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开始满屋子的翻找起来,空间里的季染隐约听到外面有点动静,她想到白天远远跟在后边的那个人,没有马上出空间。
季染屏气认真听了听,好像有人在翻找屋里的东西。
终于有人说话了,“贵哥,这个咣子里有四创铜墙。”
原来是那个歪嘴男人从床下的罐子里翻找到了一些铜钱。
“就这么点吗?不是说还剩七百多两呢吗?”刀疤男有些生气。
“会不会她们带着钱离开了?你们看床上连白天买的被子都不见了。”斜眼男人说道。
“废物,你白天就该直接把钱抢过来,白瞎了那么好的机会!”刀疤男踹了斜眼男一脚。
“贵哥,不是您才跟我们说过这几天要低调一点,县丞大人这今早被派到乡下盯着收秋税了,惹了事不好压下去,我这才没敢在白天动手的。”
“别废话了,去院子里再找找看。”
贵哥?县丞?难道外边的人是伤到秋婶子的混子孙成贵!季染勾了勾嘴角,她还没来得及找他讨公道,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季染刚要推醒还在睡熟的季云秋,就听到外边传来哐当一声,是白天季云秋收拾厨房东西时,把陶罐搬出来没归位,被歪嘴男人撞翻了。
“蠢货!”刀疤男骂道,因为屋里没人,刀疤男也不再压着嗓音了,直接吼骂着。
这下不用季染特意叫,季云秋也醒了。
季染简单跟季云秋说了下外面的情况,“小姑,你在空间里等着吧,我出去收拾他们。”
“我跟你一起!”季云秋掏出今天从季染空间暗室里挑的暗器和长剑,威风凛凛地说道。
“我遇到危险可以随时闪进空间,但是你不行,放心,小姑,我自己能搞定。”
“那你把白布给我,我看着不行了,就把自己盖上,你自己出去我不放心。”
季染知道她小姑的脾气,只好无奈的给了她白布,然后往她暗器里全涂上迷药,这才放心带她出去。
神奇的是,她俩从空间出来后,院子里很安静,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季云秋压着嗓子问:“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走,出去看看。”
季染和季云秋手里拿着暗器,踮着脚尖出了屋子。
借着月色,她们看到地上歪歪斜斜地躺着三个男人!
季染和季云秋互相对视一眼,皆是满眼疑惑。
这时候院子的墙上突然传来一道清冷中带着些焦急的声音,不是江恒还能是谁。
“小染,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二人寻声望去,江恒正身着季染今日新给他挑的月白色衣袍,笔挺地站在秋婶子家的墙头上。
一缕调皮的晚风把江恒的衣袍吹起又放下,最后又悄悄地吹到了季染的耳边,挑起了她的一缕发丝。
“阿毅,你怎么上去的?腿没事儿吗?”季染惊讶地问道。
“我刚才听到这边院里有些动静,一时着急就发动内力跳上了墙头。”江恒回道。
“胡闹!你腿不要了嘛,还敢往墙头上跳,快下来。”季染有些生气。
江恒感受到季染语气里的愠怒,声音不由软了下来“小染,能不能帮我找个梯子或杆子过来,我腿上的伤可能裂开了,再跳下去怕你会更生气。”
季染长长呼出一口气,环视四周,找能用的东西。她平日最气自己的病人不好好养伤,整日瞎逞强的了,今天算是遇到了个极品。
季云秋则在一边抱着手挑着眉默默看好戏,一点也不帮忙。
终于,季染看到了以前秋婶子用来挑水的扁担,她拿起扁担问江恒,“这个可以吗?”
江恒点点头,“可以。”
季染把扁担一头递给江恒,江恒接过,“小染,这几个人中了你给我的暗器,上面有你特制的迷药,你看怎么处理?”
“这个迷药没个三四个时辰醒不了,先让他们躺着吧,回头再处理,你先下来,我看看你伤口怎么样了。”
“小染,可以来这边院子吗?”其实江恒是不想躺在其他女人躺过的床上,所以他并不想来季云秋这边。
“也好,我这就过去,省的给你来回挪动,你先下去等我啊。”
“好。”说完江恒就用手撑着竹扁担纵身一跃,跳下了墙头。
季染从空间里拿出一堆绷带对季云秋说:“小姑,你一会儿先把他们绑了扔一边,我去看看江恒的伤怎么样了,等回来再处理他们。”
“快去吧,快去吧!”季云秋早就看出季染的着急了,摆着手让她赶紧过去。
季染没再多留,小跑着进了自家的院子。
季染不知道的是,另一边,江恒在跳下墙头时,故意大幅度弯了一下左腿,让伤口裂开。
江恒这两天修养的很好,内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尽管走路还有些艰难,但靠内力跳上墙头完全不会伤到腿,他这样说,只是想使个苦肉计引季染关心一下罢了,这个熟读三十六计的男人啊,真是腹黑的很。
季染进院子后,江恒正拄着扁担站在泥墙下边,季染以为他腿伤太重,走不了,赶紧过去搀扶。
“怎么样?是不是很疼?不然我背你进去吧!”季染说完就要弯腰背江恒。
“不用,小染扶着我走就好。”江恒温柔地说。
季染看了看江恒,听话的扶住了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一点点往屋里走。
江恒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嘴角勾了勾,跟随着小染往屋里走去。
远方的月亮偷偷倒映出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交叠在一起。
屋里福宝还睡得正香,季染轻手轻脚地把江恒扶到床上躺着,她点燃蜡烛,开始看江恒腿上的伤口。
果然本来已经结痂的左腿,又渗出丝丝血迹,好在不严重,重新包扎一下很快就能好。
季染又摸了摸江恒骨折的右腿,在确保骨头没再次错位后才彻底放心下来。
“下次不用过去,我有自保能力。”季染小声说道。
“嗯,都听小染的。”
江恒嘴上应着,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怎么可能不去,在听到那边有动静时,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什么箭伤和骨折啊,通通都顾不上了,生怕去晚了小染会出什么事,直到看到她安然无恙走出屋子,心才彻底踏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