她现在还是不知道该什么态度去面对傅时晏。
一碰上他,自己就跟变了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