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对纪冷明的变化大感意外。
在温婉眼中,上辈子的纪冷明,总体上属于纯情又贤惠的类型。
这辈子,她见识到他冷硬如铁的一面,看到了他的坚韧不拔,体会到他蕴含着的磅礴的生命力。
而现在,她感觉到,这个男人又变了,变得有攻击性、有侵略感,变得主动、专横,更变得.....在试图掌控她!
这一发现,叫温婉激动的恨不能原地转圈、后空翻,骑个窜天猴一步上天。
虽说容易害羞的纪冷明调戏起来很有意思,但眼前的这个...貌似更带劲儿啊!
温婉软若无骨的小手缠了过来,沿着纪冷明的脊背缓缓下滑。
“现在出息了么!”
“敢压着我了!”
漂亮的姑娘口吐馨兰,凤眸上挑,带着蛊惑。
“那敢不敢胆子再大点,嗯?”
纪冷明迎上温婉五分戏谑、五分引诱的目光,喉间干涩的快要冒烟。
还未至盛夏,他却已步入骄阳酷暑,头顶最烈最大的太阳,生生受下毒辣的暴晒。
压制住温婉的手臂忍不住更用力的箍紧。
声音哑得不像话。
“你确定要我胆子更大一点?”
温婉毫无畏惧的看着她,感受到对方身体传导过来的热浪,作乱的小手不断地试探着朝男人的衣摆里钻。
“这种场合,这样的状态,你要是胆子还小,我都要嘲笑你是个孬...”
话音未完,温婉顿感手臂一麻,等回过神时,她的双手已被纪冷明高举过头顶,并被固定在粗糙的墙壁上,无法动弹。
这个动作越发的叫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
纪冷明能感受到女人的身体的娇软精致,他压着她,像是扑进了一团甜美的梦里,梦痕千丝万缕,裹挟缠绕,黏附住他身体的每个细胞。
他的喉头、胸腔、后背、腰腹...哪儿哪儿都仿佛烤着炭火,血管里是惊涛骇浪的热流,浑身汗津渗透出来,连里衣都浸湿了。
“我是不是孬种,试试看就知道了!”
男人低低的喘了一口气。
迅速低头,唇舌掠过温婉的耳尖,犬齿在她白嫩可爱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轻微的刺痛伴随着酥麻,亦如强力的电流流过躯体,使得温婉一声娇哼。
纪冷明很满意温婉刚刚的反应。
对着她那泛着粉润的耳朵呵着热气。
“要我继续吗?”
声线低沉性感的致命。
温婉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发现自己身体这么敏感。
她只是耳朵被轻咬了下,却仿佛醉倒在醇厚的红酒池里,连呼吸都是酩酊的味道。
明明脸色酡红,眸光迷离,筋骨发软。
可说出口的话依然是上位者的命令式的口吻。
“要!继续!”
纪冷明轻笑,他的鼻尖蹭了蹭温婉的脸颊。
撩逗的嗓音抵入她的耳内。
“求我啊,求我,我就继续!”
这话若是用在一般的女人身上,要么引来‘讨厌’的娇喊,要么捂住通红的面颊小声说着‘不要’。
而在从未低头求过人的温婉这里,这样的话,只会激发她的战斗欲。
温婉旖旎的念想,瞬间被‘好想看这个男人在我身下向我求饶的样子’取代。
她白皙的大长腿勾住纪冷明的膝盖,往他膝弯处用力一绊,趁他重心落至腿上时,水蛇腰猛地一扭,似一尾滑不溜秋的鱼,整个人灵活的侧压过去。
不到一秒,形势再度发生翻转,温婉又再次压在纪冷明的身上。
“想要我求...”
话刚说一半,不堪被女人压制的男人爆发出极大的力道,趁着温婉还未完全站稳时,又一次翻身反压。
而温婉也不甘示弱,又继续反压回来。
两人身体交缠拼斗,势均力敌,从断墙墙东滚到墙西,谁也不肯让谁,谁都不愿处于下风,直把好端端的一堵墙,滚的泥沙簌簌的飞溅。
纪冷明:“停...停...不能再这样了,身上全是灰!”
