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聂家庄后,穆琉枫便开始与路冠鸣商议成婚的事宜。
定好了具体的日子,她立即飞鸽传书给薛海宁,请他们过来。
薛海宁收到信,和何青龄依雪乘着马车历经十日来到了南境。
到了聂家庄后,车夫便停下了马车。
路冠鸣和穆琉枫此刻正站在大门前候着。
薛海宁率先跳下了马车。
路冠鸣连忙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薛大哥!”
“云歌妹妹。”
薛海宁仍像以前那样叫着她。
可穆琉枫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水,那浓重的醋味薛海宁隔着空气都能闻见。
“云歌妹妹近日来可好?”
路冠鸣点头:“嗯,挺好的。”
穆琉枫将她揽进怀里,一副亲昵的模样,补充道:
“有我在,她能不好吗?”
路冠鸣也寒暄道:“薛大哥最近怎么样?”
薛海宁笑道:“吃得好,睡得香,身体倍棒。”
随即,叹了口气道:“唯一不好的就是……”
他摊了摊手:“没老婆!”
路冠鸣噗嗤一笑:“薛大哥,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
薛海宁道:“小爷我化成灰都是你哥哥,此生不变,自然还和以前一样咯。”
穆琉枫会错了意,将路冠鸣搂得更紧,话中带刺地盯着薛海宁:
“小时候需要哥哥,那是因为没有夫君的保护,等成了亲就不需要哥哥了,人不会变,可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会变的。”
薛海宁听出了他话中的针对,笑道:
“好了,你们就别在小爷我面前秀恩爱了。我在狼牙帮整天看着小医仙夫妻俩腻腻歪歪,来到这里还不让我清净清净?”
随即看着路冠鸣道:“云歌妹妹,贺礼都在车上,我先进去了,免得惹你家小郎君不高兴!”
薛海宁走进聂家庄后,路冠鸣抬眼望着穆琉枫,笑道:
“小哑巴,你怎么谁的醋都吃?我跟薛大哥就只是普通的兄妹关系。”
穆琉枫冷笑道:“是是是,没有血缘关系,并且还是青梅竹马的兄妹。”
路冠鸣正要辩驳,却看见何青龄从马车上跳下来,搀扶着依雪动作极缓地下了车。
依雪挺着大肚子,比起以往胖了不少。
路冠鸣连忙跑上前去搀扶着依雪的另一条胳膊,脸上满是惊喜:
“依雪,上次见你还不显怀,这才多长时间,宝宝就长这么大了!”
依雪瞅了一眼何青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小姐,都怪他,整天逼着我吃这吃那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吃不运动,最近胖了不少呢。”
路冠鸣看她一副行动不便的样子,道:“你们一路上定是很颠簸吧?早知如此,就不让你来了。”
依雪连忙道:“不来怎么行?小姐大婚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当然要亲眼见证了。”
何青龄也笑着说:“是啊,来沾沾你们的喜气!”
……
大喜的日子。
聂家庄张灯结彩。
在一片热热闹闹的祝福声中。
穆琉枫与路冠鸣跨入礼堂。
她庆幸自己盖着红盖头,这样所有人都不会看到她喜极而泣的泪水。
期盼这一天许久了。
从前,这是她梦中求之不得的场景。
如今实现了,反而有点不真实。
更怕是做梦。
正红色的婚服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穿,可只有这次,是她心甘情愿,纯粹的,没有任何杂念的。
为自己的后半生,也为心爱的男人。
透过红纱,她隐约看到穆琉枫欣喜激动的表情。
她能感觉到他对这场婚礼的憧憬一点也不比她少。
待拜过堂,她便和其他新娘子一样,静坐在洞房中等着夫君归来。
路冠鸣第一次觉得,每时每刻都是那么的漫长,终于明白度日如年的含义。
夜色降临之时,门开了。
走进来一道正红色的身影。
她立即整好盖头,挺直脊背端坐着。
“鸣鸣。”
身前的男人在喜榻上坐下,温声唤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置在双腿上的手指轻轻用力了一下,将喜裙摁出褶皱。
“等着急了吗?”
他笑看着她。
随即,便挑开了她的红盖头。
望着她美艳红妆的模样,他如小溪般清澈的眸子里满含深情,也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你这样……很美。”
他痴痴的凝视反倒让她有些不自在了。
路冠鸣眼睑微阖,慌忙避开他的视线,可唇角却情不自禁地上扬着。
“小哑巴,你别一直盯着我看……很别扭。”
他凑近她,近到她一偏头就能碰上他的鼻尖:
“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盯着娘子看,难道盯着窗外的月亮吗?”
言罢,将她从榻上拉起来,走到木桌前端起两杯酒。
递给她一杯,隆重地说道:
“娘子,我们该饮合卺酒了。”
路冠鸣接过酒,二人双臂交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同时放下空酒杯。
“小哑巴,我这杯为什么是葡萄汁?”
穆琉枫嗔道:“你还真是粗心大意,不顾咱们的孩子了?”
路冠鸣这才意识到,孕妇是不能饮酒的。
她不由地感动起他的细心与呵护。
明明不是他的孩子,他却可以视如己出,这是寻常男子远远做不到的。
红烛的映衬下,穆琉枫的眼底似有莹莹星火在跳跃,闪烁出极为绚烂的光芒。
他凝视着她,抑制住激动的情绪,尽量使语调平和:
“鸣鸣,我们已拜过堂,饮过合卺酒……你终于是我的妻……”
他牵起她的双手,将她的小手置于掌心,本就俊美的脸庞在夜幕下更加好看:
“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曲折,我终于娶到你了!这下你再也跑不掉了,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的人!”
路冠鸣也欣喜地说道:
“是啊,小哑巴,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们此生有缘无分了,没想到……结果终是好的。”
“还好我们彼此都没有放弃。”
他贴近她,将她搂在怀里,轻吻过她的额头,眉眼,再到嘴唇。
随即音色略微暗哑道:
“娘子,合卺酒已经饮过,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行周公之礼了?”
路冠鸣轻捶了下他的胸膛,嗔道:
“你是不是就盼着这个呢?整天老想着这些……别忘了,我现在身子不方便!”
可他的双手却不安分地在她细腰上游走着,低头埋在她颈窝,温热的气息肆意喷洒在她的雪肤。
舌尖舔过她的耳垂,并在她光洁如玉的颈间轻嘬:
“没关系,我会轻一点的……再说了,娘子还可以用别的地方代替。”
路冠鸣刚想说话,却感到似两座山川的起伏恍若雷击。
传来一阵揉圆搓扁。
由于怀有身孕,起伏愈加饱满。
穆琉枫也明显察觉到了她身体上的变化,这样的她更令他迷恋。
喜榻边,男女红色的婚服交叠散落。
最上层则是内衬和亵衣。
榻上的锦被时而塌陷,时而鼓起,拧出数道凌乱的褶皱。
轻纱帷幔下无限旖旎。
幔帐上的挂饰叮咛作响。
春光如同激流涌动的小溪,在他们心中留下深刻的痕迹。
此时的爱意比之前的每一分每一刻都更灿烂,更温热,也更深入。