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夜听出了她言语里的醋意,感到很欣喜。
她吃醋,就意味着她是在意他的。
被人在乎的感觉很暖。
不,是被她在乎的感觉很暖。
他笑着解释道:“思思,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尘缘阁主姻缘,为天下有情人指点迷津,我只是去她那里问该怎么挽回你的心,当时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就去求助她。”
路冠鸣嗤道:“你就那么不信我吗?居然还让她帮忙防着我!”
“不是的思思,若不是你跟我说,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防着你呢?”
他立即抱住她,生怕她生气,语调有些急,
“是她问我咱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说得越详细她就越能帮我答疑解难,我为了挽回我们这段感情,只好什么都告诉她了,她应该是……”
他不敢再往下说,突然间滞住。
路冠鸣笑得极冷:“应该是什么?”
独孤夜讨好般地说道:“没什么,我这就去尘缘阁,让她把翎羽拔除!思思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只要你不生气,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不说,我来替你说!”
路冠鸣道,“她对你有情,怕我会害了你,所以就用自己的翎羽保护你,对吗?”
“可我不喜欢她,之前还差点儿杀了她!我跟她之间真的是清白的!”
独孤夜虔诚地说道,“思思,我若是背叛你,就让我此生不得好死!不,是永生永世都死无葬身之地!”
路冠鸣这才笑道:“现在冰棺已毁,我没必要再对你动手!难道你还要留着它吗?”
“不留着!我等下就去尘缘阁,让她拔除!”
他唇角带着笑意,问道,
“思思,你方才是不是吃醋了?”
她没好气地说道:“才没有呢!”
“你就是吃醋了!”
他搂她极紧,垂头伏在她颈窝里缱绻地吻着,轻舔她的耳垂,音色逐渐变得暗哑,
“不过没关系,晚上我会补偿你。”
她颈间传来一阵酥麻,胸口处也仿佛被雷击了一样,浑身不由地轻颤。
起伏的山川被温柔笼罩。
“用什么补偿?”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用我的、,怎么样?”
她脸色一红,随即冷笑道:“这能算补偿?不还是你快活?”
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玉指放在唇边,吻过后轻舔了一下:
“那用这里。”
路冠鸣不禁又想起之前她像把剪刀一样地坐在榻上。
某人就跪在她面前……
她庆幸他眼瞎了,看不到。
否则她会无地自容!!!
不过,某人还真够自以为是的。
让她恨不得剪断他的头!
可后来,渐渐地……
应该是习惯了吧,感觉好像还不错!
……
尘缘阁。
正堂,南宫雀倚靠在软榻上,悠闲地吃着葡萄,一只手仍轻摇着蒲扇。
她身姿曼妙,神态中尽显风情,就像一幅绝世的美人图。
这时,婢女来报:“阁主,独孤夜来了。”
她眼眸一亮,顿时从榻上坐起来:
“他怎么来了?”
婢女眉眼低沉:“不知道,奴婢看他的面色,应当不是好事。”
南宫雀下了榻,连忙整了整衣衫和发髻,刻意端着自认为最好看的站姿,吩咐道:
“传他进来。”
婢女又道:“路冠鸣也来了,阁主让她跟着进来吗?”
南宫雀眼底的光瞬间黯淡下来,抿了抿唇还是说道:
“既然来了,哪有将客人避之门外的道理?久仰她武林第一美人的大名,却从未与她正式见过面,我也正想会会她呢。”
婢女领命通传。
不多时,南宫雀就看到独孤夜和路冠鸣一齐走了进来。
只是,他脸上竟满是疤痕,还用黑布蒙着眼睛。
她差点儿认不出他。
这还是原来那个容颜绝世,威风八面的无影宫宫主吗?!
不久前他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可即使是这样,也依然遮掩不住他不可一世的锋芒。
那张脸虽然满是疤痕,但五官仍精致到令普通人望尘莫及。
而路冠鸣也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天资绝色,容颜倾城,浑身散发出明媚张扬的气质。
既有着寻常美人的娇柔,又带着些许与众不同的英气。
眉眼间明明透出惊艳,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千篇一律,而是刚中带柔,英姿飒爽。
她的容颜很有特色,美得让人过目不忘。
可却令南宫雀感到无比刺眼。
更刺眼的,则是独孤夜与她十指相扣。
她想关心地询问他脸上的疤痕和蒙着的双眼,却欲言又止,未说出的话只能堪堪遏在嗓中。
因为她太了解他了,他最不想提及的便是自己的不堪,问了也没用,只会徒增他的反感。
她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仍是满脸笑意地迎上去:
“看来上次宫主在我这里颇有收获,短短数日就让美人回心转意了。”
随即手摇蒲扇,挑着眉:
“宫主要怎么谢我?这次来不会是为了报答我吧?”
独孤夜言语冷冽道:“南宫雀,你擅作主张趁我不备之时将翎羽植入我的心脉,谁要你这么做了?我不需要,快将它拔除!”
南宫雀对他的话并不意外。
她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瞅了一眼路冠鸣,又看向他,话里有话道:
“翎羽虽在你的胸口,但甚是隐秘,若是你不受到伤害,它永远都不会发光,可它为什么会被发现呢?”
她一双美目轻瞥着路冠鸣,唇角仍带着笑意:
“路姑娘,该不会就是你告知他的吧?你还真是聪明,居然能发现。”
路冠鸣有些心虚,可这个时候她只能故作强硬:
“你少胡说!我什么也没做,可它就是在夜里发光了!你不要说这种话挑拨离间!”
南宫雀听她这么说,便知她的真实目的,嗤道:
“既然路姑娘不愿意承认,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要你心中坦荡,我自然是无话可说。”
而后,态度冷冽道:“不过,我是不会拔除翎羽的,如果二位来是这个目的,那现在就可以走了!”
独孤夜立即说道:“南宫雀,冰棺已毁,我和思思也是真心相爱,翎羽在我体内没有任何意义,你快将它拔除!”
“真心相爱?”
南宫雀冷哼一声,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盯着他们二人说道,
“翎羽在你体内对你又没有什么坏处,并不会影响你的生活,你为何要急着拔除呢?”
她态度十分坚决:“独孤夜,你跟路冠鸣之间的事我不想掺和,更不想置喙她,可拔除翎羽是你我之间的事,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拔除的,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