温婉:“那你认输!”
纪冷明:“那继续滚!”
...
滚了几个来回,两人都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一番打斗,消耗了他们不少精力,连脑子也跟着清醒了一些。
这回轮到温婉抵着纪冷明。
因体力透支,温婉正两手勾着男人脖子,侧脸倚靠在他的肩膀处小口小口的喘着气。
纪冷明也没动,任由对方趴着,思绪却不再停留于‘分出个胜负’。
他有些懊恼。
其实也没想对温婉做什么,也压根没想过两人关系有过快的进展。
一切按部就班,稳稳当当,水到渠成,在日常相处中学会磨合,愿意相互妥协,那是最好。
可是,关键的问题在于,他一见到温婉,一听到她那张美艳的小嘴巴拉巴拉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便忍不住的情绪上头。
而情绪一旦上头,紧跟着的便是行为失控。
就像现在这样,思想一滑坡,人也跟着堕落了,搂着软玉温香的身子,还舍不得撒手。
纪冷明的脑子里满满的悔不当初。
意识到错误,纪冷明半是强迫的推开温婉。
温婉潋滟的眸光望过来,隐约间,有种雨打桃花的怒放的凄美。
她疑惑的看着纪冷明,像是在问‘怎么了’。
纪冷明避开他的目光,淡淡道:“我们在这儿停留太长时间了,还有人在等我呢!”
听闻是正事,温婉主动离开对方的怀抱。
隽眉皱了皱,想了想,才说:“你厂里的工人不用担心,埃文跟着我过来了,我提前联系好了私人医院,会给他们安排做个全身检查,埃文会帮忙处理这件事。”
“当然,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跟过去看看。”
纪冷明没想到温婉居然做了这些。
怔愣的盯着她看了几秒。
迟疑着道:“检查的费用,你列个账单给我,我把钱转你。”
温婉是非常讨厌和纪冷明算账算的那么清的。
在她的认知里,两人迟早是一家人,她的就是他的。
若分个清清楚楚,才是没把她当一回事。
但温婉也明白,想要纪冷明把她当自家人,真真正正的接纳她,也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她必须得有这样的耐心。
思绪在脑子里滚了两遍,温婉纤巧的眼睫闪了闪。
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表示:“用房费抵吧!”
纪冷明一下子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温婉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微微笑了笑。
“郑易平是个大麻烦,在没彻底解决这桩麻烦前,我暂时不会走。”
“我打算住你那儿,正巧拿医药费付房租了!”
纪冷明额头小筋直跳。
开什么玩笑。
她住他屋,那他住哪儿?
出去流浪吗?
纪冷明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暗暗深呼吸之后,情绪勉强稳住。
他提醒她。
“你不是有房子吗?设施配置都是顶级,空间也够大,何必来我的小破屋受罪呢!”
温婉找的理由是:“自我上次离开后,一直没请家政打理,你希望我住进全是尘螨的屋子里?”
纪冷明眉头皱的老高:“请家政打理下不就好了?你若嫌他们慢,我也可以帮忙清理屋子。”
温婉:“那今晚呢?”
纪冷明:“什么?”
温婉:“我今晚住哪儿?”
纪冷明想说‘你可以先住酒店’,又觉得说这话不太合适。
温婉也没给他留多少周转思虑的时间。
她顾自捋起袖口,犹如瓷器般细白的手臂露出来。
随着白嫩嫩手臂一起暴露出来的,是她肌肤表层遍布的细碎的擦伤。
“这堵断墙太粗糙了,我磕碰一下,就是一道伤。”
柔婉的嗓音又娇气又委屈又幽怨。
“你还抱着我撞了那么多次。”
温婉主动握住纪冷明的手,眸光里隐隐跳跃着计算。
“你不打算负责吗?”
“毕竟抱着我滚墙的人,是你!”
“我的伤,因你而来!”
“你真能狠得下心,把我送去酒店,一个人自生自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