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后,路冠鸣香汗淋漓地下了榻。
端起茶碗漱了漱口。
榻上躺着的人也穿好衣裳坐了起来。
室内的滚滚热浪逐渐散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她此刻浑身酸软,腮帮子也疼,差点儿合不上。
不由地在心底里暗骂起某人。
不知是她技术太差还是他心不在焉。
总之,伺候他这么难搞定的人,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使出了浑身解数,喉咙都废了才终于结束。
真的要累死了!
他当然也知道她累,连忙走过来帮她按摩下颌,忍不住笑道:
“不行就不要勉强自己。”
她瞥他一眼:“谁说我不行了?!明明是你……是你……”
他脸上笑意更浓:“是我什么?”
她低垂着眉眼,耳根有些泛红:
“是你异于常人!”
他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这样、你时才快活。”
她神色一惊,连忙推开他:“臭流氓!”
正要走开,却被男人一把拖进怀里。
他从身后紧紧搂着她,头贴在她的脸侧,温声说道:
“思思,我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
“求你别离开我,成婚后我会拿命珍爱你的,别再总想着离我而去了,好吗?”
“既然穆琉枫已经无法复活,那些过往我们统统都忘记,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看她沉默着不说话,他有些慌乱,双臂不由地环她更紧,卑微地说道:
“以前是我不好,我得知真相后一时间无法接受,控制不住自己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李桑兰,对不起……我去了一趟尘缘阁,阁主南宫雀告诉我要对你温柔一点,尊重你,爱护你,我真的有努力在控制,能不能试着接受我?”
路冠鸣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
“你的脸和眼睛是怎么回事?”
独孤夜顿了顿,语气淡然道:“没什么。”
随即,敏感地问道:“你是不是嫌弃了?”
路冠鸣连忙摇头:“没有。”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贴着,装出一副接受他的模样:
“阿夜,我知道你深爱着我,之前的事我也有错,我不该欺骗你的,我愿意与你成婚,永远陪着你。”
听她这么说,独孤夜很激动,深深地将她摁在怀里,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真的吗思思,你真这么想?”
她被他摁得差点儿喘不过气来,说道:
“当然是真的,前提是你要放了阿兰。”
独孤夜立即道:“好,我答应你,这就放了她。”
路冠鸣心想他这家伙还真是不记仇,自己之前那样对他,他居然都没有丝毫的怨言,还死心塌地地爱着她。
若是没有穆琉枫和过往的那些伤害,或许她真的会被他感动,选择跟他在一起。
可她闭上双眼,却看到情花竟没有丝毫的进展,反而还枯萎了些。
她不禁又想起了之前山鬼对她说过的话。
要用心去爱他,让他感受到真情实意才行。
看来独孤夜再爱她也不是个傻子,表面上欣喜,实则比谁都清楚她对他并无真心。
可即使是虚情假意,他也甘之如饴。
她已伤他那么深,该怎样才能让他感觉到她的真心呢?
路冠鸣不由地犯了难。
……
无影宫正殿。
独孤夜与属下议事时仍带着路冠鸣,还和她十指相扣。
待所有人都散去后,台下的冷樾一脸愤愤不平地嗤道:
“宫主,属下好不容易才得到阿离,可是您却放走了她……为什么您就能将心爱的女人囚在身边,属下却不可以?!”
独孤夜怒声道:“冷樾,本座看你是疯了!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这么对本座说话?!”
冷樾立即单膝跪,动作上很是恭敬,可语气里却透着强硬:
“属下只是心中不平,言语稍有偏激,还望宫主恕罪!可这些话,属下不吐不快!”
独孤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说道:
“她不爱你,你囚着她也没用,只会互相折磨,本座不想让你跟我一样。趁现在你们之间还未实质性地发生过什么,断了对彼此都好。”
冷樾嗤笑道:“宫主,谁都有资格说这种话,可是你没有!路冠鸣都把你伤成什么样了?你不是也依然忘不了她吗?不但忘不了,还离不开她!甚至为了她容颜尽毁,眼睛也被她刺瞎了!属下比起你所承受的痛苦和伤害,根本算不了什么,你又为何要阻止我?”
听了冷樾所言,路冠鸣瞬时一惊,连忙拽了拽独孤夜的衣角,问道:
“阿夜,他说你是为了我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独孤夜没有回答她,而是冲冷樾大声吼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快滚出去!”
说着,挥手袭出一道真气,将冷樾击趴在地。
冷樾唇角溢出一股鲜血,从地上站起来,却丝毫没有要退下的意思,目光如炬地盯着他道:
“宫主,难道属下说错了吗?路冠鸣被周瞳光掳走,中了曼陀罗花毒,不但沦为他的傀儡,还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你为了救她孤身前去!可周瞳光那个混蛋却借机报复,拿她威胁你,逼你划烂自己的脸,还让路冠鸣刺瞎了你的眼睛!”
“那混蛋居然把路冠鸣的心魂引到幽冥之境,你又为了取她的心魂不得已历了次情劫,这才救回她!若不是周瞳光那个无耻小人拿她相要挟,以宫主你的武功,怎会在他面前如此被动?!”
“宫主,你能为了她不顾尊严,不顾性命,却劝属下放弃自己心爱的女人,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属下比起你真是自愧不如!全天下最没有资格劝属下放弃的人就是你!”
冷樾说完后,路冠鸣无比惊愕地抓住独孤夜的胳膊,望着他急切地问道:
“阿夜,他说得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