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冠鸣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在昏暗的寝殿里躺着。
四周一片死寂,犹如坠入万丈深渊。
她想坐起身,却发现浑身的骨头就像散架了一样,某处也撕裂着疼。
内心乱如麻,那些像噩梦一般的回忆在脑海中疯狂缠绕着。
她揉了揉闷痛的太阳穴,刚要用手肘支撑着起来,就听见头顶处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
“醒了?”
她浑身蓦地一颤,背脊不禁涌上一股寒意。
这声音明明很轻,却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思思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她抬眼,对上一双美到病态的眸子。
独孤夜在床头站着,正专注地凝望着她。
不知已经这样望了多久。
路冠鸣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从榻上坐起来,扯着沙哑的嗓音问道:
“事已至此……你还想做什么……”
她永远忘不了他对她残酷到极致的凌辱,即使她把嘴唇咬出血来也不想面对着心爱的男人发出任何声音,可疯癫的恶魔却不断发狠,让她不得不“惨叫”出声。
直到把嗓子喊哑,直到彻底昏厥。
独孤夜在她榻沿前坐下,笑得邪魅,又带有一丝阴翳:
“思思,我们是天底下最恩爱的夫妻,你说我想做什么?”
“你答应过我的,会永远爱我,永远陪着我。”
说话间,他伸出苍白的手轻抚她的脸。
可她却条件反射一般地往后躲了一下。
好像排斥他的触碰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他眼底里的阴翳更重,突然间狠戾地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对上自己的视线,语气里透着幽怒:
“看来,思思是想让亡夫尸骨无存了?”
她神色冷冽地盯着他,问道:“独孤夜,你把他怎么样了?”
独孤夜松开她的下颌,轻轻一笑,并不急于回答她,而是直接挥袖用真气将殿内所有的落地灯烛点亮。
昏暗的寝殿瞬时明亮了许多。
路冠鸣这才看到冰棺居然就横在床榻正前方,只有几步之遥。
独孤夜看了一眼冰棺里的人,又瞅向她,笑得恶劣:
“思思,日后他便是夜夜见证我们如何相爱的人。”
“相信他看到我怎么疼你,听到你在我身下幸福的叫声,一定会为你开心的。”
路冠鸣嗤道:“独孤夜,你这个变态!”
这样做,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听见她的谩骂,独孤夜倒也不恼不怒,反而疯癫地笑道:
“是啊,思思骂得对,我就是个变态,可是,谁让你惹了一个变态呢?”
“睡了这么长时间,思思应当是饿了吧?”
话音落,他打了个响指。
候在门外的婢女便将“膳食”端了进来,呈到独孤夜面前。
独孤夜端起碗,舀了一勺递到路冠鸣嘴边。
可路冠鸣却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她垂眸看了一眼瓷勺里的东西,居然是血。
“喝了它。”
榻前的男人幽然命令,语气冷到了极致。
路冠鸣偏过头,眼神中满是抗拒:
“我是正常人,不是疯子。”
独孤夜冷冷一笑,神色骤然凌厉,掰着她的下颚便强行灌了下去。
路冠鸣拼命抗拒着,被呛得鼻腔里也充斥着恶心的血腥。
由于她的反抗过于激烈,一碗血水只灌下去一半。
可男人就像魔怔了一样,仍不罢休,仰起头把剩下的半碗饮下,滞在口中。
然后捧起她的脸发狠深吻。
将血水一点点渡进她的嘴里。
她挣扎着,却被男人的大手死死抵住后脑勺,摁得更紧。
血水渡到最后,她发现这血水中居然还混杂着一块软腥的皮肉。
在男人强势的深吻中,她不得不把这些恶心的东西全数咽下。
看她终于“吃”下了,独孤夜这才满意地松开她。
路冠鸣趴在榻沿上一阵猛咳,恨不得把那恶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独孤夜伸手轻轻拭去唇角的血迹,看着她樱唇上的一抹殷红,只属于他的殷红,脸上露出病态的笑意,说道:
“思思,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只要是我给你的,不管是什么你都要无条件接受。”
“方才思思若是不反抗的话就更完美了。”
路冠鸣瞪着他:“独孤夜,这是你的血?你恶不恶心,居然……”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男人一把握住腰身。
臂弯稍一用力,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紧紧箍住。
旋即执迷到极致的吻如洪水猛兽一般覆了上来。
“唔唔……”
未说出的话只能堪堪遏在嗓中,被迫接受着他带来的一切。
男人毫不留情地撬开她紧锁的齿贝,恶狠狠地吸吮着她的舌根,啃咬着她的双唇。
血腥味充斥在口鼻,她已经分不清浓烈的血腥究竟是方才饮下的血水还是她自己的伤痕。
这是她有生以来最痛的一个吻。
痛到额角发红,蚺起青筋,眼角也凝成泪花,在挣扎中缓缓滴落。
可男人却丝毫不在意她的痛,吻得愈发激烈。
或者说,他就是想让她痛。
一阵极致的深吻过后,她的眼泪已经溃不成军。
他这才松开她,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思思,别怪我,我想渗入你的五脏六腑。”
他的话语中满是病态的深情。
路冠鸣却在心中暗嗤。
她现在只想远离他。
甚至开始后悔之前要用摧动情花的这个方法复活穆琉枫。
真不该招惹这个恶心的变态,到最后不仅情花摧动失败了,她还把自己搭进去,无法脱身。
……
狼牙帮。
正堂。
薛海宁一脸愁容地看着各位,说道:
“不好了,昆仑山上的石窟守卫来报,云歌妹妹被独孤夜囚禁了,冰棺也被他带回了无影宫,这可怎么办啊?”
何青龄道:“听山鬼说独孤夜那家伙虽然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情花并没有凋落,证明还有机会。”
依雪蹙眉道:“可是冰棺都被他带走了,那他会不会……”
薛海宁一副天塌了的样子:“糟了糟了,这下彻底完了。”
何青龄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别那么悲观。”
依雪道:“小姐被那大魔头囚禁了,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救她出来?”
何青龄道:“可是……我们现在并不知道她那边的情况,若是贸然行动,万一破坏了她的计划怎么办?”
薛海宁嘀咕道:“要是能时刻了解云歌妹妹的处境就好了。”
依雪提议道:“我们可以找个人假扮婢女什么的混进去?”
何青龄直摇头:“不行,这样也太明显了,独孤夜又不是傻子,万一被发现,必死无疑。”
这时,一直沉默的楚离突然开口了:
“我有个办法能混进去。”
众人的目光瞬时不约而同地聚在她身上,问道:
“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